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人來修,我們每夜就只好伴著滴答聲入睡,偶爾還會夢見水鬼。
要說平淡日子裡唯一屬得上的大事,就是廠房重建,全部手工作業停止,做彩燈終於退出歷史舞臺,我們全體被趕到野外開荒。
開荒是我們私底下叫的,其實就是外出勞動,多數都在礦上,跟舊社會華工似的。
二監被分到了一個採石場,有沒有正規許可誰也不知道,反正整個礦都亂哄哄的,分不清哪個是民工,哪個是犯人。我們要做的就是開山,鑿石頭,連鑿帶挖無非就是賣把子力氣。
賣力氣無所謂,起初我是這麼想的,可等真幹起活,壓根兒不是這麼回事。
三月底的天,風依舊刺骨。剛出來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可在外面站久了,臉便沒了知覺。後面終於出汗了,臉熱了,手又開始疼,連凍帶磨,我從小到大也沒遭過這罪。
“操,這真他媽不是人乾的!”難捱的不只我一個,小瘋子從踏上這礦,哀嚎就沒停過。
“知足吧,”周鋮嘆口氣,“以前的犯人都是幹這個,後來逃跑的多了,監獄才慢慢不提倡外出勞動,改在廠房裡了。”
小瘋子撇撇嘴:“那你怎麼不說和盲流比呢,人家現在躲醫務室裡吃香的喝辣的。”
周鋮莞爾:“不能比他,咱沒那爹啊。”
花花一言不發,埋頭幹得實誠,只見那凍得硬邦邦的土在他的鍬下完全失去抵抗力,老老實實地任由他挖來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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