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最終還是讓系統1010失望了, 賢妃在養了幾天病後, 就逐漸康復起來。

“要直接把人給氣死了就好。最好史書上記載，賢妃善妒, 終鬱結而亡。”系統1010遺憾地哼哼著。

宣音倒是心情不錯，“一下子氣死她了, 不覺得太便宜她了麼？”

說完, ‘咔’的一聲, 只見宣音一臉萌真地徒手捏碎核桃殼, 然後將裡面的肉放進小瓷盤裡, 那盤中已經放了一小堆了。

不知為何, 系統1010在剛才那一刻，竟隱約感覺到了 ‘殺氣’。

‘咔嚓’ ‘咔嚓’ ‘咔嚓’的響聲, 接二連三在宣音那肉乎乎軟綿綿的小手中響起。

芸煙在一旁看得好笑不已, 走過去，一把就握住了宣音的手，這動作看得一群小宮女們一個個忍不住有些小羨慕。

雖然經過一些日子的相處，她們已經知道小公主的習性了，但是依舊不太敢靠近小公主一米內的距離，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丟了出去。

“小公主。該休息了, 不然待會困了, 就沒辦法等大皇子下學了。”芸煙聲音柔柔地道, 聽在宣音耳裡分外的熨貼。

宣音眨巴了幾下眼睛，伸手就抓起一顆核桃遞給了芸煙。

看著眼前的核桃，芸煙忍笑不已, “多謝小公主賞賜。”說著，她就伸出手，準備接下宣音手裡的核桃。

但是小公主歪了歪頭，咔嚓一下，就將核桃捏碎了，拿著裡面的果仁湊到了芸菸嘴邊。

芸煙笑眯眯地接過了宣音的果仁。只見小公主似乎一下振奮了起來，咔嚓咔嚓又捏了好些個核桃，剝核桃仁給芸煙吃。

這看得旁邊的小宮女們一陣火熱，只覺這樣的小公主好萌。她們也好想陪小公主玩。

大概是徒手捏核桃捏膩了，宣音就在芸煙的溫柔中，乖乖地被她抱進屋休息。

望著在芸煙懷裡乖巧安靜的小公主，那一眨一眨的大眼睛，還有軟萌的小臉，都看得一干小宮女們心生嚮往起來。

“小公主如果不摔人，真的好可愛。”“小公主對芸煙姑姑好好。上次還特意喂芸煙姑姑吃點心。”

“好羨慕芸煙姑姑。可以近距離接觸小公主。”“那是自然了。芸煙姑姑是陪著小公主長大的嘛。”

“我好想幫小公主穿衣服梳頭髮。小公主要是穿那件桃紅色的衣服肯定漂亮。”“我覺得那件橘黃色的更好看。”

一群小宮女擠在一塊熱切地討論著，小公主穿什麼衣服好看，戴什麼髮飾好看，每每這個時候，她們就會選擇性忘記小公主那令人驚恐的神力，反而覺得為了芸煙捏核桃收著自己力氣的小公主，很是招人喜愛。

特別是小公主在大皇子還有芸煙面前乖巧的樣子，更是讓人萌動不已。就算是傻公主，那也傻得可愛呀。

安頓好了小公主，芸煙出來，就被這群小宮女們給圍了起來，討教照顧小公主一百零八種方式。

注視著窗外一片春日繁花的好景象，還有那坐在宮女之間笑容滿面的芸煙，系統1010不由感嘆起來，“現在這日子，看起來真是不錯。”說完，就見宣音已經平靜地睡了過去。

自從將活力值置換成武力值後，宣音最大的特色就是愛睡覺。這也成了鎮國小公主的特色之一。

有時候睡得連楚帝來了，她都不管不顧的。所幸楚帝捧著她，覺得人傻了又有神力，這已經十分難得，那麼還要什麼高要求。

對楚帝來說，他的這位鎮國公主只要吃好睡好心情好，再安靜做著南楚的吉祥物，他楚帝安靜乖巧的傻女兒，這就足夠了。

沒人會對一個傻孩子，有多高的要求，何況皇室永遠不會缺她這口飯。

大約是有了宣音這個鮮明的對比，不自覺就襯得大皇子顧修則分外優秀起來。

哪怕是楚帝沒有刻意聽刻意看，也會在繁花宮不經意聽到看到。

就如楚帝批改奏摺累了，下意識就轉去繁花宮解悶，便能看到樹下手捧書讀故事給宣音聽的顧修則，明明才幾歲的小孩，故事讀得口齒清晰，聲調悅耳。更或是會看到顧修則跟宣音普及各種小知識，為她扎風箏，做摺紙。

這些都被楚帝一一收入眼底。

望著正在認真作畫的顧修則，還有那畫上頗有意境的殘朵，楚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低聲道，“這點還是有些朕的天分。”

貼身太監暗笑著，小聲稱是。

楚帝又眯了下眼，“這姿勢也挺像朕小時候的。”如此越看顧修則，越順眼，也越滿意，當下就道，“賢妃這些年照顧修則也是辛苦了。待會，將那雙龍鳳琉璃瓶，送過去。大皇子這邊準備好上好的文房四寶送來。”

“遵旨。”

轉頭又看了眼那邊追著蝴蝶亂跑的宣音，楚帝不知怎的，心生疼惜起來，又補充道，“這些天，多給鎮國公主抓點蝴蝶。還有將那進貢的血玉蝶釵，給小公主送過來。”

貼身太監眉眼舒展地就去傳旨了。

正在休養的賢妃，忽然得了賞賜，心底剛歡喜起來，就聽到傳旨太監說是因為顧修則才下的賞賜，當時差點連龍鳳琉璃瓶都拿不住。

“你剛才說什麼。”賢妃的聲音不自覺尖銳了少許。

傳旨太監疑惑了下，也未多想，重複了一遍後，才聽到賢妃幽幽問道，“大皇子在繁花宮，過得如何。”

“請娘娘放心。”傳旨太監以為賢妃是關心顧修則，便恭敬笑道，“皇上對大皇子另眼相看，還說大皇子像極了他。對大皇子，皇上十分滿意。說是多虧了賢妃娘娘這些年的養育。”

賢妃臉色微白，華服下，她手指死死地摳在木椅把手上，指節慘白。

她就感覺，這傳旨太監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巴掌，在狠狠地扇她的臉。居然對那個宮婢生出來的孩子另眼相看，還說像極了他！簡直豈有此理！那種宮婢，怎麼配生下龍種！混賬！

賢妃感覺自己心口在滴血。這些年，她一直努力想要忘記的事情，如今赤.裸.裸的袒露在她面前，讓她必須看，必須看。簡直是要瘋了！

但她卻依舊要笑，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蕙質蘭心，還要說，“修兒向來懂事。”

“這也是賢妃娘娘教得好。”傳旨太監捧了一把。

可捧得賢妃心尖尖痛，像有一根針狠狠地紮了進去，痛得說不出話來。

在笑著讓人下去後，賢妃的臉瞬間冷了下來，突然她轉手就拿起那龍鳳琉璃瓶，高高舉起，只要一鬆手，這琉璃瓶必然粉身碎骨。

遲疑了半響，最終賢妃還是將琉璃瓶放了下來，坐回到了椅子上。

也不知呆坐了多久，只見賢妃忽然莞爾笑了起來，那笑容如沐春風般溫柔。

“珍妃呀珍妃。你可真是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