了摸她的額頭,看蘇槐沒有發燒,只是悶得紅了臉,心中的暴戾又放下來了一點。
他讓蘇槐坐在床邊,拿起早上剛換上的帕子。
在一旁的乾淨盆子裡浸了水,擰乾後把蘇槐臉上的淚痕擦掉。
“怎麼回事?”他的語氣強硬,不容蘇槐不回答,“我不是說過了,別總因為小事傷心勞神。”
蘇槐不說話,眼看著眼淚又要流下來。
陸時輝心驀地塌了一角,也不想再跟她打馬虎眼,“是不是李福兒那女人跟你說了陳芬玉懷孕的事?”
“……”
“不說話有用嗎?”陸時輝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蘇槐還是沒張嘴。
“行了,我來說。”陸時輝把擦完臉的帕子往旁邊一扔,有些溼漉的帕子落回架子上,“我說我跟陳芬玉沒關係就是沒關係,她找了哪個野男人我也不知道,別總把鍋推給我。”
“騙子。”蘇槐抽泣著說。
陸時輝真是要被她給氣到了:“騙你幹什麼,要真是我的,有時間在這騙你,我還不如去救那個所謂的我的孩子。”
蘇槐沉默:“……”
“到底是你的身體還是我的身體蘇槐?”陸時輝說,“我做得還不夠嗎?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來你才願意相信?”
蘇槐低著頭,陸時輝看不到她的表情。
……聽起來還真是不錯,要是真做一遍就更好了,蘇槐在心中遺憾搖頭。
陸時輝說:“抬起頭來,蘇槐。”
蘇槐低著頭,良久才說出一句話:“她說是你的。”
“那這天眼開得夠大。”陸時輝冷言說,“連我都自己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週過去後,可能會有雙更,只能醫生這個本週週日前完
☆、第 50 章
“……不是你的嗎?”蘇槐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陸時輝幾乎快要聽不見, “不可能的…明明兩個月了…”
陸時輝差點要被她給氣笑了。
“她兩個月關我什麼事?”陸時輝壓著火氣說, “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蘇槐被他這麼一吼, 眼圈又微微紅了起來。
陸時輝深吸了好幾口氣, 乾脆直接和她開門見山。
“我和陳芬玉聊得來,第一,我們的確有些話題聊,但這並不代表我只和她有話說,村頭買藥那大爺我和他聊得也不少,難道你還想說我和他也有一腿?”
蘇槐:“我……”
“第二,我和陳芬玉聊天時, 從來不會避諱任何一個人, 除了幾次特殊的意外, 你說說,我哪一次和她見面時你不在場?”
蘇槐微微張了嘴,反駁不了,即使能反駁, 但她也不敢說。
陸時輝說得沒錯, 他和陳芬玉兩個人是經常見面,而很多時候蘇槐都在場。
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蘇槐的心裡的想法。
正如同男女之間的巨大差別一樣,他以為只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在陽光之下,那懷疑而又陰暗的東西就不會出現。
陸時輝的粗心以及自信讓他忽略掉了很多東西。
比如太陽再怎麼刺眼,石頭下的陰影也不會因此消失,就算這抹暗色再怎麼微小, 縫隙裡也會藏著見不了人的東西。
這些都是男人的通病,陸時輝也不能避免。
他大概以為做的已經足夠了。
但有時候,女人的敏感就是這麼奇怪,即使在與對方達到了絕對信任的程度下,她肯定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更何況蘇槐本身就是一個大寫的怯弱。
要是陸時輝再謹慎點,或者對“好心”的陳老師留個心眼,或許這種情況就不會發生。
和他不知道陳芬玉勸蘇槐離婚一樣,他也不瞭解別人背地裡說了多少閒話。
而這些閒話,到底又是怎樣透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傳進了蘇槐的耳朵裡,他也不知道。
他算得上不錯的,就是當斷則斷,乾脆利落。
陸時輝抿著嘴,他現在算是知道了蘇槐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你想讓我補充多少個第三,但是再一次明確告訴你蘇槐,我和她沒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
蘇槐被兇了一頓,眼眶微酸,不要錢的眼淚就這麼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陸時輝這個人最大缺點,就是對蘇槐說不了狠話,也最見不得她哭。
他抬起手來,輕輕地把蘇槐的眼淚擦掉,“哭也改變不了,我和陳芬玉就是沒亂搞男女關係。”
“可是……”蘇槐低著頭說,“你總是對她笑……”
“禮節性笑笑。”陸時輝說。
蘇槐頭垂得更下了,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她今天……”
“我不會去的。”陸時輝靜靜地看著她,“聽說她家裡要來人,村長不會做傻事的。”
蘇槐輕咬著下唇,似乎還想說什麼。
但陸時輝卻輕輕彈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說道:“叫你不要情緒太激動,每次都不聽,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蘇槐的眼淚往下掉,“對不起……”
“先去給你熬點安神的藥,這幾天別出門。”陸時輝說,“要不然你這病殃殃的身體,真的會出事的。”
陸時輝的手輕輕攥緊,沒有讓蘇槐看到。
如果這件事解決了,他就把蘇槐帶出去。
就算他解釋得再清楚,村裡那幫人也不會相信。
與其讓他們在蘇槐面前亂嚼舌根,還不如干脆地把蘇槐帶走,避免再發生什麼意外。
“……我知道了。”蘇槐猶豫地應了一聲。
她覺得他說的話有些不對勁,但又實在察覺不到任何怪異的地方。
……
氣溫漸漸轉涼,天色沉沉,眼看著快到傍晚,時間一點點的消逝,而對於某些人來說,慢慢被磨掉的,是希望。
李福兒被陸時輝氣得是想直接走,這種沒擔當的男人,看著鍋裡想著碗裡,管不了家裡的女人還去招惹另外一個,光是想想就氣。
陳芬玉也是不愛惜自己,就算陸時輝再好又怎麼樣?
人家早就已經結婚了!
這兩個人竟然還敢暗中乾柴烈火,也是讓人夠讓人牙癢癢。
可陳芬玉是她的朋友,她又能做什麼?
正當她在一旁糾結著是不是要在喊一聲陸醫生時,陸時輝剛好開啟大門,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陸時輝一手裡拿著乾枯的藥草,另一隻手拎著砂鍋,看樣子是要熬藥。
在裡面呆了大半天,這是給誰熬藥,一望就知道。
他看見李福兒,臉色異常冷漠。
李福兒心想這下真完了,芬玉沒救了。
沒想到陸時輝和她路過的時候,腳步突然頓了頓,跟她說了聲“你走吧我會救她”,隨後又若無其事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