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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七十一章 贈靈珠,烏桓命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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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一陣涼風從洞口中吹來,一縷花白的散發落在巫桓的額前,遮住左眼;巫桓低垂著頭,他艱難的抬了抬手想把這縷散發撥開,但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抬起來;此時,他的手筋腳筋盡被烏辰割斷,若不是他數十年的功力深厚,早就一命歸西了……

唐風站在臺旁,見巫桓的額頭已滲出了汗水,他一抬手幫巫桓把那縷散發撩到腦後。此時烏桓臉色越發的慘白,他似乎坐得有些疲憊了,於是又躺下身來。巫桓氣息微弱的對唐風說道:

“唐風,你與老夫相遇也算是有緣,老夫自知命不久矣,你能再幫我一個忙麼?”

唐風看著眼前這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突然間他產生了一種幻覺,他覺得這個老頭子並不是巫桓;在唐風的印象中,巫桓在蓮花寨那一晚是何等的強橫,他一人力敵四大門派高手還能得以脫身,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真的是他嗎?

唐風答道:“道來便是!”

巫桓哆嗦著雙手,他向自己的懷中比劃了一下,對唐風道:“在我懷中有一把摺扇,你幫取出來。”

唐風伸手向巫桓的懷中摸去,果然從中掏出來一把摺扇;這把摺扇不到一尺長,以桃花木為扇骨,粉色綢緞的扇面;唐風輕輕的開啟這把摺扇,在扇面上揚揚灑灑的寫著些字,但唐風他並不認得,又將摺扇合了起來。

巫桓躺在石臺上,對唐風道:“這把摺扇你收好,等見以秦媚娘之後你交給她,她自然便知。當初,那本書被我盜來之後我翻看了幾眼,但我自幼修煉巫術已經數十年,上面的法門雖然玄妙,但並不適合我去修煉,於是我便將書送給了媚娘。”

唐風聽罷,問道:“你說的那位媚娘是……”

聽唐風提起媚娘,從巫桓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暖,看來他們二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唐風想到。

巫桓閉上雙眼,對唐風講道:

“巫,起源於上古時期,我們的先祖以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抵、巫謝、巫羅,這十位祖巫為供奉先人;然而因為修煉法門獨特,即使在巫族最興盛的時期,會大巫之術的也不超過十人。

到了我們這代,巫族一脈更是人丁稀少,在我同族中還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名叫巫佐,我們二人在南疆邊陲的陰羅山修煉巫術;那裡靈氣充足,方圓百里荒蕪人煙,是我們巫術修煉的最佳之地,但就在十五年前,一道腥紅的邪氣改變了我們的命運……”

十五年前?

腥紅之氣?

唐風聽罷心中一驚,如果按時間算來的話,那一年不正是自己在渡涯山遇到鼠道人的那年麼?七尺法壇,石臺之下,一道腥紅之氣破壁而出,奔東南的夜空疾速射去……想到此處,唐風問巫桓道:“你說那道腥紅之氣是什麼樣子的?”

聽唐風如此疑問,巫桓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他眼中回憶著過往,對唐風道:“那道氣是我有生之年最大的噩夢……”

“此話怎講?”

巫桓眼中一陣迷離,對唐風道:“那一晚,我正與巫佐在陰羅山峰祭煉獸魂,突然一道腥紅之氣從西北夜空射來;我們兄弟二人不知是何物,便追了過去。等到了才發現,這道氣竟然擊穿了山體,落在了山腹之中。

我與巫佐跳入山腹中仔細觀看,這道腥紅之氣在山腹中上竄下跳,似乎有著某種生命一般;片刻之間,從那團氣中竟然生出了腦袋和四肢,幻作一個初生嬰兒大小。我弟弟巫佐好奇,他上前想碰那嬰兒的手,突然那嬰兒凌空一指,一股猛烈的煞氣將巫佐轟飛了出去……

“哦?一個初生的嬰兒竟然如此厲害?”

唐風睜大雙眼,不太相信的問道。

巫桓回憶著當晚的發生,繼續說道:“當時,我與巫佐雖不算是巫術高手,但憑他一個嬰兒我們還不至於懼怕,於是巫佐縱身回來,我們二人施展巫術去鬥那怪嬰鬥……哪成想,那怪嬰一聲怒吼,它從掌中幻出一塊兵符,竟然喚出了五方力士……”

“什麼是五方力士?”

唐風一時不解,問道。

“五方力士:在天為五鬼,在地為五瘟。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鍾仁貴,總管中瘟史文業。這五方力士身高三丈五,身披五色袍,手中各執一物;一人手執構子和罐子,一人手執皮袋和劍,一人手執扇子,一人執錘子,一人手執火壺……”

唐風聽罷,哈哈大笑道:“扇子,火壺,罐子……這五方力士是要生火做飯不成?”

巫桓瞪了唐風一眼,繼續說道:“那五方力士乃是上天真神,豈是兒戲,我與巫佐不等施術便被那丈高金身力士鎮在火壺之下,那火壺看似不大,但重有千斤,眼看我與巫佐即將命喪當場,突然那怪嬰開口說了話~”

“嬰兒能說話?他說什麼?”唐風問道。

“此話說不出~”巫桓道。

“為何說不出?那後來呢?”

“當時,那怪嬰對我們說出了他的真實身份,並在我們二人身上種下了法咒,只要我們將要透露他身份之時,那法咒便會將我們幻作石像,靈魂在石像中封印,永世不得輪迴。”

唐風聽罷,滿面驚駭;

他把整件事情連在一起,發現這些事情好像還真的成立;在十五年前,自己在佛涯洞中,被鼠道人抓了去放血祭祀,而那一晚又剛好趕上老靈芝渡雷劫,當時老靈芝以騎馬布避開了第六道雷劫,使雷劈在了山腹之中……隨後那道腥紅之氣破壁而出,它跑到了東南方向的陰羅山,幻化成人後,又遇到了這巫桓與巫佐……

但它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呢?看來這事兒回頭還是要問問閻老才行,畢竟那老爺子善於佔天之術。想罷,唐風又問道:“但你後來是怎麼出來的呢,你那位弟弟巫佐呢?”

巫桓躺在石臺上,緩了緩氣,又說道:“後來,那怪嬰讓我與巫佐自行選擇,一是留在他的身旁供他驅使,他說可以提升我們五十年的道行;二是立即離開陰羅山百里之外,此生不得與他相見,再見面之時,便是我們斷頭之日……”

“所以你選擇了離開,而巫佐選擇成為了他的奴隸?”

巫桓心中泛起一陣酸澀,道:“我當時勸巫佐不住,於是便獨自離開了陰羅山。但那些江湖中的名門正派視巫族為眼中之釘,這數十年來曾數次追殺圍剿於我,所以我以大巫之術改了蓮花寨的山水走勢,在那裡煉了一具伏地夜叉以備防身之用;不成想,那夜叉在地下多年,竟然結出了土靈珠……”

“所以南海歸隱閣的閻老才暗中召集眾門派,破你十八冥丁風水大陣,圍剿於你?”唐風問道。

巫桓並不答話,他扭頭對唐風道:“唐風,你雖年紀不大,又是乞丐出身,但你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但你要知曉,這世間之事並非你眼中所見,心中所想,正與邪往往就是一念之間,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也曾殺人盈野,但與我來說無關善惡……”

說到此處,巫桓咳嗽幾聲,身子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唐風見狀,上前扶住巫桓。

巫桓再次睜開緊閉的雙眼,對唐風道:“小子,老夫臨終前能與你一遇也算是有緣,那顆土靈珠在我體中已無用了,我便將它贈送與你,你且記要將摺扇交給媚娘……”

說罷,巫桓一張口,用舌頭擊碎了一顆大牙,頓時口中鮮血直流。隨即,從牙槽內滾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巫桓將這顆藥丸吞入腹中,閉目調息。

唐風手中持著那把摺扇,他看著眼前的巫桓,思緒萬千……

突然,從巫桓體中爆發出一股黑氣,在黑氣籠罩之下,從巫桓僅有的左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彷彿他從未受傷一般;隨即,巫桓雙腿發力,竟然在筋脈盡斷的情況下盤膝坐了起來。

唐風看著突然生變的巫桓,愣在當場。

石臺上,巫桓盤膝而坐,他雙手虛抱于丹田處單目微閉,他對唐風道:“每個巫族人的口中都有一顆巫魂丹,此丹可在瞬間激發體內的巫魂之力,但此丹只可維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便會毒發身亡,我現在便將那土靈珠贈給你……”

一語說罷,巫桓猛地一下催動巫魂之力,渾身黑氣又漲一倍;突然,一道金光從他丹田處透衣而出,隨即,那顆黃燦燦的土靈珠飄了出來。巫桓再睜眼,長出了一口氣,他收了渾身的黑氣,吐了口嘴裡的血水,對唐風道:“吃了它~”

唐風將靈珠接在掌中,他感覺到有一股厚重之氣從珠中傳來,似乎靈珠中蘊含著山川大地一般。唐風看了看手中的靈珠,又看了看巫桓;總覺得白要人家的東西不是那麼回事兒。

巫桓見唐風猶豫,對唐風道:“此珠被我藏於丹田之內,原本想將它送給媚娘助她延年益壽,但後來我想,這世間也並非那般美好,凡事順其自然倒也不錯,吃了它可助你增長功力,但具體有何用處我也不知。”

唐風聽罷,一張口將土靈珠吞入腹中……

巫桓見唐風吞了靈珠,他又道:“唐風,你走吧,老夫臨終前想清靜清靜~”

唐風看著只有半張臉的巫桓,一股心酸湧上心頭;他將摺扇揣入懷中跪拜在石臺前,兩行滾燙的熱淚流淌下來,唐風泣聲道:“巫老前輩,我唐風雖是乞丐出身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我覺得您並不是惡人,如果您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您老儘管說,我唐風定然辦到。”

巫桓望著臺下的唐風,他想了想,說道:“唐風,老夫在這世間少有親人,若未來有機會見到我那弟弟巫佐,你替我告訴他一句話,你就說;神魔鬼怪妖佛仙,天心修為我為前。吾奉祖巫在天佑,三界神通世中詮。”

“記住了麼?”

唐風跪在地上,含著淚點了點頭。

“嗯,老夫的時間不多了;石壁上右側第三行第七洞是那烏辰經常往來的出口,你走吧~”

唐風低頭不語,他給巫桓磕了三個響頭。

隨即,唐風縱身向洞口飄身而去……<!--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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