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圍了上來，梁修只能讓自己迅速冷靜，想，是多心了，捱得太近，碰到很很正常。

梁修擺擺手，道：“沒、沒什麼，稍微有點頭暈，我去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那我扶你過去啊。”張元站起來，儘管也是滿臉通紅，但還是要比梁修鎮定。

躲開之後倆人便好得多了，沒再出現什麼異常，戰沖和李書堂對視一眼，互相在眼神裡說：你怎麼那麼不要臉。

***

早餐之後，節目組又給大家分配任務，讓各自去採購一些食物和必需品，準備今天到明天在山上的物資，戰衝仍然拿節目組給的錢買了很多牛肉乾，彷彿其他的食物他都沒有興趣。

簡單修整便準備開始登山。

說是山，其實也不算高，就是靠海岸線不遠的一座小山丘，要是認真登山的話，估計也就一個多小時就走完全程，但大家是出來玩的，一路打打鬧鬧，估計要下午才能登頂。

根據張元的導遊宣傳冊介紹，山頂平坦開闊，非常適合露營。而且還有服務站，可以提供帳篷睡袋，篝火燒烤材料，電子裝置充電，還有wifi。

張元一邊走著彎彎曲曲的小道，一邊抱怨：“露什麼營，不就是個室外酒店嗎，我不想錄了，我不想錄了。”

“你就別碎碎唸了。”梁修好脾氣地勸他，然後又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你要是走不動了，讓李總揹你。”

張元想回頭去看李書堂，結果轉頭就看到戰衝像是背後靈一樣，滿臉陰沉地瞪著自己，鬼魅地道：“你們說什麼那麼小聲？”

“沒說什麼……”張元訕訕地說著，自覺退後，跑到李書堂身邊去拉李書堂的手，然後小聲說，“他欺負我，到時候節目播出了，買水軍罵他。”

李書堂摸摸張元的頭，道：“好。”

戰衝不知道張元在背後罵自己，還滿心歡喜地跟在梁修身後走，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他現在比十年前要瘦一點了，大概是工作太辛苦。不過屁股看上去還是很飽滿，戰衝目不轉睛地看著，然後又想起昨晚上的夢，越發覺得身體燥熱。

大概是他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熱烈，梁修始終覺得有點不舒服，渾身都難受，他偷偷轉頭看，發現戰衝正在盯著自己，和之前幾天不一樣，他的目光變得很直接。梁修趕緊回頭，繼續往前走。

梁修想不明白為什麼昨天之後，戰衝的態度變了這麼多，他也不願意去細想，便和身邊的人說著話，儘量忽略了戰衝。

越走到上面，風景便越是美，不遠處的幾個低嶺上的城堡要塞看起來很壯觀，遠處海平線也越來越清晰。

眾人一路走著，一路在這美景中流連，拍照玩鬧，越走越慢。到後面風景更美，但攀爬的難度也更高。

張元是個運動廢柴，本想讓梁修牽著他點，但被戰衝瞪了好幾眼之後，張元已經學聰明瞭，躲得遠遠的。倒是沒想到周依琳那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居然運動能力那麼好，還一路照顧著張元。

每走半個小時，張元就死活不肯再挪一步，強烈要求要休息，於是就這樣走半小時歇半小時，一上午就過去了。

正午，大家找了個稍微開闊些的地方，打算吃點東西再走。一坐下張元就開始叫苦，躲到鏡頭外面去，靠在李書堂身上耍賴，李書堂也就抱著他的腿開始揉。

幾人被甜得發膩，自動遠離這倆人。

梁修也走得累了，顧不上保持形象，隨便找了塊靠著山體的大石頭坐下，剛坐下不到半分鐘，戰衝也走了過來，坐在梁修的身邊。

梁修彆扭地轉過頭去，看了戰衝一眼，接著便裝作不在意，低頭翻包裡的紙巾想要擦汗。

戰衝究竟是什麼意思？最開始一直很冷漠，接著又莫名其妙地生氣，再然後，就是這樣似有似無地靠近，梁修隱約猜想他是在示好，但又不敢相信，總覺得這是自己對戰衝執念太深而自作多情。畢竟戰衝一直以來的表現，並不像是已經原諒了自己和過去。

梁修一面亂糟糟地想著，一面翻揹包，但就是半天都找不到紙巾。

突然一張乾爽的毛巾輕輕貼上了梁修的額頭，慢吞吞地幫他擦拭汗珠，梁修驚訝地抬起頭，看到戰衝的臉，距離自己非常近。

梁修呼吸一頓，想要逃走都來不及了，一下就被戰衝給抓住了肩膀。

“不準動。”戰衝有些惡狠狠地說。

梁修心虛，怕被人看見，可眼神中剛剛露出擔憂，戰衝便道：“你怕什麼，沒人看到。”

梁修這才發現，戰衝的身影已經幾乎把他給藏在了這個角落裡，而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個攝影師，正在一臉生無可戀地望天，根本沒在拍攝。

戰衝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盪漾地不行，他故意慢慢地動作，欣賞著梁修窘迫的表情。

梁修抓住戰衝的手腕，低聲道：“戰衝，這是什麼意思？”

戰衝沒有回答，依然固執地把梁修的臉擦乾淨了，才放下手。

“戰衝，你這樣我會很為難，這個節目臺裡很重視，我不想因為我出岔子。既然你已經來了，也都錄了那麼多天，就好好工作到結束。”梁修儘量理智從容地開口。

戰衝冷下臉，道：“除了節目，除了工作，你就沒有別的可以對我說的？”

梁修啞然，抿著嘴不吭聲。

“你放心吧，反正我會好好工作的，楊正軒那個傻逼，就等著節目出來好宣傳。”戰衝說著撕開了一袋牛肉乾，叼在嘴裡慢騰騰地嚼。

“戰衝，既然你不想裝了，那我們就好好談談。”梁修嘆了口氣，“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再怨我，也都過去十年了，你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即使心裡再怎麼不痛快，也沒有幾天時間讓你覺得不舒服了。我們保持之前的狀態，一直到工作結束。以後……以後應該也不會有太多機會見面的，你不用困擾，而且……”

戰衝冷冷地打斷他道：“夠了，我怎麼想，要怎麼做，那都是我的事。十年前你丟下我的時候，問過我的意思嗎？”

第42章 Day9

“那時候我是……”

迫不得已。

最後這四個字梁修還是沒有說出來。

反正都沒有意義了，他們之間的阻礙又不是過了十年就不復存在，現在說這些也不過是徒增煩惱。有些故事註定不會圓滿的，能再看到他已經是一種奢侈。

戰衝看著遠方，咬牙說：“那時候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反正當時你沒有問我的想法，現在你也別問，我自己要什麼，我自己知道。”

梁修突然覺得自己又陷入了十年前的心境，想靠近又滿心顧慮，想觸碰又不怕空歡喜一場。這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