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小元不跟我們一起回去了嗎?”唐傑縮在唐葉懷裡,輕聲問。
“嗯,他要到美國去讀書。”
“什麼時候回來?”
“捨不得嗎?”唐葉笑。
“才不是,但是你現在越來越忙……”
“小傢伙原來是怕寂寞了。”唐葉摟緊他,“別擔心,哥哥會陪著你的。”
“嗯。”唐傑蹭了蹭。
旁邊巨大的聖誕樹一閃一閃,五顏六色,頂上的聖誕老人也溫柔又慈祥的笑著。
讓唐元去國外唸書,唐傑知道,其實是為了避其鋒芒。江家的垮臺,上閤家的背叛,唐葉都做的不留情面,可見是為了給那些蠢蠢欲動的老傢伙一個警告。
如果唐元的天分被他們知道,恐怕事情就不簡單了。更何況,出國留學也是遲早的事,早點晚點就看現在的利弊了。
第二天,清早醒來,唐傑轉眼就看見了睡在一邊摟著自己的唐葉。
好近,好近。
唐傑伸出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臉。烏黑的頭髮,細滑的面板,淡紅色的嘴唇,長長的睫毛,毫無防備的睡顏……
唐傑忽然有些心癢。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湊了過去,把臉埋進唐葉的脖頸,嗅著著他的味道。
聖誕過後,唐傑就跟著唐葉回國了,唐元則直飛美國。
江家。
“媽咪,我也想玩那個水。”江陵指著那個游泳池對秦蘭說道。
“不可以,跳不起這麼冷,小陵感冒了,玩水的話會難受,而且還要打針哦。等過段時間天氣暖和了才可以去玩。”秦蘭笑著說道。
江陵嘟著嘴,似乎不怎麼樂意。
“乖,等小陵的病好了,媽咪再跟小陵一起出去玩,好不好?”秦蘭哄他。
“真的?”江陵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
“當然是真的了。”秦蘭笑,把他抱了起來。
管家走了過來,“少夫人,二少爺來了。”
秦蘭一驚,轉頭看去,果然見江城正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自己。把江陵交給管家,便走了過去。
“找我什麼事?”江城淡淡的問道。
“進去說吧。”說完,秦蘭先走了進去。
江城跟了進去。
傭人倒了茶,便退了出去。
“爸爸在那裡過的好嗎?”秦蘭開口。
“就如同一個死人一般,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不好。”江城嘲諷道。
江家倒下之後,為了還債,法院判處將這間屋子賣掉以抵償債務,江正受不了這個打擊,精神崩潰了,被送去了療養院。
儘管並不喜歡這件屋子,但江城還是替他們還清了債務,保住了這所房子。
“謝謝你。”秦蘭看著他,有些難以言喻的感情,似感激,又似難過。
“不必。”江城無所謂地喝著茶。
“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歡江家,為什麼還留這所房子?”
“哼,我不過是不希望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在被別人踐踏。”
秦蘭低下頭,“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們母子一個住的地方。”甚至連之前的傭人都沒有遣散,還替他們補貼了一筆家用。
她實在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江城沒說話。
他之所以讓她留下,不過是想著這宅子的主人,恐怕只有她們母子了。既然留下了這間屋子,就不能白白空著,重要有人打理,何況秦家跟江家的現狀幾乎沒什麼分別,以秦茂天那個老傢伙的性格,他們一旦回去,恐怕也不會那麼好過。
“我想,是不是可以把那個孩子接過來?反正家裡也空著,好歹也熱鬧些。”秦蘭忽然說道。
“他現在住在我那裡,不需要搬過來。”江城站起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江水旁邊的墓,是你牽過去的?”秦蘭也站了起來。
“這是他的遺願。”他看著她。
“是嗎?”秦蘭強忍著痛苦,眼睛有些泛紅。
江城轉身離開。
秦蘭跌坐在沙發上,獨自流淚。
這是L市最不平靜的一個冬天,江家的迅速崛起和迅速倒下都給了L市上流社會一個巨大的敲擊,沒有人知道它是如何被吞噬的,被誰吞噬的,又或者大家都知道,卻沒有人願意去提起。
整個L市成了一盤散沙。
作者有話要說:
☆、落寞
六年後,十二歲的唐傑坐在高高樓頂俯視著整個唐家。
“小杰。”身後溫柔卻帶著些責備的聲音響起。
唐傑轉過頭,看著六年來一直細心照顧自己的唐葉笑起來,“哥哥。”
“怎麼坐在這裡?”唐葉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過去抱他下來,“太胡鬧了。”
十八歲的唐葉五官已經長開,介於成熟與青澀之間,是最誘惑人心的年齡,並且慢慢地開始接近記憶中的模樣。
然而唐傑卻越來越害怕,他寧可永遠停在六歲,至少那個時候他可以肯定,無論他做什麼,他都不會離開他。
時間永遠是最無情的,儘管如此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只有接受。
“小元要回來了,是不是?”唐傑無視哥哥的責備,問道。
唐葉聽他這麼一問,笑道,“是要回來了,小杰要去接他嗎?”
“才不要。”唐傑撇過臉去。
“好了,外面風大,進去吧。”說著牽起他的手進去。
唐傑一時被這溫暖的溫度蠱惑,愣愣地就被帶了進去。
十二歲的唐傑已經開始上初中了,剛開學,他就毫無意外地看見了陳汝瑤。
說來來有些好笑,重生之後,自己的軌跡幾乎都改變了,但是跟陳汝瑤一個學校卻是唯一保留下來的。
“唐傑。”陳汝瑤遠遠地看見他,就立馬小跑了過來,微笑著叫他。
“真巧。”唐傑也好脾氣地說道。
陳汝瑤紅著臉,低下頭,“是啊。”
“要上課了,走吧。”說完,唐傑轉身就走了。
陳汝瑤也跟上。
到了教室,唐傑發揮著六年來無比強大的老油條精神,又開始打起了醬油。
一直熬到了下課,唐傑慢悠悠的收拾好東西,故意拖到最後。
“唐傑。”陳汝瑤走過來輕聲喊他。
唐傑轉頭看她,“有事?”
“我,是想問你,這個禮拜天你有空嗎?”陳汝瑤緊張地看著他,儘管他們已經算是老同學,但在唐傑面前,她還是放不太開。
唐傑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抱歉,我沒空。”
陳汝瑤失望的低下頭,“那,那就算了,我,我先走了。”
其實唐傑並沒有什麼事,但是,他實在不想與不相干的人有太多接觸。說實話有時候,陳汝瑤會給他一種錯覺,她和別的同學有些不一樣,哪怕唐傑多麼冷言冷語,她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