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男孩清冷的聲音時隔數月,終於再次在耳邊響起。沈蔓差點又不爭氣地流下淚來,卻明白這不是自己傷春悲秋的契機,只得梗著脖子“嗯”了一聲。
伴隨著板凳在地面上的摩擦聲,男孩欠著身子站起來,儼然已經高過她一個頭,頓時在氣勢上佔了優。
那雙曾經包含愛意、情慾、寵溺、眷戀的眼睛,如今清淡得猶如一汪湖水:“說完了就走吧,我待會還要陪女朋友去自習。”
據說,儈子手行刑後,與身體分離的頭顱還會運轉。儘管時間很短,依然有思考的能力。在這短暫的時間裡,將死未死的魂靈寄宿在大腦中,以超越時空維度的方式思考、回憶。
又據說,所謂“瀕死效應”,就是人類在彌留之際,對自己短暫生命的梳理。從最初始離開母親,到獨自站立、長大成人、垂垂老矣。所有曾經經歷過的點點滴滴,都會像放電影一樣,一幀幀滑過意識的流體。
陳逸鑫的話音剛落,沈蔓便覺得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而後是笑聲、交談聲、呻吟聲、哭泣聲,有男孩的,也有自己的。
她奇怪腦海中的記憶怎么跟別人不一樣,並沒有充滿畫面或光線。而後才漸漸意識到,那恐怕是因為她不願正視的迴避。
鼻腔中似乎不再有空氣,正如整個身體都虛浮在這莫名的世界裡。
她覺得自己是在笑,笑著衝他點點頭、擺擺手。繞過那磕磕絆絆的桌椅,推開那唏噓感慨的人群。左腳、右腳,左手、右手,保持著前後交替,維持著身體平衡。就這樣一步步,一點點,離開了317,離開了樓梯,離開了男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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