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說什麼。
但是沒有正式見面,我已經在心裡給羅富貴加上了新的標籤“大作逼”。還是個很有錢的作逼。
我自認家裡條件還可以,懂事後手頭沒緊過,也會考慮到有的錢沒有必要多花,凡事還會節省點。但是像羅富貴這種真富貴,租房都要自己換全套傢俱,我真的要側目的。
我回到實驗室忙到了半夜,再回公寓的時候已經能處變不驚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我鑰匙能開那扇門,看著變化翻天覆地的客廳,我真想說一聲:“您好,請問有人嗎?”
我愣在門口,拎著包看了半天,以前扔包的筐不見了,門邊新裝了個掛包的架子,樹杈型,每個枝頭都是手指的造型,而且在比中指。客廳裡點了幾個香薰蠟燭,沒開燈。很好,藝術生羅富貴。
我走進廚房打算煮點東西吃一下,還沒開燈,忽然聽到什麼動靜,再靜下來又好像聽不見了。我心裡警惕起來,悄悄轉回去,剛轉出門就撞到一個人身上,嚇得我當時就“嚯”地一聲叫出聲。
“啪”地,那人拍開了廚房的燈,我眼睛被燈光刺了一下,回過神,發現是我的新室友,羅紈起。
“怎麼進門的時候沒開燈啊?”
我回答道:“我看客廳裡點了蠟燭,開燈了感覺挺破壞氛圍的。你好,我是顧潤。”
“我知道。”他笑了一下,我這才發現,他是真高啊。
其實我個子不矮了,我小的時候潘長江特別火,我還特別愛看潘長江的小品,從小王女士就很害怕我越長越像潘長江,每天逼著我喝牛奶吃鈣片,個子也是過了一米八的大關。但是羅紈起我估摸著得有一米八大幾,畢竟比我還高小半個頭。
我之前的室友Allen不是很高,一米七不到還有點胖,每天我都是看著他的頭髮旋說話的。現在換成羅紈起這麼個高個,我一時不太適應,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居然感覺到了壓迫感。
於是我往後退了兩步,結果沒注意,撞到了流理臺角,疼倒是不疼,只是又嚇了我一跳。
好像我撞到桌角這件事又取悅了羅紈起,這次他笑得更開了一點,眼睛都眯了起來,但是隻有一秒,他就收了表情,變成了有點嚴肅的面癱臉。
我們就這麼尷尬的面對面站著。當然主要是我尷尬,我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他越過我到冰箱裡拿了瓶氣泡水,然後跟我說:“那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
我連連點頭。這才發現,很好,冰箱也換了,裡面塞滿了食物。
“公共區域所有我帶來的東西你都隨便用,吃的用的你隨意。”臨出門他忽然又說,“我倒時差呢,睡覺的時候我一般脾氣不太好,見諒。”
嗯,這人永遠倒時差。
我想到合租的話還有很多東西要達成協議,受我爸影響,我信奉醜話說在前面,先兵後禮的做事方式,決定等他醒來再商議。
躺在床上我開始想,他到底有沒有認出我呢,在日本匆匆一面,我估計他不會有什麼印象,既然這樣還是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了。只是他為什麼那個時候捱打了呢?難道是個狠角色?思來想去無果,迷迷糊糊睡著。半夢半醒間彷彿還聽見羅紈起咬著牙壓低聲音說:“我怕什麼,我下次還是見一次打一次,讓我別看見那個王八蛋。”
☆、第 3 章
我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羅紈起的房門還關著,應該是倒時差沒倒完。我匆匆在路上買了個熱狗去了實驗室。好在今天事情不多,實驗已經跑出了大部分資料,教授挺高興,說晚上請客去喝酒。當然是去學校的酒吧。
我們學校裡是有酒吧的,品種還很豐富,拿著身份證就能來。因為都是校內的學生,所以整體氛圍比較好,跟普通的吃飯的地方也沒什麼兩樣。一開始教授在大家還吃的比較拘謹,後來教授先付了錢走了,我們這桌就比較放鬆了。也開始天南海北的聊八卦。
八卦是全世界人民的生產力啊。
我吃到一半,眼角掃到進來了一個人,羅紈起。他跟另外幾個人,大概是他朋友,正好坐到了我們這群人附近的吧檯邊。
酒吧放著輕音樂,也不吵,離得又近,他們幾個講中文,我簡直立刻就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
“你行啊,你真把那孫子打了?”
“這種人渣捱打也是活該。不過我聽人說他找人報復你了?”
羅紈起”嗯“了一聲,說:“找了四個人”
“我去,有本事單挑啊,打不過人找一幫打手算什麼男人?”
原來他之前是因為先打了某個人,然後遭報復了,那個人又找了一幫人教訓他。嘖,血氣方剛小年輕啊。什麼事都打打殺殺多不好。我心裡一邊飄彈幕一邊吃薯條,分神又聽著我們這一桌實驗室裡的人瞎扯。
我感覺我像一個耳聽八方的小精靈,在鬧市中巋然不動。
坐我旁邊的實驗室裡的一個美國來的小胖哥兒忽然向我搭話問我怎麼不講話。我是有這麼個毛病的,人越多越不愛講話,當然課堂pre什麼的我沒有問題,就是私人聚會的場合,這個毛病改不掉,一般都是悶聲吃的擔當。
我笑了一下,表示友好,然後回答說說話就吃不了東西,我要趁大家都聊天多吃點。那個美國小胖哥兒很捧哏地笑了,忽然跟我說,他最近在學中文。
國際友人都說在學中文了,多少要捧場吧。於是我饒有興趣地讓他說兩句。同桌的六七個人也開始起鬨說中文超難的什麼的。
小胖哥兒放下油乎乎的手指,用蹩腳的中文先說了句:”泥嚎。“
桌上的人開始碰杯喝彩。
然後小胖哥兒忽然盯著我說:”來甜窩幾把?“
當下我有點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等到他的腿有意無意擦著我的腿的時候我立刻給噁心壞了。
這孫子是故意的。這是一個包裝在公共場合玩笑下的性騷擾。
但是他臉色還是笑眯眯,跟桌上的其他人解釋說這是別人教他的一句中國俗語,用來誇讚美人。
一直跟我關係蠻好的一個加拿大妹子不知道他到底跟我說了什麼,以為是真的,也附和說Karen真的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亞洲男人。
桌上其樂融融我不好說什麼,但是我感覺我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我腦子有點亂,不知道是應該直接打他還是謀劃一番再打他。
我忽然想到上週在實驗室裡只剩了我跟這個胖子,他當時故意開著玩笑拍了我屁股。我當時沒覺得哪裡不對,畢竟男生玩起來是會這樣的。現在想想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心裡亂糟糟的,只能先坐得離他遠一點,結果他好死不死又捱過來,用只有我們倆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