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哭泣,他的心都要碎了。
可他不能過去。
鍾亦心曾不止一次地說過他很好,她錯了,他其實卑鄙得要死,在告訴許昌彥她能彈鋼琴之後,他就後悔了,那天看到那條訊息,他也曾想過,也許鍾亦心不會去。
他不會告訴她,他有多想把她留下來,用武力,用威脅,用溫柔……用一切她想得到的,以及想不到的方式。
可他不能。
陳囂疲憊地靠上椅背,揉著太陽穴,收回注視的目光。
他淡聲吩咐,“開車。”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更新得稍稍有些遲,這一章寫得挺難受的,刪刪改改,寫了很久。
明知道他們馬上就可以重新在一起了,以更好的狀態在一起,但還是很心疼,心疼陳囂,親手把自己愛的人送走,也心疼鍾鍾,在明白他為自己做的所有事後,卻不得不面對暫時的分離。
接下來都是發糖章,不捨得再虐男主了,他太小可憐了。
希望大家看得愉快(其實我jio得我這章也在暗搓搓發糖來著,dei不dei?)
☆、第53章
下午三點, 飛機降落在費城國際機場的跑道, 二十多個小時的航程下來, 鍾亦心在飛機上紮紮實實地睡了一個好覺。
一下飛機,便感覺到賓夕法尼亞州空氣中的滾滾熱浪, 幸好她睡眠充足, 神清氣爽,絲毫未受其影響。
老師的房子位於費城西北部的gladwyne, 是一棟三層別墅, 鍾亦心早年在美留學時, 便是住在老師家中。
此處地段絕佳, 門口的地鐵站可直達費城市中心,鍾亦心考慮到老師和師母年紀漸大,也為了自己住起來更方便, 在國內做準備時,就聯絡了費城的中介, 幫她在老師家附近找了一棟房子。
她白天的時候去老師家練琴, 晚上回自家睡覺,也不用擔心半夜被老師拎起來練琴。
生活真美好。
她初回美國的第一個禮拜,對這個熟悉的城市平白多出了幾分新鮮感,從前讀書時,一同在柯蒂斯學習的校友知道她回來了,紛紛約她出去。
終於,當鍾亦心在朋友家參加完第四場派對後,老師怒不可遏的給她下了禁足令, 並給她規定了嚴格的時間表,照表作息,不經他的允許,不允許擅自離開房子超過兩個小時。
鍾亦心對此表示了嚴肅的抗議,“老師,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您這是公然違反《人權法案》!《聖經》上白紙黑字寫著呢,——‘向世界所有的人們宣告自由’,我也有人權的。”
“不,你沒有人權,你只有很多曲子要練習。”許昌彥輕蔑地回答。
師母在開放式廚房準備晚餐,被師徒二人的中二對話逗得掩嘴輕笑,鍾亦心靠在中島臺上,一臉悲憤地向她訴苦,“師母,我真的太難了,您是怎麼忍了老師那麼多年的?”
師母笑得更開心了,將洗好的葡萄餵了一粒到鍾亦心嘴裡,她才嚐到葡萄特有的酸甜味道,就被老師揪著去樓上琴房練琴。
她自去年回到國內,雙手懶怠太久,儘管她時常會抽空去雲棲新城練琴,但比不上從前的強度,許昌彥痛心疾首,先讓她從練習曲開始,再逐漸向其他曲目過渡。
一週後,她成功收心,重返舊地的喜悅和興奮漸漸平息下來,她開始了兩點一線的生活。
每天早上從自家大門出來,同鄰居家養的那條叫巴比的德牧道聲早安,轉個彎,走五百米,來到老師家,直奔二樓琴房,晚上練完琴,打卡回家,結束這一天的日程。
沒錯,許昌彥嚴格到給她裝了一個打卡機,方便他進行監督。
他是柯蒂斯的教授,平時會去學校授課,兼有其他演奏活動,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監督鍾亦心,便想出了這個餿主意。
她偶爾玩心重,但一旦心收回來,根本無須旁人監督,重歸這樣簡單規律的生活,她樂得清淨,終日與肖邦練習曲為伴,她不覺得枯燥。
鍾亦心跟隨許昌彥回到美國的訊息,在媒體眾說紛紜的渲染中,有了許多版本的猜測,鍾亦心本人及其經紀公司均為給予任何迴應,即便是面對再次浮出水面的婚變傳聞。
陳囂那邊,也沒有什麼反應,謠言四起,甚至有幾家娛樂公眾號,寫了幾篇文章影射陳囂與某當紅影視小花非同尋常的關係,文字辛辣大膽,內容捕風捉影,再配上幾張身高背影與陳囂有幾分相似的高糊照片,恰到好處地滿足了網友的好奇心。
通篇文章邏輯之差,內容之爛俗,令人不忍卒讀,卻足以佔據熱搜榜頭條,
事實證明,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大多數人只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寧願給這種三流公眾號增加流量,也不願多看一眼陳囂這兩個月來出席公開活動時,一直戴在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
哦對,有人說了,那叫做“欲蓋彌彰”,豪門無真愛。
鍾亦心偶爾練琴累了,也會翻看類似文章打發時間,在看到那幾張照片時,她拿著手機橫看豎看,各種角度對比,忍不住對師母吐槽:“這個男的哪裡像陳囂啊?肩膀這麼窄,腦袋這麼大,身材比例這麼差,還有這張,”她指著另一張側臉圖,氣憤地說,“他山根這麼塌,鼻基底這麼平,還敢冒充我家陳囂?”
“我又沒有見過你家先生,我哪裡知道這是不是他?”師母故意逗她,笑得慈眉善目,“你結婚的訊息藏得嚴嚴實實,也沒請我和你老師去觀禮,我也不認識他呀。”
“這都是陳囂的錯,改天我叫他登門賠禮道歉!”鍾亦心吐了吐舌頭,自知理虧,端著師母做好的三文魚沙拉,灰溜溜的上樓去了。
當初和陳囂結婚時,兩家均是低調行事,婚禮舉行之前並未在媒體上公開此事。
鍾亦心那時候拿不準這段婚姻的走向,也不願大肆張揚,就連婚紗照也沒拍,婚禮進行下來,她始終都缺乏真實感。
沒邀請老師和師母,於禮不合,雖然她知道兩位長輩並非介意這些俗事的人,但今天師母無意間提起,她仍是覺得慚愧。
於是她習慣性地,把鍋都扣到陳囂頭上,反正他不在這裡。
而且,他貴人事忙,連日常和她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會介意這些瑣事。
吃過午飯,牆上的時鐘朝著一點鐘進軍,此時國內正是凌晨時分,按照陳囂平時的作息,現在他已經睡了,他們之間隔著十二小時的時差,彼此都很忙碌,時間經常湊不到一起。
前一次通話,還是上個星期。
自從那天在音樂廳門口分別後,他們已有近三個月沒見面,僅靠著為數不多的電話保持聯絡。
鍾亦心從不質問他到底在忙什麼,也無須他向自己彙報行程,她只需要知道,他在忙,她也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