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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錦衣衛最大的愛好就是聽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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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知道安歌之前在院子裡,怎麼與那二位大人數落你的吧?”

郭採蘋皺著眉頭壓著怒火道:“不用想也知道沒什麼好話,定是說我刻薄潑辣!”

張蓮鳳點頭道:“是啊,所以我勸你趁早將婚事定下來,督促李大人早日去你家府上提親,不然李大人若是日後還要繼續來邸報府查探,見安歌的次數多了,被她說動了怎麼辦?更何況安歌向來有吸引男子的手段,若是時間一久,李大人也被她給……”

郭採蘋猛地驚醒,她一直只把柳平樂當做情敵,還真沒考慮到安歌也有可能吸引到李令,對,得趕緊把婚事給定下來了。

“不過你家的情況我也瞭解,只怕你回去跟你爹提及此事,還要經過你嫡姐姐的同意吧?你爹位高權重,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他應該知道李大人前途無量,與你的婚事可以說是十拿九穩,只是與你大姐姐和你嫡母之間要商量,到底還是耽誤事兒……”

郭採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是想說,耽誤的這段時間,容易叫安歌趁機而入?”

“是這個道理。”張蓮鳳點頭道,“所以啊,萬不能再留她。”

“果然……”聽到這兒,郭採蘋終於明白她拉著自己說半天是想表達什麼了,冷笑一聲道,“大黎律法嚴明,你要是想攛掇我去殺人我是萬萬不敢的。到時候你自己摘清楚了,我成了殺人犯了。”

張蓮鳳早就知道郭採蘋也不是個好騙的,立即眯著眼睛笑道:“你哪兒的話呀,我又怎麼會是如此惡毒的人?我可沒說叫你去殺人!”

郭採蘋看了她一眼:“那你是什麼意思?”

張蓮鳳笑吟吟地道:“給她弄點兒無傷大體的事情趕出邸報府也就行了。她若是離了邸報府,自然沒機會和李大人見面了,而且她一個人在京城無依無靠的,日子過不下去的話,指不定就離開京城了。”

郭採蘋沉思片刻,好奇道:“你有什麼主意?”

“咱們的邸報不是還有一塊收入,是書市上來的嘛?那個錢收到之後便封在邸報府庫房中,到了日子戶部的大人來核算,核算完了再拿去戶部。”張蓮鳳越發壓低了聲音,道,“明天就是戶部大人來的日子,你到時候把銀子塞到安歌的櫃子裡……她有了一個偷竊公家銀子的罪名,還會有人看得上她麼?還會影響到你與李大人麼?”

郭採蘋抿著嘴沒說話,張蓮鳳到底還是想借她的手做壞事啊。

片刻後,她一聲冷笑,道:“張大人,邸報府的銀子是有你負責清算的,你何不自己動手呢?幹嘛還要拉上我走這一遭?”

張蓮鳳眼神幽深地道:“哎呀我也就是給你一個建議,我與安歌無仇無怨的,而且我這個歲數,她也影響不到我什麼了,當然啦做不做還是在你。”

郭採蘋抬起眸子對她笑了笑,道:“我不幹,我還是把心思放在如何勸說我父親快快與李公子商談婚事的比較好,等婚事一定,我便嫁人了,到時候拍拍屁股離開邸報府,那安歌再怎麼樣也對我產生不了什麼影響了,倒是你啊張大人……”

郭採蘋捂著嘴譏笑道:“你乃罪臣之婦,若是離開了邸報府,怕是沒有什麼地方能再收留你了吧?這安歌這麼厲害能幹,早就影響到你的利益了,你不應該比我更討厭她麼?要做你自己去做,我可不幹。”

郭採蘋說完,甩甩手轉身進了偏廳。

張蓮鳳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的小姑娘真是越來越不好控制了。

而不管是她還是郭採蘋,都沒有意識到,院牆外頭,有人聽完了她們倆對話的全程。

*

安歌與柳平樂在書市上買完書,已經接近傍晚,柳平樂答應了周氏今日要回柳府,而安歌覺得自己總是去她家有些尷尬,便謝絕了柳平樂的邀請,獨自回了住處。

她將買到的話本放好,又想去燒壺熱水,沒想到一轉身卻看見了袁起祿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自己房中。

她嚇了一跳,猛地捂住胸口後退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你別怕。”袁起祿趕緊擺擺手,表示自己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隨後又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大堆話。

安歌滿臉詫異地聽完他說的話,在腦海裡過了好幾遍,連蒙帶猜地問道:“你是說,你為了報我當初救你的恩情,一直在邸報府附近守著我,所以聽見了郭採蘋與張蓮鳳二人要密謀害我?”

袁起祿說了半晌,沒想到她一句話就總結完了,頓時滿臉崇敬地道:“你,真聰明。”

安歌擰眉沉思,雖然早就知道那兩個人不喜歡她,但她也是一直秉著保持表面友好關係的態度來與她們相處的,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動手害她了,可之前都沒有達到她們的目的,在加上自己已經三番五次地警告過她們,她以為那二人會收斂一些。

看來她們是不會罷休的。

郭採蘋還好,聽袁起祿複述完那二人的話,安歌覺得郭採蘋到底還算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就快脫離邸報府了,所以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髒了自己的手,但張蓮鳳可不是。

倘若繼續沒有作為,遲早要被她害的。

所以得在她之前,把她趕出邸報府。

安歌抬頭望向袁起祿,問道:“袁大人,你跟著我多久了?”

“半月餘。”

安歌好奇道:“咦?聽說你是錦衣衛,你平日沒有旁的差事麼?”

“我,不幹了。”袁起祿低著頭回道,“我姐,同意了。”

“……”安歌發揮想象力補充完了他的意思,宮裡當差的,各項都要考究,袁起祿說話不利落,怕是靠關係才能當上這個錦衣衛的,如今不幹了也需要跟他姐姐說一聲,自有他姐姐去皇上面前解釋。

想必他姐姐在皇帝身邊也是個位高能說話的,之前叫他來殺自己的人也應該是他姐姐……宮裡位分高的又姓袁的,可不就只有寧妃袁氏一個嗎?

而袁氏之前要殺她,應該是因為惠妃案,如今惠妃案有了定論,袁氏自然也不用殺她了。

圍繞在袁起祿身上的謎團終於揭開,安歌頓時對他也放心了不少。

她沉吟片刻,問道:“那你今後,難道要一直跟著我麼?”

袁起祿點點頭:“我報恩。”

“我對你的恩情其實也沒這麼大……”安歌苦惱地搖了搖頭,“我好歹也是個姑娘,若是被別人看見你與我單獨在這房間裡說話,哪怕是敞開門的,也要被說三道四,更別說你一直跟著我了。”

袁起祿篤定地說道:“你,不在乎。”

“你怎麼知道我不在乎?”安歌都被氣笑了,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上了這號人物。

不過如今可不是與他爭吵的時候,對付張蓮鳳才是第一緊要的。

張蓮鳳……對了,她不是還有一個活脫脫的把柄握在自己手上麼?就是一直以來沒有定論的俸祿出錯的事情,這件事自己本打算瞞過去,是因為不願意牽連到劉詠絮。

可塗改她俸祿的人是郭採蘋,應該為此時負責的是張蓮鳳,劉詠絮頂多落個約束下屬不利的罪名,不會有太大影響……

糾結再三,安歌還是怕放棄了這件事,日後就難以抓住張蓮鳳的把柄了,因此抱著對劉詠絮的愧疚,當即去研墨寫了一封書信,將自己俸祿出錯這件事從頭到腳寫了清楚。

袁起祿見安歌沒有繼續趕他出去,索性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坐在房中喝起了開水。

等書信幹了之後,安歌將之疊好,拿到袁起祿面前道:“袁大人,我有一件事請求你幫忙,不知可否?”

袁起祿欣喜地點頭道:“自然。”

“這份書信裡寫的便是國子監祭酒許其堔大人最近一直在查的,我希望你替我交到他手中。”見袁起祿接下了書信,安歌又掏出一兩銀子道,“袁大人,我不會讓你白白跑腿,這是給你的跑腿錢。”

袁起祿頓時愣住了,瞪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她。

安歌忙解釋道:“袁大人恕罪,我並非是在侮辱你,只是我覺得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做什麼,又不想欠你人情,所以便按照市面上跑腿的價格給你銀子,你若是不願,我找街邊小童替我送信罷。”

袁起祿一聽這話,擰了一下眉頭,也沒什麼什麼,順手接過了銀子,便出去了。

他沒有讓她注意到他眼底突現的落寞。

這種得體又直白的“客氣”,彷彿將她整個人的四周都打上了一層看不見、捅不破的套子,沒有人能真的接近她。

安歌見他離開,輕呼了一口氣,其實她還是覺得,給一個前錦衣衛跑腿錢有些不太禮貌,但她也不想欠人情……給錢雖然俗,但卻是最直接簡單的方式了。

他要是因此而生氣了……那也沒辦法了。

不到半個時辰,信便送到了許其堔手中,許其堔看完了信件中所寫的那些,忍不住拊掌大笑。

塗改俸祿不算什麼,甚至到時候辯解為“筆墨未乾隨手甩開弄髒了”都行。

但就像打仗,出去征討別人必須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否則就是無名之師。

而安歌的這封信,就是他查邸報府的理由。他要以此為突破口,要求戶部審查邸報府,他相信,從頭到腳查一通,定能查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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