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他需要做檢查,明確表示不希望蘇蘿的陪伴——他那條傷腿如今並不好看,怕嚇到蘇蘿;更不想叫她看到自己事事都需要人攙扶的模樣。
離開之前,季臨川遞給她一個盒子,笑著說是送她的禮物。
蘇蘿回到酒店才打開。
墨綠色的綢緞上,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枚金黃色的法國梧桐葉。
只是尾部有一點點褐色。
不注意看,幾乎看不出來。
那是季臨川的血跡。
昨日傍晚,五點五十九。
季臨川準時抵達塞納河畔,站在河邊,凝視著夕陽在水面落下金燦燦的光輝。
她的要求充滿著任性的孩子氣,可他想要去滿足。
若是放在兩年前,季臨川會疑心自己是得了失心瘋,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太過荒謬。
登上由慕尼黑開往巴黎的飛機時,他對自己說,你一定是瘋了。
穿戴整齊前往塞納河的時候,他也這麼認為。
但抵達之後,季臨川心中卻沒有一絲懊惱。
再精密的機器都會有失衡的時候,蘇蘿是那個意外,而他完全不想糾正,併為此甘之如飴。
蛋糕店的香氣嫋嫋,季臨川不怎麼吃甜食,卻想起了十幾年前,他落入陷阱,渾身泥漿地爬出來,心情和天氣一樣糟糕。
半邊臉上佈滿了燒傷的疤痕,一次手術祛除不了,這讓他看上去像是個怪物。
從天之驕子墮落到被人畏懼謾罵,他日漸寡言陰鬱。
而那時候的蘇蘿,穿著乾乾淨淨的裙子,粉色的小鞋子,奶油色的蕾絲襪,臉上沒有一絲嫌棄,笑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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