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爺身為皇儲,日後自然是要當皇帝的,您以後可是要做皇后的,怎可說太子沒用呢。”
軒轅紅裳也知自己出口的話太過情緒化了,她收斂起了自己失落的情緒,嫵媚的斜了巧兒一眼,一行一顰中皆帶著別樣的風情,“連你也忙著為他說好話了,怎麼?連你也想上他的床了?”
巧兒被她說的臉上一紅,卻並非因為嬌羞,而是氣怒。只見她氣沖沖的道:“人家好心倒被當成驢肝肺了,公主就儘管調侃巧兒吧,只當巧兒多管閒事了。”
“喲──”軒轅紅裳微微一笑,拿指戳了戳巧兒鼓起的臉,笑罵道:“你個死丫頭,本宮說你一句都不成了嗎?”
“成成成,您是公主,您說什麼不成啊。”巧兒噗哧一下笑出來,連珠炮似的低嚷道,“您啊,只要別再悲春傷秋,愁眉不展的,就是罵死奴婢,奴婢也願意。”
軒轅紅裳聞言臉上的笑微微一頓,突然便又嘆了口氣,輕聲的道:“本宮如何能不愁啊,二哥如今待我如此冷淡,本宮想借孃家之力讓太子撫正本宮是難了。”
巧兒聽著也是皺了下眉,她看了軒轅紅裳一眼,卻是快人快話的道:“指望不上,那咱就不指望了,公主生得天仙似的美,奴婢就不信太子爺會看不出公主您的好來。咱們這次朱鳳之行,雖不盡如人意,可這一路上,奴婢倒是多少看出來了,太子爺還是很疼公主您的。您看,太子爺就算白日裡與春朵她們呆在另一輛馬車上,晚上不還照樣會回公主您這兒過夜麼?而且太子爺對公主的恩愛也不見少,奴婢大膽揣測,太子爺最喜歡的還是公主您,春朵她們,不過是太子爺一時無聊的玩物而已。您大肚的將她們送給了太子爺,想必太子爺心裡,也在唸著您的好呢。”
軒轅紅裳卻是異常沈重的看了她一眼,幽幽的道:“事情哪裡是你個小丫頭想的那般簡單?本宮身為朱鳳公主,嫁入秋皇雖受排擠,但因為出身皇家,朱鳳勢大,在宮中,各宮各殿倒都末敢前來為難。可如今的朱鳳,大好的河山支離破碎,百姓凋零,經濟蕭條,如此這般,若是長此以往,秋泉與伏丘必會想前來分一杯羹,二哥若是能穩得住局面倒還好,若是穩不住,只怕朱鳳便要亡國了。到那時,本宮在宮中的地位便要一落千丈了。正所謂鳳凰落地不如雞,若真走到那一步,本宮的地位可能也就跟春朵他們如今一樣了,指望男人的恩寵?太子這般好色貪歡的性子又能寵本宮到幾時呢?”
巧兒側頭看著軒轅紅裳低頭沈思的臉,美麗的大眼中驀的閃過一抹光亮。她挨進軒轅紅裳,以著極輕極輕的音量道:“公主可有想過──助閒王登位?”
“軒轅毅?”軒轅紅裳聞言一愣,神情奇怪的看了巧兒一眼,抿了抿紅唇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本宮倒是差點兒忘了,你就是軒轅毅送給本宮的,怎麼?想為你主子討勢了?”
巧兒臉色一白,頓時露出委屈的神色,帶了哭腔道:“天地良心,奴婢雖是閒王送給公主的,可侍候您這麼久了,又何曾害過您來著,奴婢一心的為您著想,還被您冤枉。”
軒轅紅裳見她這般,美目中幽光閃了閃,抿緊的紅唇這才微微勾起,道:“你也莫怪本宮會懷疑你,實在是此時干係甚大,二哥方才登基,你就攛掇本宮相助軒轅毅,說你沒有私心,你說本宮能信嗎?”
巧兒噘嘴道:“奴婢還不是看你犯愁才順口說了這話,何況,以奴婢瞭解到的事情看,信王那王位註定就坐不穩,指不定哪天閒王就能上位了,公主此時不表明心跡,做個雪中送碳的人,到時錦上添花便顯多餘了。”
軒轅紅裳聽得心驚,柳眉一挑,道:“哦?你到是說說,閒王有何大勢能奪得帝位?”
“公主一心擔憂著信王,才從不將閒王的事放在心上,當初閒王與信王站在一條道上,閒王的勢力你認做是信王的勢力也沒有錯,可如今他們鬧翻了,兩人手中的勢力可就要分清界限了,在這朱鳳國內,十之七八的大軍將領都是閒王的幕僚呢,民間各大富紳也大多與閒王交好,閒王有財有勢,要是明刀明槍的打,信王半分勝算也無,是以閒王離京才會那般倉促,就是怕信王會對他下黑手。”
軒轅紅裳聽得小嘴半天合不上,久久才擠出一句:“你是說,那些駐軍的守將,那些各城的文臣大多都是軒轅毅的人?”
巧兒肯定的點頭,“奴婢在閒王手下時,就是負責專門傳遞訊息的,那時對閒王死忠的將軍大官兒就已經難以計算了,奴婢到公主身邊這麼多年,您說,閒王會不繼續收籠更多的人手嗎?”
軒轅紅裳一臉凝重的沈默了,在她的心中,對軒轅信宇那僅剩的情誼和自己未末的榮華尊顯正在做著拉據戰,良久,她貝齒一咬紅唇,毅然道:“巧兒,你如今可還聯絡得上閒王?”
巧兒面上一喜,點頭道:“當初閒王為了照撫遠在秋泉的公主,特意命人在前往秋泉的各大村鎮都設了聯絡處,如今若要聯絡倒是極為方便的。”
軒轅紅裳聽得一愣,心中頓時有些五味雜沈,她心心念念著二哥,二哥卻不曾關切照撫她一二,反倒是她從未拿正眼看過的,那個被打處了冷宮,沒有出息的六哥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處處為她著想,事事安排妥當。軒轅紅裳的心中頓時湧過一股暖流,那種孃家還有人關心自己的感覺讓她的心頓時就安心了。
“巧兒,你去聯絡六哥,就說紅裳願意全力力助六哥,如今我在太子面前還說得上話,那十五萬大軍隨時可為六哥出動。”
巧兒大喜,連忙起身應道:“奴婢這就為您傳信去。”說完,人便急匆匆的出了馬車。
馬車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軒轅紅裳的表情瞬時冷若寒霜。這世上,什麼情誼都是假的,有的唯有利益,軒轅毅為她做的安排確實出乎她的意料,也確實讓她有些感動,可她不相信,若她沒有利用的價值,軒轅毅會這麼費心的為她做如此多的安排。生在皇家,從小生在爾虞我詐之中,怎麼還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道道呢?
她寒茫熠熠的美麗鳳眸轉向緊閉的車窗簾,心中驀然想起那與她同樣被強嫁出去的軒轅鳳儀,回宮這麼久時日,一直未曾見過她,上她宮中竄門也被人以她身子不適被擋了回來。
鳳儀姐姐,你倒底出了什麼事呢?
可惜我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只望你也能看清時勢,在伏丘別被人欺負了去才好。
北風呼嘯著吹過那些行色匆匆計程車兵,天空飄下的白雪落在他們年輕的臉上,映著四野的荒蕪,顯得異樣的蒼白。千里跋涉,一路穿村過鎮,切身的所見所聞已讓這些士兵們的心跌到了谷底。
曾經在朱鳳大地上繁華的尤如一顆永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