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立在樓梯口,無奈的說。
“哥,有什麼事等我下來再說吧,江扉應該還沒吃飯,我去看看....”
“我送過去了一碗粥。”
於絡合住書,看到於絡微微一變的臉色後才慢悠悠的補充說。
“我解開他手上的皮帶了,是他自己喝的。”
聽到這句話,於絡不自覺鬆了口氣,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為什麼會在剎那間對於絡產生了輕微的敵意。
他揉揉眉心把荒誕的念頭趕走了,然後走過去在於絡旁邊的沙發上舒服的躺了下來,拖鞋也蹬掉了,疲憊的姿勢露出了一絲慵懶,漫不經心的隨口問。
“哥,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啊?”
他和於絡自從懂事後就目標明確的朝著各自的領域發展,沒有那些爭奪家產的亂事,也沒有兄友弟恭的親密關係,一個每天兢兢業業的為撐起整個於家而忙碌工作著,一個常年在國外飛行偶爾回家後也只是待在自己的三樓閉門不出,於繹實在猜不出來他和自己之間能有什麼事要說。
於絡的手搭在硃紅色的書皮上,坐姿端端正正,背脊挺得筆直,他靜靜看著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的於繹,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那張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上。
低沉的聲音輕描淡寫的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不好。
“我看上了江扉,想讓你把他讓給我。”
話說出口後,空氣有片刻的凝滯,神經鬆懈的於繹以為自己聽錯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
“你說什麼?”
於絡的目光移向了他的臥室,把話重複了一遍,連語氣都沒有變。
這次於繹在聽到他前半句話後就猛地坐了起來,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發黑的視線帶來了幻覺般的眩暈感,他死死盯著於絡的方向,像是被氣笑的聲音不自覺揚了起來。
“哥你是不是看我事兒多就想逗我玩呢?你這麼多年來不近男色女色,心裡除了工作就是阿絕,連我這個親弟弟都沒見過你有多熱忱,你現在跟我說看上了才見過幾次面的江扉?而且這他媽還是我的人!”
說到最後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了,瞪著於絡的目光像是被激怒的野獸似的,哼哧哼哧喘著氣,似乎若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親哥哥,於繹早就把他一下子撕成碎片了。
看著神色依然平靜的於絡,他無法自制的衝過去,惡狠狠的按著他的肩膀質問道。
“哥你到底怎麼了?你從來都不會搶我的東西的!是因為江扉他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
脫口而出的遐想像是提醒了他什麼,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扭頭就大步朝樓上走,像是把引起於絡異常的罪魁禍首直接扣在了江扉身上。
於絡知道他平日裡看著笑容滿面氣定神閒,生起氣來的時候其實脾氣就會變得極度惡劣,任由他上樓的話可能會把江扉弄到醫院都說不定,於是立刻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臂,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分嚴厲。
“於繹!你給我冷靜一點!”
於繹扭頭瞪著他,神情還是怨憤幾近陰冷的,動作卻已經停了下來,死死剋制的手臂上都爆出了青筋。
於絡看著他,沉著臉訓斥說。
“於繹,你看看你自己為了那個江扉失去了所有理智的樣子到底像不像話?你忘記父親教過我們說當過度沉溺某件事或某個東西的話,我們就必須毀了它。”
於繹的呼吸急促的宛如溺水之人在苦苦掙扎,目光裡的慍怒在聽完他的話後稍稍退去了一些。
他盯著於絡,半晌後才咬牙切齒的否認說。
“哥,我沒有沉溺,是江扉他自己不聽話我才要懲罰他的,你別管。”
“要是他做錯了事,那你就該直接把他扔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人關起來折磨。”
於絡的臉色很淡,淡的彷彿整顆心都是冰做的,他對於於繹狼狽的掩飾無動於衷,毫不留情就揭穿了他心裡刻意藏起來的異樣。
“哥!”
像是窮途末路的困獸低吼了一聲,於繹有些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勉強說。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江扉,你就是為了把江扉從我身邊帶走才這麼說的,可是哥,你真的不用這麼做,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自己對江扉這種日漸深重的佔有慾,怎麼處理越來越不受控制的喜愛與痴迷。
他該怎麼處理。
於絡輕哼了一聲,鬆開了他的手臂,淡淡的說。
“你要是知道該怎麼處理的話也不至於非得要我說出口了。”
頓了頓後,他看著於絡緊蹙眉頭的苦悶神色,眼眸裡微微掠過一絲幽暗的光芒,聲音平淡如水。
“你既然捨不得放他走,那麼還有一個辦法。”
於繹下意識抬起頭看他,不解的問。
“什麼辦法?”
於絡垂下眼,英俊冷漠的面容在客廳明亮的燈光下宛如鍍上了一層不近人情的冷光,看起來像是沒有靈魂的羅馬雕塑似的,在心外面豎起了厚厚的牆,沒有任何人能夠打破。
“你把江扉交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內你不許親近他,如果你能夠做到不會再因為他失控的話,那麼一個月之後我就把他還給你。”
在於繹變了神色之前,他似乎知道於繹在擔心什麼,不感興趣的繼續說。
“江扉只是暫時跟著我,你放心,這一個月裡我不會碰他的。”
清淡的尾音如同水滴融入了空氣的海洋裡,於繹咬牙看著他,半晌都沒有說話,紊亂的呼吸聲卻是漸漸平復了下來,彷彿終於將失控的情緒一寸寸扯回來關回了心底深處的牢籠裡。
他知道自己已經對江扉著了迷,而這樣的著迷是會上/癮的,是有/毒的,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把這朵醉人的花拿的遠遠的,最好再也看不到才能徹底消除那誘人的香氣對自己的纏綿干擾。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理性,只要沾上那一點溼甜的花蜜,他就再也戒不掉了。
要是把江扉從自己身邊趕走的話,他能夠想象的到有多少蠢蠢欲動的大佬們會趁機把他奪走揉碎,他只有設想一下就捨不得,可要是繼續留在自己身邊的話,他確定自己遲早會栽在江扉身上的。
所以最瞭解他的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