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動容,微微嘆了口氣,撫上許瑤泉的腦袋,道:“你父君這些年把你教養的不錯,不怨天不尤人,知足感恩,還懂孝道。”話說到這裡,自然要再問一句:“你父君可好?”
誰知問完這句話,剛剛還強忍著眼淚的許瑤泉竟然大哭起來,明光帝一陣錯愕,卻無論怎麼問許瑤泉也不開口。
最後梅貴君只好忍著將許瑤泉和許瑤華撕碎的衝動,假笑地上前回道:“昨個錦才人來我宮殿裡坐了會兒便回去了,也不知怎麼地就不見了,我剛想給陛下說說這事兒呢,十皇女便開始嚎啕大哭了。”
這時傳來一個嗤笑聲,卻是正老神在在地喝茶的瑤華:“這倒是稀奇了,一個大活人竟然說不見就不見了!不過下面可有人說了錦才人自從進了鳳鸞宮就沒有出去過,莫不是錦才人會隱形,從這大門出去竟也沒有一個人看見?”
梅貴君神色一僵,明光帝的目光也投向了梅貴君。
這時,瑤華突然“哎呀”了一聲,接著道:“莫不是錦才人已經被害了性命?嘖嘖,這後宮的男人啊,果真是蛇蠍心腸。”
“放肆!”明光帝黑著臉喝住了許瑤華,不怪乎明光帝不喜歡這個嫡長女,其總是一副囂張狂妄的樣子,無論什麼時候都和自己對著幹,彷彿只要自己不順心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瑤華被罵也無所謂,對於來自天子的威力也視而不見,低下頭抿了一口茶,嘴裡還在唸唸叨叨:“男人啊……嘖嘖……”
明光帝轉過頭來看梅貴君,梅貴君雖臉色有些蒼白,可到底是在宮中生活了一二十年的人,此刻竟然也沒有任何異樣,只睜著楚楚可憐的眼睛望著明光帝,悲楚地道:“陛下不相信我?”
明光帝自是知道剛剛許瑤華說的是實情,但也不能說自己確實不相信梅貴君,便耐著性子道:“朕怎麼會不相信你,不過是怕錦才人貪戀鳳鸞宮的風景,在此留宿你卻忘了,現在差人去問一問吧。”
梅貴君卻是賭氣般地腰身一扭,別過臉去,眼中似有淚光閃爍,嚶嚶地道:“陛下竟然不相信我,便派人去搜搜這鳳鸞宮,看看尊貴的錦才人究竟在不在這裡!”
他在賭,賭皇帝會給他這個面子,會給梅家這個面子,賭貴君的地位要高於一個才人的性命。
果然,明光帝眉頭皺了皺,雖是不悅,但權衡得失之後終是妥協,梅貴君嘴角揚起得意的笑,而許瑤泉卻絕望地向瑤華看去。
明光帝剛想發話,誰知這時候要瑤華突然驚喜地說道:“梅貴君真是善解人意,既然如此,那孩兒就遵命了。清一,清五,還不快去奉命搜查一下鳳鸞宮!”
“你敢!”梅貴君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他是算到明光帝會顧慮到他的連綿,可是他竟然忘記了這裡還有一個沒皮沒臉的許瑤華!
瑤華一臉無辜地看著梅貴君,說道:“梅貴君怎麼不早說,清一清五的速度極快,說不定此刻已經把鳳鸞宮跑了一半了!”
“許瑤華!你究竟有沒有尊長之見!”
這句話一說出,許瑤華臉上的笑也淡了下去,漆黑的眼睛暮沉沉地看著梅貴君。
“敢問梅貴君是想奪得鳳君之位麼?”
梅貴君自知說錯了話,這回心裡是真的升起了一絲惶恐,在明光帝的心裡,有些東西是隻能她給,但是你卻不可以去爭,就像當年的鳳君和李家聯手把許瑤華拱上了太女之位,此事一直是明光帝心裡面的一根刺,否則也不會一直對自己的嫡長女如此的忌憚。
梅貴君的身形有一絲顫抖,他轉過身看向明光帝,微顫的嘴唇說不出的可憐。相處這麼多年,他自是知道自己什麼樣的樣子更招明光帝憐愛。
可是此時的明光帝卻不說話,也只沉著眼睛看向梅貴君,梅梁樺此時方覺得許瑤華和明光帝的眼睛長的竟然如此相像,果真是母女。
“梅貴君,你是想奪得鳳君之位嗎?”許瑤華又問了一遍,聲音較前一次更含壓迫。
“不是!”梅梁樺轉過頭來,趕緊斬釘截鐵地回道。
瑤華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竟讓人想起了毒蛇。
“你與本宮見面,尚且行半個禮。既非本宮生父,又非鳳君,憑什麼說本宮對你沒有尊卑!”
梅貴君臉上的顏色幾經變換,他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自己是栽了,討不到半點好處,但其能在侯紅叱吒了這麼多年,靠的不單單是美貌,還有一個便是忍,同是出身於名門望族,卻很少有大家公子如梅梁樺這麼能夠忍的。
以前,他能夠在被李家拋棄之後在宮中忍了那麼多年,雖然心中巴不得鳳君趕緊死,可還是惟鳳君的命是從;如今,不過是再忍一時而已。
想到這裡,梅貴君便上前對許瑤華彎身行了個全禮,說道:“是我一時失言,太女殿下教訓的對,我一定謹記在心,不會再犯了。”
這話說道這個份兒上,有眼色的也就見好就收了,可偏偏許瑤華便是那個沒眼色的,只見其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
“若梅貴君只是一時失言也就罷了,可若是看後宮無主,又仗著母皇的寵愛,便從內心裡把自己當成鳳君,處處依著鳳君的排場,逾矩地做著鳳君的事情,那便不好了。”
“父君!”一聲哭喊聲打斷了瑤華的話,轉頭看去,只見兩個宮中小侍正抬著一個血人進來,而清一清五申請複雜地跟在後面。
明光帝的眼睛無悲無喜地盯著地上的梅貴君許久,才問道:“不是說錦才人不在鳳鸞宮嗎?你敢欺君?”
“不不,陛下您聽我說……”
“不必說了!這麼多年你一直溫柔可人,所以有些事情朕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發生的事情若是朕不知道,其實也不過小事一樁,但朕也沒想到親眼看見之後竟然會如此的氣憤!你想當鳳君?朕還沒死你們梅家就心心念念地要做第二個李家了嘛!?“
梅貴君聽見這誅心之話,眼前便是一黑差點背過氣去,知道此時無論怎樣去辯解也難以解明光帝一時的氣憤,反而會火上澆油,倒不如省點力氣,一二十年的情分也不是說斷就斷的,今天的明光帝的火氣不過是藉機敲打敲打自己,只要自己懂得了收斂,日後再重新或寵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邊想著,梅貴君便一直柔弱地跪坐在地上不言不語,只梨花帶雨地流淚。
明光帝看了其一眼,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