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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文王六十四卦》所記載:水卦,坎之深者也。江河難濟,百川之流行乎地中,水之正也。及其為災,則泛溢平地,而入於坎窞,是水失其道也。刑獄之用,必當於理,刑之正也。及其不平,則枉濫無辜,是法失其道也。
丑時過後,莽莽大山中:
闖陣老者接連破了十六座山中陣眼,每破一處陣眼,便從山頂處冒出一股滔天的黑氣,這黑氣猶如漏斗一般盤旋而起,頃刻後被釋放得一乾二淨。與此同時,陣中被困的無主魂魄隨之被放了出來;此時,這些魂魄如處在中陰身一般,十分的痛苦迷茫。它們時而在山中徘徊遊蕩,時而嗚咽哭泣,但是它們卻沒有眼淚。
突然,從其中一座山的背面射來兩道黑氣,這兩道黑氣腳踏陰風,如鬼魅一般從山頂上方掠過,再一眨眼間黑氣已落在了山坡之處。塵埃落定,陰風停止了呼嘯,從黑氣中浮現出兩個人,確切的說並不是人,這二人滿面煞白,毫無血色;身上穿著一身類似衙門的官服,每人手裡還各拎著一條明晃晃的黑鐵鎖鏈,鎖鏈兩端各有一副手銬。
這二人落在山間,並不言語;他們看了看在山間遊蕩的無主孤魂,這兩名鬼差對視一眼,而後將手中的鎖鏈往空中一拋,口中陰陽怪氣的喊道:“上路嘍,上路嘍,上路嘍~”手銬入空,突然一片銀光乍現,這兩副拘魂鎖在夜空中迎風暴漲,一變為二,二變為四,數十次變化後竟然變化出數百副黑鐵手銬。其實,這並不是什麼黑鐵手銬,而是陰間勾魂的靈器,拘魂鎖。
嗖,嗖~
拘魂鎖懸停於夜空之中,片刻後,又同長著眼睛一般,翻轉著從空紛飛而降。
譁稜,譁稜~
數百次金屬閉合之聲從四周傳出,再往黑暗中看去,只見每一個無主孤魂的手上都套上了一副拘魂鎖。就在拘魂鎖閉合的瞬間,這些孤魂頓時安靜了下來,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立在原地不動。
這兩名鬼差一抬手,厲聲喝道:“收~”
一聲喝罷,從黑暗的樹林中、破陣的山洞中、山下的寨子中,數百條無主陰魂如同紙片一般,在拘魂鎖的牽引下向這二位鬼差處凌空飛來,一時間漫天的鬼影紛飛,場面竟十分的壯觀。只可惜寨中的眾人看不到這種百鬼齊飛的場面罷了。
頃刻間,這數百條孤魂野鬼站成兩列縱隊立在這二位鬼差面前,這二位鬼差見任務完成,一轉身便要帶領這些陰魂迴歸地府。突然,嘭的一聲破空響起,從另一座山頭處冒出陣陣黑氣,黑氣如漏斗一般向夜空中盤旋;與此同時,又有數十條孤魂野鬼從山中飛出。看來這第十七座陣眼也讓老者給破去了。
這兩位鬼差看著剛剛竄出來的野鬼,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他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其中一位鬼差陰對另一個鬼差開口說道:“算了三弟,順路帶回去吧,看來咱們哥倆今晚甭想早下班了。”一語說罷,他們故計重施,從手中再次幻化出拘魂鎖,拋入半空,將這些野鬼給鎖了回來。
此時,另外一個鬼差開口道:“我我我我……說說二哥,這回……咱咱咱……咱咱們能回去了吧,我家小小小小……芳還在等著我呢……”沒想到,這位鬼差大人生前還是一位結巴。
那位被叫二哥的鬼差說道:“要我說,你他孃的早晚死在女人身上,不,是女鬼身上。你聽二哥一句話,明天抓緊把那個女鬼送去輪迴井,這事兒如果讓上面的知道了別說是我了,就連大哥都得讓你給坑死……”
這二位鬼差大人聊著他們的秘密,剛要轉身迴歸地府。突然,又是嘭的一聲破空響起,第十八座山脈的陣眼也讓那不知來路的老者給破了,頓時從山中又竄出了數十條野鬼。這回這結巴鬼差可不幹了,他對著空氣罵道:“我去……去去去你奶奶個腿兒,老……老老子他媽越有……有事,越給……給我添亂,不行,我……我得去看……上一看。到底是哪哪……哪個王八犢子在……給我找事。”
一語說罷,這位結巴鬼差化做一道黑氣射入半空,奔著第十八座山脈疾速而去。身後那位二哥攔他一下但沒攔住,他急的一跺腳罵道:“三弟,你他媽給我回來,陰間人不管陽間事,你若是違反了天條誰他媽也救不了你……”
蓮花寨西,一座行宮處:
唐風一臉不屑的站在門前,在他身後,是剛剛解救下來的一群女子。唐風面前的庭院中,黑乎乎站著三十多號人,這些人手中各持著火把和刀槍棍棒,臉上是一副殺人不眨眼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兇悍。
此時,在唐風的面前站著一個人,此人身體纖瘦,穿著一襲青衣,白淨的臉蛋上好像還化了些妝,在恍惚的火光下看起來竟有些嬌豔動人。此人一開口,嚇了唐我一跳,他一副公鴨嗓問唐風道:“小子,火是你放的不?”
唐風看著這個男人妖豔的打扮,再加上他這一副公鴨嗓,差點沒噁心的吐出來,但還好他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唐風皺眉答道:“那個誰,你個娘娘腔,不對,你個死人妖,你明知還顧問什麼,火就是你家唐爺我放的,雖然我今天是活不成了,但我臨死之前能問你幾個問題麼,先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其實,此時唐風心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以他的風身之術,唐風可以保證自己隨時逃得出去。但是,身後還有二十多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呢,自己一走那這些女子怎麼辦呢?但自己不走的話,打肯定是打不過這麼多人,眼下也只能是先拖延一陣子再想辦法了。
對面這位妖嬈的男子微微一笑,一臉賤樣說道:“喲,連我的大名都不知道還敢來闖我們蓮花宗啊,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蓮花宗的二宗主,江湖人稱魅姬便是我了,哈哈哈。”說罷,他抬起手臂在嘴旁一抹,竟如女子般彎腰笑了起來,看得唐風又是一陣的肉麻。
這會兒,唐風心中漸漸的冷靜下來,他覺得自己應該先問一些重要的事情才好,於是他問道:“好,你叫魅姬是吧,那我問你,你們抓這麼多的女人來做什麼,老閻頭的女兒是不是被你們給抓來了,那十八冥丁的邪陣是不是你們佈下的?”
這位魅姬聽罷,又發出了一陣陣的冷笑,道:“小子,這是你最後的三個問題了。第一,我們抓女人當然是玩樂了,我們是採花大盜啊,你這不是白問麼;第二,你說的什麼老閻頭的女兒,我不知道,抓的太多記不清楚呀。
第三,如果沒猜錯的話,你的同夥應該去破十八冥丁了吧;但實話告訴你,那些陣還真不是我們佈下的,我們蓮花宗向來以採花盜柳為主,只不過嘛,有些同道的朋友覺得此地山水走勢適合佈陣,我們也就送他個順水人情而已,但是我告訴你,那位朋友是誰都惹不起的。”
說罷,魅姬捂著嘴打了個哈欠,對唐風道:“行了行了,時候不早了,我這就送你去見閻王,受死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