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本書,窩在座位上看了一會兒,看他一個人沉默地輸入資料,道,“要不要我幫忙?”
他搖頭,道,“要你幫忙的話,礙事。”
這就是他不讓人喜歡的地方了,既然他願意自己一個人受累,我也不反對。
我給自己定了一個小鬧鐘,暗示吃飯、休息、打掃個人衛生,睡覺。
每次出來中控室的時候,都見他趴在控制檯上忙碌。如此過了兩天後,我有點受不了了,一把抓著他的頭髮將他拎起來,“姜昊宇,你還要不要睡覺了?想英年早逝是不是?”
他的頭髮被我掌控,怎麼都掙脫不了,道,“馬上就要到那條大裂縫邊上了,不小心的話咱們會被吞掉的。我當然要二十四小時看――”
“看什麼?看到你累半死的時候強行去過?你趕緊去睡,我不想被筋疲力盡逞強的人害死了。”
我押解著他去吃飯、洗澡,然後將他鎖在房間裡,不睡夠十二個小時不準出來。
他雖然很不願意,但沒辦法抗衡我的大力,只有屈服了。
嗯,雖然我長了一張姚啟泰不喜歡的臉,但是我力氣很大,一般人不拼命的情況下是擋不住我的。
這下好了,整個中控室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坐到姜昊宇的主駕駛位上去,調出他設定的數值來看,這小子心眼太多了,要不小心點肯定被他帶溝裡去了。
他明面上吵著不喜歡十六歲的成年禮,要帶我出來浪蕩,其實是想去找爸爸;這樣的話,我有理由懷疑他明著說要去西極,有可能將我帶去別的什麼不知名的星球。
幸好他設定的密碼簡單,我試了幾次後解開了。還好,他沒有在航線和目的地上騙我。
船又飛了幾個小時後,靠近了那條深不見底的黑色巨大的裂縫。這一條裂縫橫亙在虛空裡,將外域的幾十個流放星和邊區分割開來,雖然令雙方來去非常不自由,但卻在一定程度上讓外域不被監察會掌控。這一條裂縫,大家對它又愛又恨。
愛的是不必擔憂監察會大軍突至,恨的是想要去邊區走私點什麼東西回來,都很困難。
那裂縫裡各種情況非常複雜,如果沒有安全的航線,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我將船停靠在裂縫邊緣上,想要等到他睡醒了,再兩個人駕駛飛船橫渡。玉色的小船飄搖在龐大的裂縫前,彷彿隨時都要被吞噬一般。
姜昊宇睡夠了以後爬起來,一邊用涼水澆臉,一邊檢查我灌裝好的能量和資料。他含糊道,“你去弄倆熱菜吃吃,咱們吃飽喝足了再穿越這個線――”
話還沒說完,螢幕上出現了一點異常。一艘船從裂縫中衝出來,但不知出了什麼問題,歪歪扭扭地,又被不知名的力量給拉扯回去了。
咱們倆面面相覷,這種情況怎麼處理?
救?咱們只不過是一條小船,想救也沒那本事!不救?就眼睜睜看著一整船的人都死了!
沒等咱們想清楚,那邊的人發現了咱們,發起了通話。
姜昊宇剛要去接通,我馬上按住他,道,“等下,咱們的偽裝手環。”
他反應過來,忙從包裡把準備好的身份資料都倒出來。等咱們急急忙忙套了手環,這才重新調整表情,接通了通話。
一個狼狽的人影出現在螢幕上,看起來非常年輕的男子,見到我的一瞬間有點驚訝,但馬上收拾好了表情。在大禍臨頭的緊要關頭,他居然先給我行禮,說了一通諸如“小姐你好,小姐你很美,小姐冒昧打擾”之類的屁話。
“看來,他們不著急呀!”我疑惑地對姜昊宇道,“要不,再等等?”
螢幕上的男子馬上要哭出來了,也不自報家門,道,“急啊!小姐,求求你幫幫咱們,你想要什麼都好商量。”
“怎麼幫你。”姜昊宇比我淡定多了,裝模作樣道,“我們只是一條小船,而已。”
男子立刻道,“只要航線資料就行了,咱們這邊的資料不對,一直算不出正確的航線,所以沒辦法掙脫裂縫的力場。現在能源差不多快要耗盡了――”
姜昊宇沒聽他屁話,直接關了通訊。
“怎麼了?不幫?”我不懂。
“航線資料很重要。這傢伙,一上來開口就要這個,要麼是不懂規矩,要麼是設的套兒來騙咱們的星圖和航線。晾晾他得了。”
說完這個,他不管那邊持續不斷的通話申請,開始忙自己的通航前的準備工作了。
那邊顯然已經哭爹喊娘了,這邊不接受通話,那飛船在邊緣上掙扎了許久,眼見著要被拖進無底的漩渦中去。
他漂亮的手指按在按鍵上,操縱著飛船緩緩靠近,然後一頭扎入那漩渦中,貼著對面的飛船過去。
那飛船的駕駛室彈開,射出一面紅白相間的旗幟來。
這是在邊區和外域通行的規則,當一艘船向另外一艘船求救的時候,舉起紅白旗,表示船上的財物任取以酬謝的意思。
姜昊宇摸著下巴,道,“這還差不多,勉勉強強算是有誠意。”
說完這個話以後,他在飛船的尾端上彈射出一根非常粗壯的鐵抓,鐵抓扣在那飛船的底部,拖行著它往旁邊走。
搞完這一切後,他才慢悠悠開啟通訊。
對面那男子恭恭敬敬地報了家門,說這是西極的一艘貨船,主家姓錢,在靠近裂縫的位置採集礦石。因為遭遇了時空亂流,誤入了裂縫,又沒有附近的星圖,所以迷失了。目前穿上有諸多珍貴的礦石,願意將清單傳過來,請我們自取。
姜昊宇懶洋洋地伸手點了一下,表示願意接受他們的誠意。爾後,單子傳過來了,看也不看就丟在一邊,道,“航線資料給你們是不可能的,我也沒有多餘的能量給你們補充。我能提供的幫助是,允許你跟在我後面。至於報酬,等出了這個裂縫,會再向你討要的。”
我盯著他看,這小子在外人面前裝相還是挺有那麼些意思的。
他戳開我的額頭,道,“看什麼呢?”
我摸下生痛的眉心,坐端正,開始正經工作了。
姜昊宇全速發動飛船,一點沒留力,只在航線某些位置上給他們留下了一點記號。果然,那飛船並不如他們自己所說的完全沒能量了,還是能勉勉強強跟上來的。
避開了一大片亂流,穿越了好幾個隕石海,又從群獸的巢穴邊擦過,最後終於能瞥見前方點點星光。
有別於外域天際的一片漆黑,邊區的星星多,到處都是星河燦爛的繁華模樣。
姜昊宇向錢家要的報酬很簡單,他說我們是從邊區來西極看望父親的兄妹,也是誤入了裂縫。幸好家裡父親有給航線圖,才能保命。不過,兄妹兩人對西極不熟悉,希望在西極的這段時間能得到錢家的幫忙。
我小聲對他道,“你什麼時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