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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怎樣的無奈。你淡泊一切,不意味著他人也淡泊一切;你無心算計,不意味著他人無心算計你;你與世無爭,不意味著他人不會爭到你的頭上。

或許,一切苦果就在於她太相信命運,順其自然躲不過亂世紛爭。閉眼瞬間,陸縈眼角劃過最後一道淚,如果有來世,她……可還會有來世麼?

史書記載,大鄭建平元年,旱災洪澇,藩王割據,秋,齊王鄭羽與上將軍陸康結黨營私,共謀逆反,昭王鎮之,勿念手足,大義凜然,平齊王建平之亂,齊王府焚之,火勢綿延三日,哀鴻一片。

身處一片黑暗,原來死亡就是這樣。似乎是置身於一條長長的甬道,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光點兒,陸縈漫無目的地走著,此時的她就是孤魂野鬼,甬道的那頭會是什麼?

也不知走了多久,整個人輕飄飄的,毫不疲憊,她曾在野史奇聞上看過,人死後確有化身遊魂徘徊在天地間的……光點越來越大,倏爾迎來的是一片光明,白得刺眼,陸縈久居黑暗,無所適從,只覺雙目一陣刺痛,便暈厥了過去。

睜眼,是一片朦朧,陸縈用力閉上眼,休息片刻,再睜眼,模糊的青紗帳變得清晰分明,身下是柔軟的臥榻,她……她如何躺在了床上?

“小姐!小姐您可算是醒了!”碧落手託茶盤,弄了幾式陸縈平日愛吃的點心,時刻備著,就怕陸縈醒時想吃卻吃不上。

一張素淨清秀的臉蛋映入陸縈眼中,昔日的刀光劍影還歷歷在目,碧落就那樣直直地倒在她面前,如今看來,死才是一種解脫嗎……陸縈覺得鼻頭一酸,眸子裡泛著淚光,“碧落……這些年跟著我,也是苦了你…我早該給你許個好人家嫁了,何苦你現如今陪我命喪黃泉。”

聽到命喪黃泉四字碧落給嚇壞了,“小姐,好生生的,您說什麼呢?”碧落盯著陸縈那張蒼白無血的臉,心想著,許是小姐大病初醒,才說出些這樣沒頭腦的話,又聽陸縈要給她許人家,臉上飛過兩道紅暈,“小姐總愛拿奴婢說笑,您尚待字閨中,奴婢怎好……再說,碧落哪也不去,是要陪小姐一輩子的。”

待字閨中?碧落的一番話卻讓陸縈不解,她掀開被子,環顧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格局佈置如此熟悉,抬頭看見牆上的山水畫,是母親楚氏遺筆……這裡是將軍府?她怎麼會出現在將軍府……

“小姐,您就好好躺著吧!上次從馬背上摔下來,足足昏迷了半月,您不心疼自己的身子,好歹也為將軍想想……”

從馬背摔下昏迷半月?陸縈就好似沒有聽見碧落的話一般,著單薄衣裳在屋內走了一圈又一圈,嘴中還唸唸有詞,“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已經……”明明是死在了羅東刀下。

“小姐……小姐你莫要嚇唬奴婢……”碧落帶著哭腔,見陸縈就如同得了失心瘋一般,莫非是這一摔就摔走了小姐心智?

“難道?難道……”陸縈赤著腳推門而出,一陣寒風刺骨,天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天地間銀裝素裹,若那只是一場夢魘,她如何會突然出現在將軍府,不到深秋如何會這般寒冷,一片冰天雪地?

碧落急急忙忙從屋內取了兔毛大氅將陸縈單薄的身軀裹上,低頭只見陸縈一雙纖足踩在青石地板上,已凍得通紅,還以為陸縈是真瘋了,乾脆撕心裂肺放聲哭了起來,“……小姐,您…您究竟怎麼了……”

“如今……如今是何年月?!”陸縈圓睜著眼,雙手掐著碧落瘦削的肩,直直逼問。

“小姐……”碧落被陸縈的眼神所驚嚇,彷彿是換了個人一般。

“告訴我……是何年月?”

碧落顫抖著聲音回答,“如今…如今是寧宣二十七年元月。”

“胡說!如今不是建平元年?!”陸縈斥她。

碧落跪倒在地,滿面潸然,“奴婢豈敢胡說,小姐還是先回屋去,您大病初癒身子本來便虛,可吹不得風……小青,快去稟報將軍小姐醒了……”

寧宣二十七年,她是因從馬背摔落而昏迷半月,那年她十五歲,猶記得這場大雪。

回到了……三年前?

直到陸縈再見自己記憶中的那張臉,才知曉所有的荒唐都成了真。

第2章 初相見(二)

陸縈捧一杯熱茶,手心灼熱發燙,溫熱的呼吸與冷空氣接觸碰出一團白霧,一切氣息都如此真實,深夜殺戮恍似一場噩夢,一覺醒來又寧靜如往常。

可陸縈知道,那絕不是夢。

碧落端來熱水,“小姐,您腳都凍壞了,可怎讓奴婢與將軍交待……”,她紅著眼圈,小心翼翼託著陸縈凍僵的雙足移入木盆之中,冷熱交替的刺激讓陸縈原本纖細的雙足又紅又腫。

此時,陸縈身子才漸漸回暖,思緒也在慢慢清晰。

死後回魂之事,她不是沒有聽過,但原以為不過是說書先生譁眾取寵的把戲罷了,可曾想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莫不是上輩子憾事太多,老天爺再給她一次機會重來?想著,陸縈自嘲地笑了笑。

“小姐……”瞧陸縈又是失神又是傻笑,碧落擔心得緊。

“無礙。”陸縈呷了口熱茶,淡然說出這二字,暗自忖度,忽然眉頭一緊,又問:“碧落,這幾日,二爺可有書信?”

“未曾收到……這個冬天,二爺怕是要在北疆過了……”

陸縈似有似無又問了幾句,更是契合了心中所想,便沉默不再說話。

寧宣二十七年初,北梁進犯,陸元紹舊疾復發,陸康替父出征……瑣事記不真切,但這些大事件在談話間,陸縈輕而易舉一一對了上來,如是按照三年前的局勢發展,陸康率軍隊與北梁進行三月有餘的持久戰後,因數日暴風雪糧草欠缺,導致邊城失守,身陷北疆。

也正是這時,陸家委曲求全答應了齊王鄭羽的提親,換得支援以保陸康一命。陸元紹久染肺疾,聽此噩耗急火攻心,在女兒出嫁那日,竟長逝將軍府,這也成為陸縈一生之中最遺憾的事情。

父親的肺疾,陸縈從未上過心,她恨陸元紹嗎?恨,一直以來,她把母親楚氏的死都歸咎於父親,如果不是他爭名奪利,四處樹敵,母親又怎會慘遭暗殺?楚氏死後,陸元紹一夜白頭,陸縈也不見得原諒他,反而愈發疏遠,就連一聲爹爹也不曾喊了。

猶記當時,大紅的喜袍尚未褪下,喜堂之上傳來的卻是父親病逝的訊息,當如晴天霹靂,陸縈才發覺,自己並非想象中那麼恨他,無論如何,父親是愛母親的,不納妾不續絃,就連走時,手中還緊攥著母親的畫像。

悔不該當初,父親因為母親的死而悲痛欲絕,可自己只是在他傷口上無盡撒鹽而已,就連臨走時的最後一面,也未曾見上,陸縈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了。

大哥戰死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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