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填膺地說道,在他的認知裡,江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對於輸給這個惡魔,唐元表示很恥辱。
“那之後呢?”唐傑問。
“呃,他把那個人……”唐元想起那天的場景,忙甩甩頭,“嗯,總之,就是懲罰了那個人唄。”
果然是老狐狸,恐怕一開始就算好了吧。一個這麼大的賭場,難道那些攝像頭是裝飾?明明早就知道唐元壓的是轉盤不可能出千,還假裝正義的審判,簡直可恥!唐傑在心裡腹誹。
“說起來,真不知道你哥和他在打什麼暗語,說什麼要跟他賭一局,什麼嘛,真弄不明白。神神秘秘地,是不是大家族都這樣啊?”
“跟我哥賭?”唐傑皺眉。
“唉,你還小,連我都不明白,你就更別說了。”唐元擺擺手,說道。
唐傑垂下眼眸,想著他的話。
“啊!”唐元忽然大叫。
“怎麼了?”唐傑被他這一叫嚇了一跳。
“那個混蛋說你哥只有十二歲!”唐元猛地站起來,捶胸大叫,“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隻有十二歲啊,那我之前到底怕他什麼啊?”
唐傑無語。
三天前說的,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是有多遲鈍啊。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唐元哇哇大叫。
“小元?怎麼了?”唐葉忽然走進來,看見他一臉怒火,問道。
“呃……沒,沒什麼。”唐元梗住,然後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挪出唐傑的房間。
可是,為什麼還是怕呀。唐元咬著手絹在心裡默默流淚。
作者有話要說:
☆、複雜
唐傑摸著琴身,感受著小提琴絃上的觸感,想象著這把琴的主人當時的心情,是愉悅,幸福,悲傷還是期盼。
唐傑小心翼翼地把琴拿出來,放在腿上。伸手輕輕地撥了一下琴絃,低沉的聲響傳來,唐傑心裡湧現一陣莫名的情緒,像是經久的寂寞。
“這邊請。”徐凱領著一個高個的男生走過來,“傑少爺,這位是葉少爺為您請來的小提琴老師余天,是非常有實力的一位琴手。”
唐傑抬起頭看了看站在徐凱身後的男生,年紀並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穿的很乾淨,臉上的笑容也很溫和,於是點點頭,“我知道了。”
“那麼,如果沒意見的話課程就從今天開始吧。希望您能與餘老師相處的愉快。”徐凱彎彎腰,又對余天禮貌的笑笑,然後離開了。
“不知道怎麼稱呼你。”餘傑把自己帶來的琴放在一邊,坐下來,溫和的看著唐傑。
“隨便。”唐傑不在意地說道。
“那麼就叫小杰好了。”余天笑笑,“在上課之前,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喜歡小提琴嗎?”
“還好吧。”
“那麼,小杰對小提琴的瞭解有多少呢?”
唐傑搖搖頭。
“小提琴從出現到現在已經有三百年了,至於起源於哪裡大家眾口不一,比較廣泛的說法是義大利,當然那裡的確算得上是小提琴之鄉,許多名琴都出自那裡。小杰手上這把阿馬蒂就是產自義大利,非常珍貴。但是,因為是初學,你手上這把就不太適合,一來是太過名貴,二來是還不太適合你手的長度。”餘傑笑著說道,“小杰現在只有六歲,比較適合的尺寸是280mm的琴,這把太長,拉起來並不方便。”
說著,從旁邊拿出自己的琴,遞給他。
“這一把就比較適合你。”
唐傑把琴放回去,蓋上琴蓋,盒子上面的“顏”隱隱泛著光澤。
收回視線,拿起余天遞過來的琴,似乎輕一些。
“那麼,我們開始從最基本的只是開始吧。”
杜園,休息室裡。
爐子裡的火燒得正旺,巨大的落地窗外正飄著白色的雪花,唐葉坐在爐子邊專注的看著書,一室靜謐。
“嗨,這麼入神?”一個聲音忽然打破了安靜氣氛。
“怎麼?校長放你出來了?”唐葉抬起頭,見是杜清遠,於是笑道。
“呵,哪能啊,現在是放風時間,就知道你在這裡,所以來避難來了。”杜清遠調侃道。
唐葉忍不住又笑,“避難?恐怕待會兒校長就要來抓人了吧。”
“所以要拉你一塊墊背啊。”杜清遠在他對面坐下,搭著腳,“最近沒見你來我家,很忙麼?”
杜清遠之所以能在這樣複雜的環境裡跟自己成為朋友,一則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並且從小兩個人就一直在一起,而杜清遠幾乎是一心向著自己;再則,杜啟良的傾囊相助也讓唐葉對杜家頗為感激。
“嗯,有點。”唐葉想起江城頭就痛。
“怎麼?你那個乖巧的弟弟惹麻煩了?還是那個小元不好管教?”
“怎麼會,”唐葉放下書,“小杰一直很聽話,至於小元,是惹了些麻煩。”
“嗯?”
“知道江城嗎?”
“江城?”杜清遠皺皺眉,“江家二少爺?”
唐葉點點頭。
“天!你怎麼扯上他了?”杜清遠大驚。
“小元無意間闖進他的賭場,我們在他那裡呆了一會。”唐葉背靠著椅子,閉上眼睛,揉了揉額,“小元跟他賭了一場。”
“不會吧,小元跟江城,你開什麼玩笑?江城可是L市的賭神,怎麼可能被江城看上?竟然還賭了一局!”
“小元似乎在數學上很有天賦,所以我打算過段日子送他出國。”
“那還真是撿了個寶了。”杜清遠笑。
唐葉卻開始沉思,那天是小杰帶唐元回來的,可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帶一個比自己大九歲的人回家,而這個人還是一個數學天才,真是巧合麼?前幾天在賭場,看江城的樣子,就像是設好的局,實在讓人不得不提防。還有江城跟自己打的那個賭,真的僅僅只是為了對付江家嗎?
“喝一口吧,想這麼多幹什麼?”杜清遠端了一杯紅茶遞到唐葉面前,“事情該來的總要來,江城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人罷了,現在局勢混亂,誰都佔不了便宜,依我看,他也不過是為江家探探底風。”
唐葉收回思緒,端過茶,“但願吧。”
杜清遠不知道江城跟自己打的賭,也不知道江城跟江家的關係,甚至不知道唐家的底細,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但是現在連自己都還沒弄明白,又怎麼跟他解釋,只好作罷。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
“小杰呢?”進了門,唐葉問徐凱。
“傑少爺正在琴房練習。”徐凱接過唐葉手上的包。
“是麼?小杰對他滿意嗎?”唐葉脫下外衣,遞給一邊傭人。
“傑少爺很滿意,兩人相處的也很好。”
“那就好,我上去看看他。”說著就要上樓。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