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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琴瑟亦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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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我和子憂為誰的簫藝更勝一籌的問題爭辯了起來。

事情的起因是,我在子憂教授村中小孩習武時,一時興起,吹了支曲子。這幫孩子聽得入迷,紛紛誇我吹的好聽。我本來也很高興,可偏偏有人說,青薔姐姐吹的好聽,可子憂哥哥吹的更好聽。

我一聽心裡便不服了,拉著子憂比試了一場,讓這幫小孩評評,誰吹的簫更好聽。結果這幫小孩分成了三撥,一撥說我吹的簫更好聽;另一撥說子憂吹的更好一些;還有一撥說我們倆吹的一樣好聽。爭來爭去,到最後也沒個定論。

待那幫小孩回家後,我問子憂,“你說,我吹的簫是不是比你的好?”

子憂輕笑道:“我吹的自然不比你好。”

我笑了,可隨即他的下一句話卻讓我的笑容轉瞬即逝。

“你吹的也不比我好。”

我板起臉來,道:“你這是何意?”

子憂下定論道:“你我旗鼓相當,不分高下。”

我不服氣,仰起臉道:“我覺得我吹的比你好。”

子憂卻絲毫不給我面子,道:“你要不是睜眼說瞎話,就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當時就拉下了臉來,“莫子憂,你是故意招我生氣的罷!”

我見他一臉淡色,心裡頓時更氣了,“愛一個人不就是要讓她高興麼,可你偏偏惹我生氣。”

子憂看著我,眼神清澈,慢慢道:“明知道你會生氣又害怕你生氣,卻還是要對你說實話的人,才是真的愛你的人。”

我被他純澈乾淨的眼神所吸引,怔了一下,心裡彷彿被什麼敲開了一樣,有溫柔的風吹了進來。

他語氣真誠,我心裡隱約認可了他的話,只輕聲嘟噥了一句:“歪理!”

心裡不想爭辯下去,轉身進屋。

子憂在身後問道:“你去哪兒?”

“去做飯,我可不想再吃你做的飯了。”說到這,我彷彿挽回了點顏面,損了他一把,“食而無味,糟蹋糧食。”

誰知他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笑道:“是。娘子聰慧能幹,為夫技藝不精,不及娘子萬分之一,為夫自愧不如。”

我聽得覺得順耳了不少,心裡也敞亮了,笑著進了廚房。

入夜,燈火微明,我手執一卷書伏案細讀。

子憂走過來,勸我,“這麼晚了,還看書,當心眼睛。”

我正看得入神,並不大想理會他,“別吵我。”

“別看了,去睡吧,明日再看。”

我正看到精彩之處,怎麼肯就此放開,便拒絕道:“不成,我一定要看完這一篇。”

“你只顧著看書,都不看我一眼。”子憂的語氣酸酸的,“這書就這般好看,比我還好看?”

我想也不想道:“自然比你好看。”

子憂眉目一黯,繼續勸我,“青薔,去睡好麼?我困了。”

我一心沉浸在書中的故事,道:“困了你就自己先睡,別吵我看書。”

“你翻書的聲音吵到我了。”子憂有些不滿的聲音。

我的目光終於離開了書卷,對他道:“那我去另一間看。”

“別!”我方欲起身,子憂就急忙攔住我,吞吐地解釋道,“我是說,我一個人睡不著。”

我挑眉道:“一個人睡豈不更好?兩個人一起,又擠又熱,多不舒服。”

這下,子憂再沒話說了,只能怏怏不樂地回到床榻,往裡一個側身躺下去了,背對著我。

我的目光回到書上,片刻後又沉浸在了故事中,完全忽略了身後時不時傳來的輾轉反側的聲音。

把一篇故事看完,我輕手輕腳地回到床上,看著床上的人一動不動緊閉著眼,我怕吵醒他,很小心地越過他,在裡邊躺了下來。

誰知我剛一躺下了,身邊的人頃刻間就翻身壓上了我的身體。

我頓時一驚,“你——還沒睡?”

他一聲不響地就要去解我的衣裳。

我擋住他的手,“我困了。”

他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邊解衣裳邊在我耳邊輕笑,氣息曖昧,“為夫來幫你提神,我們來做點有趣的事,保證你不會困。”

他的動作異乎尋常的強勢,無論是他的親吻,還是佔有,彷彿是在跟誰生氣似的,我隱約覺得不對勁起來。

明明他的呼吸比我的更紊亂,明明他比我還要難受,卻還是要不緊不慢地磨著我。我顫抖著,感覺渾身燥熱難受又得不到徹底的紓解,只能用求助的眼光投向他。

他在隱忍著,剋制著,聲線喑啞,“說,是我好看,還是書好看?”

原來他是為這個與我置氣,當真是小心眼。

我只能道:“是你好看。”

他還不滿意,還要磨著我,“你說,是你一個人睡好,還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睡好?”

看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我咬著唇,氤氳著淚花強忍道:“我們兩人一起睡好。”

話音剛落,身體便迎來了猛烈的覆壓,他不再剋制忍耐,抱著我激烈地求索,我低泣著,被燦爛的激情徹底地吞沒。

這一晚之後,第二天夜晚,我翻箱倒櫃地找我的書,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我看了一眼在床邊含笑悠悠的某人,懷疑道:“是不是你把我的書藏起來了?”

他笑著一把將我抱坐在腿上,頭埋在我的頸邊道:“青薔,你想看故事,何必找書呢?找我就行了,我可以說與你聽,那裡邊的故事,我全都知道。”

說罷,他在我的頸上輕輕一吻,一個傾身將我壓倒,壓得緊緊的,不讓我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他雙眸熾烈,呼吸急促,道:“我慢慢說與你聽。”

熱切的吻隨之而落,我想:這個故事大約要聽很久才能聽完了。

從那以後,屋裡所有的故事書都不見了。

這個看似灑脫從容的男人,也有這麼小心眼、執拗的一面,我可不敢再招惹他了。

——

籬笆旁竟然開了一藤細白的金銀花,不知是從何時落地生根於此,竟纏著竹欄頑強生長,開了一小簇潔白如玉的花朵兒。那花筒細長,清香淡雅,我心中歡喜,便摘了幾筒,插入髮間。

從竹籬外邊回來,見子憂正蹲在門前,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我走上前,問他,“你在寫什麼?”

聽到聲音,子憂迅速把地上的字擦掉,抬頭道:“沒什麼,隨意寫寫。”

字雖然很快被他抹掉了,但我還是能隱隱從方才餘下的筆跡中推斷出來,他寫的是“青薔”兩個字。

我知道,當一個人很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想著她,念著她,就會不知不覺寫下她的名字。

我心中高興,唇邊笑意如花。

子憂的目光停在了我的髮間,讚美道:“這花戴在你身上真好看。”

我的笑意放大。若是從前,我絕無心思簪花裝扮,可如今不知怎麼的,竟有了這點心思,得到他的肯定,心裡亦十分快活。

接下來,子憂卻是一聲輕嘆,“可惜,這花好看是好看,卻沒有香味,美而無味,終是缺憾。青薔,你挑花的眼光還是欠缺啊。”

我當下便反駁道:“這花哪裡不香了,分明是你鼻子有問題。”

子憂驚奇道:“是麼,我怎麼聞不到香味?你湊過來讓我聞聞。”

我走過去,把頭靠近他,子憂一把將我的頭按在懷裡,下巴緊貼著我的頭,在髮間嗅了嗅。

頭上傳來了子憂輕快的笑聲,“確實有股香氣。不過,比起花來——你更香。”

一個溫熱的吻迅速地落在我的頸上。

我驚得立馬推開他,拉開距離,瞪著滿眼帶笑的他,“成天就想著占人家的便宜。”

說罷,忙從門外走進門內。

子憂笑著跟進來,邊走邊道:“你是覺得只有我一個人佔你的便宜不公平啊,那你也可以佔一佔我的便宜。儘管來,我絕不嫌多,多多益善。”

我又一眼瞪過去,“你想得美!”

子憂猛地一把從背後將我抱住,道:“我不僅想得美,還做得更美。”

一連串的吻在我的頸邊流連,我只覺得頸間滾燙,急忙掙扎,他卻將我的身子轉過來,低頭,額頭就緊貼了上來。

他輕輕地吐息,“既然娘子害羞不肯,那為夫只能犧牲一下,主動讓娘子佔一佔我的便宜了。”

他摟著我的腰將我抱在懷裡,停在半空,隨後將敞開的門關上。

看著他熟悉的眼神,我立刻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了,忙道:“你快放我下來,我要去做飯!”

他完全不放在心上,邊走邊道:“飯可以等會兒再做。”

我堅決道:“我現在就要做飯!”

子憂的手指點上我的唇,語氣輕和卻帶著一股不可抗拒,道:“這時候不宜想做飯的事。”

他一腳跨進房門,我知道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他了,情急之下,我道:“莫子憂,白日裡你也想這種事……表裡不一,表面裝得像個君子,內裡盡是一些不正經的想法。”

子憂將我放倒在榻上,緊握著我的手放到臉上,笑道:“我發誓,我只對你一個人不正經。”

親吻間,子憂抓著我的手探入他溫熱的胸膛,低喃道:“這下,你儘可以好好佔我的便宜了。”

我閉上了眼,有些事,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

享受後再好好算賬,今後我定要在他的飯菜裡多撒點鹽。

他不是最討厭鹹的麼?鹹死他!看誰吃虧!

註釋:

①標題出自宋代黃榦《劉正之宜樓四章》“春風滿庭除,琴瑟亦靜好。”<!--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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