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楊智晟好像呆了，蘇正剛繼續說：「如果你無所謂的話，我是可以……」

蘇正剛說完，也看著仍然一臉驚訝的楊智晟。他們對望了一會兒，蘇正剛微蹙眉問：「你這什麼臉啊？不是你先告白的嗎？為什麼這麼驚訝？」

「我……我以為你一定會拒絕嘛……」

「所以我不能答應嗎？那我就──」

「當、當然可以答應！」楊智晟緊緊抱住蘇正剛，「我好高興、好高興喔！」

蘇正剛輕輕撫摸他的背，「好、好……不要太用力，小心你的背。」

楊智晟抬頭看蘇正剛，激動到眼角都泛淚了，蘇正剛用姆指撇掉他眼角的淚水，笑說：「你也太誇張了，這樣也哭。」

楊智晟臉紅了，他縮起肩膀嘿嘿笑了兩聲，說：「親我！」

「嗯？」

「告白成功不是應該要親親嗎？」

「有這種規定嗎？」

楊智晟不理他，閉上眼睛等待。

蘇正剛笑著看他，心想雖然楊智晟長得快和他一樣高，但果然還是小朋友。他親了楊智晟的嘴唇一下，楊智晟張開眼睛，笑得很開心。

「我最喜歡你了！」

他抱住蘇正剛，這次自己親上去。

雖然知道楊琮文討厭同性戀，可是楊智晟不想瞞著楊琮文，而且讓楊琮文知道他和蘇正剛交往，他才可以能光明正大地和楊琮文說他週末要和蘇正剛出去約會。

看楊智晟有點不安地說出自己和蘇正剛正在交往，楊琮文心中百感交集。他勉為其難地擠出笑容說：「很好啊……正剛是個不錯的人……」

「文文哥……你沒有生氣吧？」楊智晟怯生生地問。

「沒有，我為什麼要生氣？」楊琮文握住楊智晟的手，「你和他交往，我很放心。」

「真的？太好了！」楊智晟露出開心的笑容，開始講和蘇正剛向他父母坦白之後的事。

楊琮文一邊聽，心裡隱隱有一股羨慕的情緒，甚至似乎有點嫉妒。為什麼呢？為什麼他交不到像蘇正剛這種男人呢？為什麼和蘇正剛當這麼多年的同事，卻還搞不懂蘇正剛到底是不是同志？為什麼……

一定是背叛鄭冠中的報應。楊琮文想到自己否認和鄭冠中的關係，連帶否認自己的性向，所以才錯過擁有美好戀情的機會。說來說去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表現得那麼厭惡同性戀，蘇正剛就算對他有意思，也不敢說吧。

後悔也於事無補。楊琮文看著說得眉飛色舞的楊智晟，在心中暗自嘆息。不過，至少蘇正剛的物件是楊智晟，如果能看到自己親愛的弟弟幸福，他也不至於太悔恨。

反正，世界上某個角落，一定還有好男人存在的。

楊琮文的視線越過楊智晟的肩膀，望向窗外，不由得出了神。

－ED-04－完

17 (路線8) ED-05

上接分歧點３

８ 還是算了

楊智晟搖頭笑道：「沒……沒什麼。只是覺得住在你家，好有家庭的感覺。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爸媽，他們都不要我……我覺得現在這樣，好幸福。」

好幸福。好想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好想和你在一起。

「你這樣說，害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就只是普通的家庭而已啊。」蘇正剛笑著摸摸他的後腦勺，「你可以繼續住啊，反正你和琮文住那個小房間很擠吧？反正我姊大概只有過年會回來住，平常房間都是空著的。」

楊智晟也想，可是再住下去的話，他對蘇正剛的愛會愈來愈強，也只會讓他自己愈來愈痛苦。

「不用啦，太打擾你們了。」楊智晟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我的背已經比較不痛了，我想再過一陣子，就搬回去和文文哥住。」

「你們兩個也太客氣了……」

楊智晟沒有再接話，拉著蘇正剛繼續往前走。

之後，楊智晟的確如他所說的，搬回去和楊琮文一起住。看不到蘇正剛，暗戀結束之後的失戀好像也沒有那麼痛了，短時間之內無法久站的他，找到一個電話行銷的工作，雖然業績差強人意，但薪水比之前在餐廳打工還好。更重要的是，他在公司交了初任男朋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大學夜校生。

楊智晟在和蘇正剛與楊琮文出去吃飯的時候，靦腆地告知他們這件事。蘇正剛和楊琮文都一臉驚愕，蘇正剛也偷瞄楊琮文的表情，怕他會大受打擊，畢竟之前鄭冠中那件事的時候，楊琮文反駁得很激烈。

但楊琮文驚訝之後露出的是笑容，這讓蘇正剛鬆一口氣，也坦言說：「其實呢，我也……」

蘇正剛去客戶的公司維修電腦的時候，在因緣際會下，和那家公司的主管互有好感，就這樣搭上了線。

「所以呢，以後假日可能……我要留點時間約會了。」蘇正剛摸摸後腦勺笑著說。

「啊？」楊智晟咕噥說：「早知道阿湯哥你是……我就跟你告白了……」

「什麼？」楊琮文又驚訝了一次。蘇正剛也是。

「我、我之前其實……很喜歡阿湯哥喔。」楊智晟吐舌頭笑著說：「可是我怕被拒絕啊，怕你討厭我……唉呀，真令人氣憤！」

雖然楊智晟聽到蘇正剛是同志，心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遺憾，不過他已經可以笑著說出這些話了。他相信他現在的男朋友絕對會比蘇正剛更好。

「是喔？不過我以前暗戀的人是琮文喔。」蘇正剛像是開玩笑似地說。

「咦？」楊琮文更吃驚了，他除了震驚，做不出第二種表情。

蘇正剛以前暗戀過自己嗎？要是、早知道的話──

「那我呢？」楊智晟雙手握拳抵著下巴裝可愛地眨眨眼睛，「沒有考慮過我嗎？」

「沒有耶，我對小孩子沒興趣。」

「什麼嘛，虧我當初還傷心了好一陣子。」楊智晟噘嘴佯裝不悅，但馬上又恢復笑嘻嘻的表情。

看著眼前大方出櫃的兩人，好像卸下什麼重擔，一副輕鬆開朗的模樣，楊琮文忽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他也好想坦白，好想把這個秘密公開出來，好想讓蘇正剛知道，自己其實也很喜歡他，可是現在才說自己也是同志好像怪怪的，尤其是之前還曾經否認得那麼激烈。

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