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三個人出去吃了頓飯,菜點好的,酒點貴的,還要了個小包間,頗有點要桃園結義的架勢。怎麼講呢,是真心高興。社會上,或許處了幾年的交情沒什麼稀奇,但這監獄裡處下的五年,卻可能比外面處下的十年甚至十幾年還要深厚。我們共患難過,我們共生死過,我們提起一個曾經如何如何就可以徹夜不眠的嘮,而這些,都是那些沒進去過的人無法理解的情感。
周鋮說他之所以出獄之後沒直接找過來,一是他姐姐不願意他再跟我們來往,二是他自己本身也希望能與從前劃清界限,有一個新的開始。可事實上,作為一名改造犯,他履歷上的痕跡是抹不去的,沒人願意要他,沒人肯給他所謂的機會,他那幾個月幾乎要爛在家裡,然後他才終於想明白,有些烙印是一輩子的,抹不掉,你唯一能做的只有正視它,接受它,然後踩著它繼續往前走。
我聽不過去,拍桌子亂吼,勞改犯怎麼了,勞改犯就他媽不能為社會做貢獻了?!結果小服務員正好來送後加的啤酒,一聽這話,都沒敢進屋直接把一提溜啤酒擱門口就跑了。我更怒,差點兒起身追出去,當然主要是喝的有點高了,不然也不能和小姑娘一般見識。周鋮完全沒喝高的跡象,所以及時拉住我,好笑道,不許撒酒瘋。我立刻就醒了一半,然後有點沒底氣地問了句,那如今我們三個勞改犯混在一起了,你覺得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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