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這次見到賭鬼爹,為此她還想過是不是“無意間”去管家面前晃一圈,告訴他自己最近不太舒服受不得刺激,好讓管家到時候把人攔下來。
不過這事被阿福給代勞了,阿福是個實心眼的丫頭,她直接把這個賭鬼爹壓榨大少奶奶,讓大少奶奶不能安心養胎的事報告給了管家,所以壓根沒讓水銀上場,就搞定了這事。
沈瑞德被攔在章家門外,過了好幾天,水銀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前去找管家。
“我才知道原來父親曾來找過我……我知道父親過分了些,雖然他傷透了我的心,但他生我養我一場,我不能棄他於不顧,我想悄悄去探望他,和他好好談一談,請管家幫幫我這一回吧。”
水銀擺出孝女模板,爭取到了管家的幫助。
她作為大少奶奶,平時並不能隨意出門,章家大宅的人需要出門,都得從老夫人那裡拿牌子,除了老夫人,也就只有管家這邊能搞些小動作,讓她偷偷出去。
瞞過老夫人,水銀得到了出門的機會。就算日後被查出來,她也有理有據,畢竟這還是個崇尚百善孝為先的時代,她這個行為怎麼都算不上錯。
她算計一場得到這個出門的機會,是去買藥的,她不想要肚子裡這東西,當然要準備打胎藥。不過阿福是與她一起出來,她去買打胎藥之前,得先支開阿福。
她擁有沈秋婉一些重要的記憶,沈秋婉的過去就好像讓她看了一場電影,令人很不愉快的電影。
回到那個記憶中的沈家,水銀看著破敗的門扇,讓阿福留在門外,自己走了進去。
老賭鬼喝的爛醉,酒氣熏天,水銀看著那個癱在破席子上呼呼大睡的落魄中年老男人,挑了挑眉,走過去推了推他,“父親?父親醒醒。”
沈瑞德半點反應都沒有,已經醉的人事不知,他時常這樣,喝醉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偶爾還會打沈秋婉,酒醒後又後悔,是個很標準的垃圾。
水銀忽然有了個主意,她左右看看,找到了一根粗壯的棍子,用盡力氣狠狠朝沈瑞德的雙腿砸下——
“啊!父親,你這是怎麼了!”阿福聽到大少奶奶驚慌的喊叫,連忙推門跑進去。
“大少奶奶,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她看到大少奶奶含著淚倉惶地說:“父親的腿不知被誰打斷了,他也不知在這暈了多久,阿福,快,你先照看一下我的父親,我這就去給他找大夫。”
說完,她不等阿福反應過來,就快步離開了沈家。
第5章 秋婉五
水銀從章家出來前,特地換上了沈秋婉以前的舊衣服,看著很不起眼,阿福當她是怕被老夫人發現才這麼低調,實際上她是為了去買打胎藥。
其實打胎聽上去容易,過度疲勞和運動過量,在這種懷孕初期都容易造成滑胎,只是這種辦法只能算不是辦法的辦法,充滿不確定性,既然她有機會買打胎藥,還是問過醫生比較好。
她先坐那種人力拉車去了比較遠的一個偏僻藥房買打胎藥,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給了那大夫一點好處當閉口費。
買好了自己需要的藥,她才再度坐車回去沈家附近的小醫館請了個大夫去沈家。沈瑞德反正死不了,腿斷了而已,讓他多等一會兒也沒關係。
水銀很是隨便地想,臉上倒是一派焦急,將大夫請到了沈家。阿福這會兒已經急地團團轉了,不知道大少奶奶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大少奶奶,您終於回來了,沈老爺已經醒了!”
水銀:“真的?”
這話還用說,在門口就能聽到裡面的慘叫,既然還能叫的這麼大聲,就說明沒什麼事,莫非之前她還是動手太輕了?
她和大夫一起走進屋內,沈瑞德看見她就痛罵道:“你這個不孝女!”
水銀:“父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是不要再說話了,讓大夫給你看看吧。”老傻逼你可以繼續罵,罵得越多你之後的日子就越慘。
沈瑞德癱在床上大嚎:“我的腿!我的腿怎麼會被人打斷了!”
水銀走到床邊,滿臉擔憂和無奈,“你是不是又去賭了,肯定是那些債主逼你還錢才把你的腿打斷了,你自己難道都不記得是誰幹的嗎?”
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篤定沈瑞德之前喝醉醉死了,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他只會以為是自己喝醉之後遇到了債主被打斷腿,怎麼都想不到會是她這個孝順又溫柔的女兒做的。
果然,沈瑞德想不起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疼的額上冒汗,嘴裡又開始大罵她:“還不都是你!老子養你這麼大,供你吃供你喝還把你嫁進章家過好日子,你倒好,轉頭就不認我這個爹了!要不是你只顧著自己過好日子不管我的死活,我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你趕緊治好我的腿,給我銀子還債!”
沈瑞德這幅理所當然頤指氣使的模樣看的旁邊的阿福瞪大了眼睛,連那位大夫都搖頭嘆氣。畢竟是附近的醫館,他們多多少少聽說過沈瑞德對女兒不好,如今看沈秋婉難過不言的模樣,都忍不住覺得沈瑞德過分——哪怕他這會兒斷著腿癱在床上。
大夫打斷沈瑞德的痛罵,上前給他看腿,他捏了兩下,沈瑞德就只能痛的大喊,再也罵不出來了。
“這腿骨都被打碎了,怕是接不好,日後站不起來了。”
沈瑞德一聽,都顧不得自己的腿疼,一邊哭嚎著自己的腿,一邊大罵那打斷他腿的討債人,當然罵的最多的還是沈秋婉。
對他來說,那些討債人是他對付不了的強者,而沈秋婉是他能任意欺負的弱者,於是在這件事裡,哪怕在沈瑞德看來與沈秋婉無關,他也會把過錯一股腦推到這個女兒身上,這就是沒用男人的標準思維。
而且他雖然是個沒用的蠢貨,卻天生知道該怎麼奴役一個女人,長年累月用語言摧垮沈秋婉,讓她畏懼他習慣服從他,這樣一來,哪怕沈秋婉長大了,也脫不開他的陰影。他現在越是狠地責罵沈秋婉,就表示他越是害怕不安,只有用這樣的語言壓迫沈秋婉,讓她認識到“錯誤”,喚醒她的恐懼,才會在以後對他這個當爹的盡心盡責。
如果是原來那個沈秋婉,看到親爹被人打斷了腿,又被他這麼罵,肯定是愧疚又擔心,畢竟那個沈秋婉真的被這種糟心的生活打碎了骨頭,捏成了菩薩。
水銀輕柔地握住沈瑞德的手,“父親,就算你的腿斷了,女兒也會請人照顧你的,你放心。”
她擺出一副任勞任怨模樣,細細向大夫問了情況,然後讓阿福去隨大夫抓藥。大夫和阿福一走,水銀管都不管房間裡那個罵罵咧咧的老傻逼,自己轉身出了沈家,去找附近一個鄰居。
這位鄰居也是有趣,她是個寡婦,獨自撫養一個兒子長大,為人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