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插眼線，有江二少在，所以不好動作。上島村夫上任以後，新世會已經開始鬆散，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這個時候出手自然不錯，但是最近似乎有一股外圍勢力，我們輕易動手，恐怕會暴露。”

唐葉深吸一口氣，他實在不喜歡這些事，但是最好的防禦就是攻守兼備，他不得不考慮所有可能的危機。

“這些事就交給你去做吧。”

“是。”

訓練館。

“右手佯攻要逼真，低踹攻擊要突然、迅猛。對手倒地後，右腳下踏及時，左臂要果斷、準確，右拳擊面要兇猛，不能給敵人任何反擊的機會。”程一文皺著眉對氣喘吁吁的唐傑說道，最後他總結，“你太慢了。”

的確太慢了，每一次攻擊，思維已經做好了最快、最準的判斷，但是身體根本跟不上。

“你的身體條件太差，物理攻擊會吃大虧。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出其不意，你身體瘦弱，雖然不是好事，但同時也會給對方造成一個你很弱，甚至什麼也不會的假象，這樣也算是一種優勢。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唐傑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大滴的汗液順著他的臉頰留下來，蒼白的面板也變得通紅，他的胸腔脹得難受，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

“今天就到這裡吧，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程一文實在不忍心看他死撐，遞給他一瓶生理水，“你的槍法很好，或許也可以彌補一些身體上的缺陷。”

緩過氣來的唐傑面無表情地推開他的手，向浴室走，或許在程一文看來已經夠了，但是隻有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唐傑看著鏡子裡的人，身體瘦弱得簡直不堪一擊，他閉著眼睛靠著牆，這些年，他甚至強迫自己去喝那些聞著就想吐的牛奶，難吃的要命的營養餐，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洗完澡，唐傑任溼潤的頭髮貼在臉上，穿著寬大的衣服走出浴室。

忽然頭上被人用毛巾蓋住，唐傑下意識的就想出手，但是頭頂溫柔的動作讓他愣住。

“哥哥……”

唐葉認真的擦著他的頭髮，語氣平靜，“為什麼要練這個？難道哥哥不能保護你嗎？”

唐傑低著頭。

“小杰還在怪我嗎？”

唐傑拉開毛巾，疑惑地看著他。

“我一直覺得，以唐家的勢力，再加上我的努力，至少可以保你一身平安無憂。”唐葉把毛巾拿下來，牽著他坐在地上的軟墊上，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幫他理好頭髮，一把環住，手上傳來的骨幹讓他有些內疚，他輕輕地摩挲著他手上的薄繭，“但是，小杰卻並沒有覺得開心，是不是？”

唐傑的確不開心，那是因為他的心裡裝了太多的不捨和不甘。

“小杰，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唐傑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卻說不出口。

“我也想要……保護你。”

唐葉的心軟成一片，“小杰也想保護我？”

“嗯。”

唐葉輕笑，揉著他的頭髮，“小杰只要開開心心的過這一輩子就好了，知道嗎？”

開心的過一輩子嗎？

唐傑抓著他的衣服的手縮緊，他也只要他開心的過一輩子。

“答應哥哥，以後不要再練這些了好不好？”

唐傑默然地點點頭。

“你的身體不好，不可以受傷，也不可以過度的疲勞，那些打打鬧鬧的事情就交給徐叔安排的人，我說過，我會保護好你。學一些東西固然很好，也可以鍛鍊身體，但是太危險的動作，我不希望你去做，也不希望你在練習的時候有任何意外，知道嗎？”

唐傑又點點頭。

“真乖！”唐葉親了親他的額頭，“我會讓程師傅每天下午過來，不可以超過一個小時，也不可以做任何危險的動作，我也會過來陪著你。嗯？”

“嗯。”

唐葉這才放心的拍拍他的背，“餓不餓？”

“餓。”

“那就去吃東西。”唐葉微笑。

回到主屋，卻見唐元也在。

“等很久了嗎？”唐葉見幾年未見的唐元似乎長大了不少。

“沒有，我剛剛才進門。”唐元已經很久沒見唐葉了，下意識的就有些侷促，他發現這個人似乎比以前更加耀眼，那種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光芒甚至連飽受江城“摧殘”的自己也忍不住要驚歎。

“那就一起吃些喝下午茶吧。”

唐葉牽著唐傑的手坐下來，傭人立即端上茶和點心。

“最近過得好嗎？”唐葉讓人把唐傑的茶換成牛奶，問道。

“還好。”

“聽說你住在江家。”

“嗯。”

“小杰，點心太乾，把牛奶一起喝掉。”唐葉見唐傑絲毫沒有動牛奶的打算，於是開口提醒他，這才繼續跟唐元說話，“你跟江家有來往我不反對，但是江家情況很複雜，你心裡要有數。”

“我知道。”唐元看了看正皺著眉想把牛奶一口喝掉的唐傑，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跟他的事告訴唐葉，還是唐葉已經知道了？

“少爺，江二少打了電話過來。”傭人急急忙忙地抱過來。

唐葉摸了摸唐傑的腦袋，無奈的說了一句，“慢一點。”才起身去接電話。

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唐元覺得有些僵，於是端起了茶杯。

“我們之間的事，不要告訴他。”唐傑聲音清冷。

“你……”

“你以為他會希望我做那些？”

的確，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他總會知道的。徐叔不是一直衷心於他嗎？”

“你不用管其他，做好你分內的事。”

“……你還那麼小，做那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覺得你有資格問？”唐傑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他。

唐元被他的話噎住，心涼如冰，剛想說話，唐葉已經過來了，只好就此打住。

離開的時候，唐元遞給唐傑一張光碟，“這是我修改好的遊戲，你試試看。”

唐傑接過去，隨手放在茶几上，“嗯。”

“小杰喜歡玩遊戲？”唐葉笑道。

“還好。”唐傑敷衍他。

“你有心了。”唐葉對唐元說道。

“哪裡？”唐元起身告別，“那我先走了。”

“不住家裡嗎？”

唐元一愣。

家？

“從你姓唐那天起，這裡就永遠是你的家。”

唐元怔怔地走出唐家，送他出來的女傭笑道，“元少爺已經很久沒來了。”

“呃……”

“一定是很忙吧，真想念您在的時候，很熱鬧呀。”

“是嗎？”

“特別是傑少爺，您走了以後，他幾乎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

可是，就算現在他在，唐傑恐怕也不會多說吧。

“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