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好玉,我自己雕了兩塊貔貅,不過我手藝一般,雕地也匆忙,你就擺在桌上當個玩意兒吧。知道你好東西多,我這禮物也就是心意,可別嫌棄。”說著江睿開啟禮盒,把那對貔貅按照方位擺好。
怕容靜堂隨意擺動它們,江睿又道:“貔貅的擺放比較講究,你沒事也別動,不然就亂了風水。”
容靜堂依舊默不作聲隨他擺置。
江睿擺好貔貅,又站起身道:“你這書房不錯啊,東西還挺多,我瞧瞧介意麼……”
說著江睿按方位走到確定的陣腳,在容靜堂看不見的位置背手燃符。陣符燃燒不過眨眼間,而且是直接消散,毫無灰燼。
容靜堂看著他在書房走來走去,連問都沒問一句。
江睿在擺好的通明慧心陣的一瞬間,明顯感覺到書房之中原本莫名的壓力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神靜心的輕鬆感。
“好了?”一直沉默的容靜堂突然出聲問道。
江睿擦擦額角的汗,下意識地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不對,趕緊看向容靜堂,發現對方正靠著椅背閒適地盯著他。
江睿一時表情訕訕。
容靜堂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江睿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
“現在能告訴我,你剛才到底在做什麼嗎?”容靜堂的語氣十分客氣。
江睿知道宅子被人暗中動手腳的事兒肯定不能瞞著容靜堂,而且還必須告訴他,因為只有他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人佈下的局。也能儘早提防著。
斟酌了下詞句,江睿開口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給容靜堂解釋了一遍,當然沒有說他事先不懂風水陣法。
容靜堂聞言沒說別的,倒是說了句:“你年紀不大,會的倒是挺多。養植,雕刻,連風水、陣法都精通,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江睿覺得這位的側重點有點歪,他不是應該先考慮到底是誰對他下的黑手嗎?為什麼扯到了他會多少項技能上面?
“這些不重要,關鍵是,容先生您知道在這宅子里布下迷神陣的人是誰嗎?”那可是想要你命的人啊,能多給些關注嗎?
容靜堂點頭:“自然知道。”
“那您……”江睿不明白這位的想法。
“不是有你麼,他不足為慮。”
江睿:“……”
容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
☆、 第23章 盤會
這意思……明顯是這位爺想要把他收入麾下吧。
江睿有些納悶。
容宅的迷神陣在淼玄眼裡上不得檯面,更看不上佈陣人。可在外界那佈陣人估計也是玄學方面的大師了,至少在風水和陣法兩道要有些名氣。
且不說那人居心如何,能有機會為容靜堂布置居宅風水的人,絕不是一般層次的大師。
容靜堂就算要找人對付那佈陣人,也得找個同等級的大師,他這個半路出家的,沒這金剛鑽,怎麼敢攬這瓷器活兒啊?
可問題在於,江睿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人容先生不知道啊,見江睿明裡暗裡推脫,直接一錘定音:“江睿,我只聽我想聽的答案。”
江睿:“……”呵呵,如果非要說他不想聽的呢?
……算了,還是不要試了。
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江睿活了這麼些年,這點道理也還懂。他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跟著王城暉那麼些年,一心一意只當王城暉手裡那把最鋒利的劍。
可再桀驁煞氣的劍都需要一個主人。今天沒有,明天也會有。不是容靜堂也會是別人。
江睿不是能當王的人。他的性格和野心,只能做王手裡那把,招招偏鋒的制敵利劍。
比起旁人,江睿私心更偏向於容靜堂一些。就算是一把劍,也想找到一個劍術最高明,也最適合自身的主人。
江睿本不是優柔寡斷的,此時卻難以給容靜堂一個回答。
還得再等等。
他要看看容靜堂值不值得他跟隨。
畢竟,他已經遇到過一個王城暉,被放棄過一次,那種感覺他不想嘗試第二次。
好在容靜堂並沒有立即讓他下決定。只說等他想通,再談這事。
*
江睿為免陣法出什麼意外,保險起見多在容宅留了幾天。
容靜堂又見了他一次。
“你急著回青市麼?”他問道。
江睿想了想,搖搖頭,“我假期還有一個多月。”言外之意就是,在開學之前回到青市就行了。
容靜堂面色微緩,語氣竟難得帶了些溫度:“那陪我去夷滇邊境一趟。“江睿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原本的打算就是離開香城後下前往夷滇。這位爺掌控自己行蹤沒什麼大不了,怎麼怎麼現在還能讀心了?
容靜堂何等敏銳的人,見江睿神色有異,轉念便猜到原因,道:“怎麼,你先前也有意去夷滇?”
江睿垂下眼瞼,淡聲道:“嗯,聽說那裡風景不錯。”
這話算是變相的拒答。容靜堂也沒有多問。
“你呢,你去夷滇做什麼?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不然怎麼還帶上我?”江睿道。
似是就等著他這一問,容靜堂眼裡帶著隱晦的笑意,道:“你這次去可是替我掌眼的,不帶你怎麼行?”
江睿猛地抬眼看向他。
“有人跟我約好,八月夷滇大盤會上跟我比三局,我和那人都不擅長賭石,自然要找人代為掌眼,這比試,比的也就是運氣和識人的能耐。”
江睿氣笑了。
“容靜堂,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會賭石了?”自打江睿心裡有跟隨對方的想法後,就不再客氣地喊容先生。容靜堂對此也沒不高興。
“你不是懂玉雕麼,那在賭石方面眼光自然也不會錯。”容靜堂一臉波瀾不驚,從容不迫的樣子。
江睿有點兩眼發懵,是他腦子不夠用麼,他怎麼聽不出這前後半句的聯絡呢?
深吸一口氣,江睿儘量緩和自己的聲音道:“很抱歉,我對賭石一竅不通,玉雕也是有些興趣才學了點,連半吊子都稱不上。”
容靜堂:“飛機這兩天就到,你準備準備,有需要向程叔說。”
江睿臉皮都僵了:“容靜堂!你有聽我說話嗎?”
“我在聽。這次盤會比試,只許贏,不能輸。”容靜堂起身,俯視著面前的溫潤秀致的少年。
江睿再好的脾氣,也被這容靜堂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地不行,“看來容爺是不會聽我說什麼了。”
容靜堂像是毫不在意江睿的火氣,只是淡淡道:“你先前也想去夷滇,是去做什麼?那裡除了玉石也沒什麼值錢的……不對,我倒是把毒品給忘了,那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你不去賭石難不成要販毒?後者不太可能,那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一項還能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