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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舟只是從他所看到的感覺到的實話實說。
雖然他跟沈清溪的父親是舊識,但之前沈清溪過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留意太多,倒是近兩次發現,那位沈小姐並不像她在關慕華面前表現出來那麼善解人意,相反,而是心思太沉重。
一直以來畢方舟都沒有說什麼,甚至也沒有阻止沈清溪向關慕華示好。
但今天,從沈清溪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在觀察。根據以往沈清溪表現出來對阡陌的愛意,他作為經歷過商場上大風大雨的人物對她剛才那一番表現是不相信的。
尤其是過往沈清溪不經意間表露出來對畢阡陌的勢在必得。
“行啊你們,”關慕華被氣的口不擇言,“那個姓林的破落戶就這麼好,讓你們一個個這麼維護?”
“扯遠了,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沒等畢方舟把話說完,關慕華已經再次氣呼呼的開口:“我看這個家遲早也沒有我的立足之地,我也走。”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似乎在等著父子三人開口說點什麼。
然而父子三人卻難得的保持了沉默。
關慕華賭氣的留下一句“有我在一天林家那破落戶就絕別想進畢家的門”,摔門走人。
這句話最近出現在畢家的機率太高,以至於父子三人都近乎免疫了。
“媽,這樣,真的沒問題?”
倒是畢安陌問了一句。
畢方舟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她吧,執迷不悟太久了,需要點時間。”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公司。”
畢阡陌微微蹙眉。
“等等!”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畢方舟開口,而且還看了畢安陌一眼。
“得,我回房間。”
這一次畢安陌倒是沒有油腔滑調而是相當自覺,但他離開前還是跟畢阡陌又一個眼神的交流。
偌大的客廳就剩下畢方舟和畢阡陌父子兩人,就連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蘇志年給我打電話了。”
畢方舟打破了沉默,但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在等著畢阡陌接話題。
畢阡陌卻沒有開口,不但沒有開口,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跟他完全無關。
“他對林家那……林主管的印象似乎非常不錯?”
明明是肯定的語氣,偏偏用了反問句。
畢阡陌臉上的神情因為提到林碧霄而微微柔和了一些,但他卻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的父親,“董事長該不會以為我已經強大到能左右別人的思想?”
畢方舟被他這話給噎得臉上一囧。
“還在怪我?”
“沒有!”畢阡陌回答的很誠實,“怪或不怪,改變不了什麼。”
雖然畢方舟和關慕華是他的父母,他在心底也有尊敬,但他認定要做的事情卻也不會因為他們的反對而有所放棄。
畢方舟微微一怔,隨即唇角便多了一抹欣慰的弧度。
“我早該知道你有自己的主張了。也好。”他自我肯定般的點了點頭,“只是你媽那邊,恐怕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
“她會轉過彎來的!”
畢阡陌很篤定。
只是後來發生很多事情他再次想起今天的篤定心裡忍不住內疚,就是因為他當時的自信才讓林碧霄吃了不少苦頭。
當然,這都是後話。
畢阡陌不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林碧霄此時此刻不知道畢家因為她而上演的這一幕以及她最好閨蜜對這次新聞的態度一樣。
杜采薇最近很鬱悶。
她鬱悶是因為,她現在除了全世界各處飛之外還多了一項工作——一下飛機就到左岸咖啡廳報道。
雖然不情不願,但卻還是堅持了。
原因無他,那是為了幫阿霄查畢家的訊息而承諾給左岸的。
雖然她一度覺得左岸是故意的,阿霄分明就是他最好哥們的女人,就算要承諾也該找畢阡陌。
但人家說了,這些事情畢阡陌本不打算讓林碧霄知道的。
而且杜采薇最重義氣和承諾。
所以,哪怕每次過去都會跟左岸大眼瞪小眼,但每次依舊會如期而至。
“杜大小姐越來越難約了。”
看到那道纖細的身影在他面前落座,左岸掩去眸底的笑意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語氣裡卻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他承認,當初杜采薇因為林碧霄而找上畢阡陌談判時一副母雞護雞仔的架勢讓他對她很感興趣。
正是因為那一點點的興趣才讓他有深入瞭解的想法,而隨著接觸,他卻越來越發覺這姑娘的脾氣性格正對他的胃口。
正好杜采薇找他幫忙,那就不能怪他好好把握機會了。
“堵車,堵車懂不懂?”杜采薇毫不客氣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之後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左大少成天坐鎮指揮自然不會知道帝都的交通到底多糟糕。”
對於她的說辭左岸不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
左岸身後的助理卻是撇了撇嘴巴,這位杜小姐真是站著說話不要疼,他們家少爺要是整天就在店裡坐著怎麼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不勞而獲。
可面前這位是左少感興趣的人,他身為一個助理是不敢插嘴的。
杜采薇則是微微出神。
不得不承認,物以類聚這句話是有道理的。畢阡陌自己長相妖孽,就連他身邊的朋友也是如此。
這個左岸一本正經的時候看上去溫文爾雅,很是耐看。
“杜小姐口水直流,這是打算將我生吞活剝,還是就地撲倒?”左岸挑了挑眉,一臉戲謔。
“噗——”
杜采薇毫無形象可言的將口中的咖啡噴了出來,對面的左岸未能倖免。
“那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因為你剛才的話太駭人聽聞了,左大少你是對自己魅力自信過了頭?”
雖然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確是那麼想的,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的。
“是麼?”
左岸挑了挑眉,對她的話保持懷疑。
“騙你做什麼!”
杜采薇聲音不小,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的心虛,以至於不敢正視左岸的視線,而是垂下了腦袋佯裝專心喝咖啡。<!--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