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你就是小孩子啊。」

雖然楊智晟沒什麼行李，還是整家人都跟著去，對楊智晟的新住處打量一

番，看起來真的還算不錯，蘇家父母才放心讓他住在那裡。

楊智晟交了朋友還分租房間，楊琮文也稍微放心。而且楊智晟不在，蘇正

剛就光明正大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和楊琮文一起睡。

楊琮文三不五時會打電話給楊智晟聊聊，週末也會和蘇正剛在楊智晟沒班

的時間邀他出來走走，看到楊智晟好像變得比較快樂，楊琮文也暗忖距離大一

些也未嘗不是好事。

可是沒多久，楊智晟就老是說因為排班的因素，假日無法出來。楊琮文有

一天想趁楊智晟晚班的時候去店裡看他，卻沒看到人；問了店員，店員說楊智

晟已經離開一陣子了。

楊琮文去楊智晟的租屋處，室友也說他搬走了，聽說是要去和男友同居。

楊琮文大吃一驚，這種事楊智晟完全沒對他提過，他趕緊問室友知不知道楊智

晟搬去哪裡，室友只知道楊智晟好像去了一家咖啡店。

楊琮文打電話給楊智晟，楊智晟一開始還像平常一樣輕鬆應對，但一聽到

楊琮文追問他偷偷搬走的事，他就結束通話電話，不管楊琮文怎麼打都不接。

楊琮文憂心忡忡地和蘇正剛說了這件事，他們下班之後繞到那家咖啡店，

還是沒看到楊智晟，於是詢問店員。

店員請店長出來和楊琮文說。店長客氣地說，楊智晟常常滿臉滿身傷來上

班，對店的形象和商譽不太好，所以已經請他另謀高就。

聽到楊智晟常常受傷，楊琮文的心揪了一下。他拜託店長告訴他楊智晟的

住處，還拿身份證出來證明自己是楊智晟的哥哥，店長才勉為其難拿出楊智晟

之前填的履歷表給楊琮文看。

楊琮文和蘇正剛騎車過去，按了門鈴沒有人應，所以就站在一樓等。他們

不知道楊智晟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也可能他已經不住在這裡，楊琮文不好意思

要蘇正剛和他一起吹冷風，就叫蘇正剛先回家。

但是蘇正剛堅持要和楊琮文一起等。那間咖啡店的店長說楊智晟常常帶傷，

讓他想到以前的楊琮文，他怕楊智晟說不定也交了一個暴力男友，他還是陪著

楊琮文比較放心，至少他還有安全帽和大鎖可以用。

等到十二點多，又有人影從巷子的轉角走過來，對方經過路燈下時，楊琮

文有點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認錯人。

那個人很像楊智晟。說很像，是因為他整張臉都是瘀青，燈光又不足，十

分難以分辨。

那個人走向這個公寓大門，看到楊琮文和蘇正剛時，停下腳步，但只停頓

了幾秒，他又繼續走過去。

「智、智晟？」楊琮文叫出弟弟的名字，但對方沒有理他，逕自開了門就

要走進去，楊琮文抓住他的手臂，「你是智晟吧？你怎麼了？怎麼被打成這樣？」

楊智晟轉頭看他一眼，似乎想笑，但腫起來的臉頰笑得很不自然，「喔，

是摔車啦。」

那是以前楊琮文用來敷衍楊智晟的說詞。楊琮文不發一語地盯著他，蘇正

剛關心地問：「摔車哪會摔成這樣？」

「就和某人一樣啊。」楊智晟甩開楊琮文的手，楊琮文趕緊再抓住他。

「智晟！你……是不是男朋友打你？」

「不關你的事。」楊智晟使勁扳開他的手。

「阿晟！」蘇正剛也抓住楊智晟的肩膀，楊智晟似乎痛得縮了一下身子，

五官也皺成一團，蘇正剛連忙鬆手，「你……你別住了！押金違約金都算我

的！你搬回來吧！」

「幹嘛？我不在，你們兩個不正好恩愛去嗎？」楊智晟推開蘇正剛，「別

管我！我討厭你們！」

楊智晟才剛跑上樓梯的轉彎處，有一個人從上面走下來，楊智晟抬頭看到

那個人，停下動作。

那個人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楊琮文和蘇正剛只看得到那個人的腳。

「怎麼這麼晚？」那個人口氣不好地說完，走下來就揍了楊智晟一拳。

楊智晟摀著臉靠在牆上，楊琮文心急地叫：「智晟！」

那個人朝下面看一眼，抓起楊智晟的領子要拖上樓。蘇正剛把楊琮文推到

後面，走上幾階大喝：「放開他！」

「滾！」發出怒罵的人是楊智晟，「你們少來干涉我！」

男子冷笑一聲，「聽到了？識相的就快滾。」

蘇正剛從沒打過架，剛才也是鼓起勇氣才做出和男子拼命的覺悟，因此楊

智晟一拒絕他，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眼睜睜看著楊智晟被男子半拖半

拉地帶上樓。

腳步聲走了很久，才聽到上面傳來鐵門開啟與關上的沉重聲響，中間偶爾

混雜楊智晟的悶哼，讓楊琮文相當心痛。

男子剛才語氣那麼差，楊智晟現在八成變成他的沙包。楊琮文低頭靠著蘇

正剛的背，蘇正剛感覺得到楊琮文緊抓住他衣服的手在發抖。可是蘇正剛不明

白楊智晟為什麼那麼生氣地拒絕他們的幫助。

蘇正剛轉身輕拍安撫楊琮文，「你和阿晟怎麼了？他為什麼那麼生氣？」

楊琮文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回去……再告訴你。」

回家之後，蘇正剛隨口向父母胡謅同事臨時聚餐，和楊琮文分別洗完澡之

後，坐在床上等楊琮文告訴他原委。

楊琮文先說他和楊智晟的手足關係，再說出楊智晟對他表白遭拒之後硬上

的事。

「他是在報復我嗎……」楊琮文難過地流下眼淚，「他知道我捨不得他……

我也是愛他的啊……」

「別這麼想。」蘇正剛輕輕撫摸他因哭泣而顫抖的背，「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