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就逃出去了。
他接著說:“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想先休息了。”
何思問他:“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陸一否認說:“我沒有。”其實還是有一點生氣,有幾分遷怒。儘管知道被喜歡並不是一個錯誤,但當時的徐慕思也確確實實是因為何思才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只能說藍顏禍水,偏生這個禍水自己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根本不知道,原本的鹿邑會遭遇些什麼。
畢竟命運的軌跡已經改變了,何思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但他的心裡還是有些微妙的不高興。
這樣想著,他就打算結束通話電話:“我要休息了,晚安。”
等著按了結束通話鍵,他把手機隨手擱在了客廳茶几上,這個時候家裡的門鈴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誰會來找他,陸一腦海裡冒出一張臉,拿起話筒,看向電話上面顯示的單元樓下方的場景。
電話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想見你,給我開門好嗎?”
畫面中映出來的,赫然是何思那張英俊的面孔。
他按了開門的按鈕,很快何思就搭乘電梯上了樓,敲響了他的防盜門。
陸一開啟門讓他進來:“穿鞋套吧,家裡沒有準備給客人的鞋子。”
他搬到這裡來的時間不算久,拿到房子的時間倒是早一些,但是住進來也才半個月,而且平常工作忙碌,在家裡的時間非常有限,幾乎就沒有接待過客人。那種質量好的一次性鞋套隨手買了一些,這會倒是能夠用上了。
何思把鞋套穿上:“我能到處看看嗎?”
“可以是可以,但書房和我的臥室最好不要進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貴重品他全部都已經鎖進了保險箱,但陸一不是很喜歡別人進入他的私密領地,這樣會讓感覺自己的隱私權受到了侵犯。
“好的長官。”何思做出一個收到的手勢,很簡單地轉了一圈,問陸一:“房間是精裝修,還是請人設計?”
“精裝房不過請設計師做了簡單的改造。”
陸一給他倒了一杯茶:“這麼晚還找我過來,是關於朱海的那個專案有什麼問題嗎?”
這段時間以來,他和何思之間其實經常有接觸,不過主要的交集就是各種專案合作。當然了,在對方邀約吃飯的時候,他還是會談私事,不怎麼談公事來掃何大少爺的興。
何思看起來有點氣餒:“你放我上來,難道就不能是因為私人原因嗎,整天都是工作,感覺工作比我還重要。”
當然現在他還是在追求陸一,似乎發出這樣的抱怨有點奇怪,說完了,他立馬改口說:“我就是想,以後要是我們在一起了,你也會對我這樣嗎?”
陸一看著他的面孔,沉默了一會:“我也不清楚。”
他其實個人對何思的好感是比較高的,第一次見面感覺就挺不錯的,但知道了身份之後,第一印象就急轉直下。
人和人之間的第一印象太重要了,如果是好印象,那後面就是有小毛病,厚厚的濾鏡也會讓你自動為對開脫,相反,就算是正常的反應,也會滋生出各種不滿的情緒。
何思看他,顯然就是帶著厚厚的一見鍾情的濾鏡,越看越喜歡,而陸一,只要一想到徐慕思,他就……
“你說的對,雖然許諾了給機會,但我並沒有那麼用心。”他說著和方才何思在電話裡講的那些差不多的話。
也為自己倒了半杯水,把玻璃杯放在何思面前的長茶几上,然後在何思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如果徐慕思不喜歡你的話,我可能會放更多的注意力在你的身上,但我們之間還隔了他,看到你的時候,我總會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我知道這是遷怒,但就像你還是多少不忍見到徐慕思下場悽慘一樣,我討厭他,也連帶著對他瘋狂迷戀著的你存在天然的惡感。”
“這一點你在之前,就和我說過了,是我執意想要追求你,說著想要試試看的話。但是我以為,你會沒有那麼在意的。”這會,何思都有點遷怒起徐慕思了。
陸一平視著何思的眼睛:“如果遷怒是可以控制的話,那就不叫遷怒了。”
本身這個詞的存在,就是因為人們沒有辦法完全用理智去控制情感。
何思沉默了好一會,聲音柔和下來:“那我們能不能不去管他了,不管你猜到了可能是誰,就當沒有聽見好。雖然這樣聽起來十分卑劣,但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人心本來連位置都是偏的,一個是他拒絕再三的沒有多深感情的子侄,一個是自己追求並且想要長伴一生的物件。
傻子都知道選哪個,只是陸一給他的感覺就是個正經人,甚至有時候可以堪稱道德標兵,他自然是希望在對方面前表現得偉光正一點。
見陸一沉默不語,他接著說:“我承認,我就是個偏心眼。”
陸一看著他半晌,才說了句:“又沒有誰讓你不偏心。”
何思要是敢偏心到徐慕思身上,那這人他就直接可以不要了。
他看了眼房門,確認門關的好好的,才說:“我之前猜測,並沒有聯絡過,但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的話,把徐慕思綁走的人,應該是林淼。”
何思下意識就問:“林淼是誰?”
他要是做生意,一般總會花心思把對手的底細全部摸個一乾二淨。但做生意和談戀愛是不一樣的。
捫心自問,他肯定不會希望自己的戀人把自己查個底朝天。
“林淼是和我一起進來的收藏品。”
何思立馬賭咒發誓:“我可沒有讓徐慕思做過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都是他乾的。”、
陸一沒好氣地說:“這個我知道。”
要是和何思有關係,他還和這個傢伙試什麼試,別說談戀愛了,想著煞費苦心搞垮何家差不多。
“林淼是個聰明人,他家裡都是醫生,當時實在是被逼得受不了,還是沒辦法離開徐家,我就勸他自殺,當然,不是真的自殺。”他雖然在徐慕思面前特別,卻也還沒有特別到能夠左右對方的想法,輕易讓對方把其他收藏品放出去。
當時的他,他唯一能夠爭取到的,就是讓那些人的日子過的要一點。
他會提出那個建議,也是因為林淼對人體構造非常熟悉,畢竟割腕自殺也是一門技術活,要是沒有常識的人,悄咪咪一個人割腕了,臨到快死的時候後悔,結果大動脈噴血,想活都沒力氣地打急救電話。
何思追問說:“那後來呢?”這些以前陸一可從來都沒有和他講過,現在說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他對自己敞開了心扉呢?
“後來我就勸徐慕思,把他送了出來。在這之後,我們就沒有怎麼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