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懷書的樣子。
他在自己的記錄本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把本子夾在一旁,把筆也給夾在上面。
他稍稍低頭,輕聲對李懷書說道:“李先生,您該休息了。”
“休息,休息……”
李懷書嘴裡重複著這幾句話,面容僵硬,他抬頭直愣愣盯著醫生 。
“該休息了,槐槐睡了嗎?今天身體怎麼樣了?是不是好點了?她人呢?人去哪?怎麼不來看我,人呢?”
醫生不動聲色朝外看了一眼,然後對他說道:“蘇小姐有事,暫時不能過來。”
“不會的。”李懷書怔怔自語,“槐槐不可能因為有事就不過來看我,你騙我,我要去找她。”
李懷書的心裡空落落,身體就像缺失了一件最為關鍵的零件,連運轉都變得極為困難。
他以前常常因為工作和魏媛不能趕去看蘇槐,蘇槐那時候一定和他一樣很寂寞得快要發瘋。
李懷書想要見蘇槐,著了魔似的想見她。
他的表情有些呆滯,她為什麼不來看自己?
她那麼的善解人意,絕對不會忍心讓他一個人,蘇槐肯定會把事情推了來陪他。
醫生在騙他,李懷書空白的大腦清晰地意識到。
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李懷書模模糊糊的想,肯定是身體不好所以不想讓他知道。
他不介意的,只要蘇槐還好好的,他什麼都不在意。
他掙扎著掀開被子,醫生連忙把他按回去,夾在手上的記錄本掉在地上,在安靜的房間裡,發出一聲難以忽略的聲響。
李懷書突然呆愣了下來。
“李先生,蘇小姐真有事,您先睡一覺,起來就可以看見她了。”
醫生的話從他耳邊穿過,沒留下任何痕跡。
蘇槐微微的淡笑驟然浮現在他眼前,一個畫面冒了出來。
於是,崩潰而又絕望的事實,就這麼直晃晃地,再次擺在了他的眼前。
假的,一定是假的,李懷書頭腦眩暈,不可能的,只不過是因為他瘋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他的嘴唇哆嗦起來,瘋狂的想法一股腦的全都堆積在他的腦海裡。
他的記憶出了問題,一定是因為他瘋了。
槐槐絕對不可能做傻事的,李懷書的臉上表情怪異,是他瘋了,絕對是他瘋了!
“啊啊啊啊”
李懷書捂住頭大聲叫喊,痛苦絕望的聲音穿透厚實的牆面,旁邊的醫生護士連忙合力把他給按住,然後熟練地給他打了鎮定劑。
隨著藥效的發揮,李懷書的動作慢慢安靜下來,他漸漸睡了過去。
李爸爸看著走出來的醫生,問道:“還能治嗎?”
醫生道:“那位蘇小姐在李先生心裡佔的分量太大了,他相信並且知道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可心裡又抗拒承認,如果可以的話,先別告訴他蘇小姐的事。”
李爸爸嘆口氣,鬢角生出的幾縷白髮讓他瞬間就像老了幾歲。
李媽媽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乾淨的手帕,擦乾流下的眼淚。
“知道了。”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他清醒過來了,請務必通知我們一聲。”
等醫生離開後,李爸爸扶著李媽媽在一旁坐下。
“魏媛那裡,是該處理了。”他嘆氣。
李懷書瘋了這麼多天,什麼事情也管不著,魏媛則是算到了李家人都不會接受她,抓著李懷書當初去她家的疑點,威脅到了他們身上。
不過幸好李懷書沒有那麼傻,直接把害人的藥加到食物的蠢事他沒做過,魏媛也只是死鴨子強撐,蹦躂不到哪裡去。
既然她敢毫無羞恥之心地搶別人的丈夫,那別人的看法魏媛應該是毫不介意了,讓她出點名又不是沒有辦法。
……
寂靜的深夜,值班人員在值班室裡打著呼嚕。
沉睡過去的李懷書緊皺著眉,渾身冒出的冷汗幾乎浸透了他的整個身體。
“槐槐……槐槐……過來……我在這裡……”
李懷書的額頭滾燙,越燒越糊塗。
光怪陸離的各色場景在他的大腦裡閃現,讓他分辨不清什麼是真實,什麼虛假。
他倏地坐起來,面容猙獰。
熟悉的畫面穿過他的腦海,如同身在十八層地獄的折磨一般,一點點地將他的意識燒燬。
“啊啊啊啊”
他瘋狂地砸著東西,旁邊的保溫瓶和新鮮的水果不可避免的遭了秧。
躺在病房外面的護工聽見了聲響,急匆匆地走進來開燈,還沒走近一步,就差點被李懷書通紅的眼睛嚇得半死。
而李懷書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護工的情緒。
他的眼睛迸發出驚喜,就像落魄的沙漠旅人突然見到了救星一樣,全然顧不及自己在做什麼。
李懷書摔下病床,護工連忙上前扶他起來,李懷書反手大力地抓住他。
“醫生,我求你了,真的求你了!”李懷書聲音哆嗦祈求,急促起伏的胸膛讓人懷疑他的心臟是不是快要崩裂,“帶我去見蘇槐吧!只要你帶我去見她,你要什麼我都給得起!”
“李先生,蘇小姐她……”
“她不可能有事!別騙我了!”李懷書的聲音大得快要把人的耳朵給震聾,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帶我去見她!帶我去見她!你想要什麼李家都有,快帶我去見她!”
就像一箇中毒頗深的癮君子一樣,李懷書的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以前的冷靜。
蘇槐是一株毒‖藥,當她在李懷書的心裡紮了根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而李懷書,也從來沒有想過把這枝毒花移走。
他把自己跳動的心臟作為肥料,鮮紅的血液為它澆水,渾身的思維被它牽扯,甚至寧願把自己的命都奉上,只求它好好的活在上面。
即使是朵快要蔫巴的花朵,他也想拼盡全力地好好護著。
護工是個盡責的人,可即便是悲天憫人的上帝,也絕對無法忍受日復一日,沒有絲毫變化的場景。
“蘇小姐早就死了!”
他實在是忍不住,不由得小聲吐出這句話。
他這小得有點牢騷的一句話,不帶任何掩飾的鑽進李懷書跳動的心臟裡,把他心中的固壘全都給打碎。
李懷書的面容僵硬,心死一般的絕望和茫然讓他手腳難以動彈,他重重地跌倒在地。
他的槐槐……
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求別養肥!養肥的話……作者就真的寫不下去,這篇文寫不長!!
ps:這種文晚上一個人的時候看起來賊爽,話說有姑娘哭了?
☆、第 16 章
蘇槐面無表情地捂住耳朵,系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裡面的暴躁讓人無法忽視。
“我去你那個鬼!蘇槐我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