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城裡報信的人還沒回來,靈堂已經設好了。
崔侯哭的幾次昏死過去,少商就讓侍醫熬了碗厲害的安神湯,哄著哭的頭暈眼花的崔侯喝下去,只說那是提神醒腦的補藥,這樣他才能打起精神料理霍夫人的後事。
將沉沉睡去的崔侯託付給奴婢照看,少商才去了靜謐的靈堂。
凌不疑早已屏退眾人,獨自跪在空無一人的靈前,背脊挺直如劍,肩膀寬闊如嶺。少商忽然覺得眼睫有些刺痛——無論災禍還是驚變,無論悲傷還是苦難,凌不疑永遠都像浩渺的大海一樣沉默,像巍峨的崇山一樣亙古不變,讓身邊的人無比安心。
可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恐怕無人知道。
凌不疑回過頭來,面色蒼白,睫如長羽,眼中有種奇特的虛無孱弱。
他微微一笑,如同以往無數次那樣:“少商,你是來勸我的麼,不用了,我都明白的。生老病死總是難免,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再親厚,再捨不得,也總有分別的時候。”
少商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便道:“縱然生離死別難免,可只要心裡有著惦念,無論是黃泉還是千里之外,都無改根本。人心易變,人心也難變。只要我心不肯變,管它滄海桑田,雲夢變遷,又能拿我怎樣?!”
凌不疑有些發怔:“真是這樣麼?”
少商笑道:“你難道沒聽說過精衛填海,愚公移山,真遇上死心眼的,神仙來了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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