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他非常熟悉,當初家裡的管家叔叔就是這樣對他的。有次管家叔叔去公司聽到他謀害章擎的流言,氣得兩天都吃不下飯,拉著他直流淚,翻來覆去地說:“你們兄弟倆那麼好,你們那麼好,他們怎麼可以往你胸口捅刀子。”
樊冬一點都沒在意。
別人的刀子,怎麼捅得進他胸口。
樊冬翻了翻科林·萊恩的記憶,發現關於皇家學院的事情只有“每天都在拉仇恨”這一點,對於課程之類的東西毫無印象。這一點倒是真的和他一樣,他以前也只關心感興趣的東西——只不過科林·萊恩對美人感興趣,他對醫學感興趣而已。樊冬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不學無術:“我對帝國地理和帝國曆史比較感興趣,最近有這兩門課嗎?”
路德大叔還沒回答,旁邊就傳來一把飽含嘲諷的嗓音:“呵呵,科林殿下居然對帝國曆史感興趣?”
樊冬眸光微轉,看向來人。那是個身穿校服的男生,有著一頭燦爛的金髮,還是大波浪的那種,他眼底帶著厭惡的神色,彷彿多看科林一眼都覺得噁心。
樊冬對這人有點印象,這是某位長老的孫子,曾經因為美貌而得到來訪的泰格大帝的讚許,他自己對此也頗有些自得。
後來,後來——他被科林·萊恩看上了,追在後面糾纏了很久。眼看追求不上了,科林·萊恩就使了點齷齪手段,咳咳,好在科林·萊恩在某些方面十分單純,以為脫光衣服抱一抱就算是“得手”了,才沒有釀成禍端。
要不然長老會那邊非把他撕了不可。
這也是國王陛下一直沒讓人告訴科林·萊恩到底什麼叫“得手”的原因吧?
要是科林·萊恩懂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樊冬對這位美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見過沈鳴和唐納德以後,區區美色已經沒法動搖他。
樊冬當做沒看見對方的敵意,隨口問:“對啊,我很感興趣,你知道什麼時候開課嗎?”
金髮美人被噎住了。
對於他來說,那次的事是人生中一大恥辱!
這傢伙的文化課有多差是有目共睹的,既然這傢伙要自取其辱,那他就帶這傢伙過去!
金髮美人說:“我正好要去上課,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路德大叔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有些憂心地望向樊冬。樊冬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先去上課了,找人的事就辛苦你了。”
樊冬這句“辛苦你了”讓路德大叔激動不已,用他洪亮的嗓門向樊冬打包票:“殿下您放心,我保證為您找到又高又帥的隊友!”
金髮美人:“……………………”
這個該死的混賬色–狼!
樊冬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形象受損,反正“科林·萊恩”本來就沒什麼形象可言。
他笑眯眯地對臉色陰沉的金髮美人說:“走吧。”
塔樓到教學區並不遠,但樊冬和金髮美人一起去上課的訊息已經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皇家學院。每個人都為這件事驚掉了下巴:怎麼會這樣!難道長老會要和皇室和解了?難道他們兩個人和好了?難道科林·萊恩又想做什麼混賬事?
不少金髮美人的護花使者氣勢洶洶地尾隨過來,紛紛向樊冬釋放殺氣。
樊冬已經挺久沒享受這樣的待遇了,心裡居然覺得挺樂呵。自從他接手樊氏,以前那些在他面前上躥下跳的人一下子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敬畏和驚怕的目光。
想想還真有點懷念這樣的生活。
樊冬信步邁入大教室,在眾人的注目下佔領了前排視野最好的位置。
他笑彎了眼睛,伸手拍著身邊的座位詢問金髮美人:“要坐我旁邊嗎?以我多年的經驗,這裡聽課是最舒服的,信我準沒錯!”
金髮美人神使鬼差之下坐了過去。
等他回過神來差點想給自己一記耳光。
他怎麼會坐到科林·萊恩這個混賬旁邊!
一定是因為這傢伙笑得太有迷惑性!
☆、第十九章 弄巧成拙
樊冬這一天的表現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他不僅認真聽課,而且還讓對教導新人頗為不屑的威廉老教授延長了一倍的教學時間!這傢伙像是想一節課把整本帝國曆史搞定一樣,一直拖著威廉老教授盤根問底!當然,這並不是樊冬一個人的功勞,坐在樊冬身邊的金髮美人和他過節頗深,由始到終都在旁邊和他唱反調,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爭辯著,讓威廉老教授興趣十分濃厚。
一節課上完,威廉老教授欣慰地說:“你們兩個孩子很好,很好。你們小小年紀就能做到堅持自己的意見,非常不錯。真理面前,友誼讓道!”說完他施施然地離開。
金髮美人臉色發青。誰跟這混賬有友誼了!
察覺身邊無數道試探般的目光,金髮美人霍然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樊冬也往外走,他已經瞧見了站在門口的路德大叔。
路德大叔滿面笑容地迎上來:“殿下,我的殿下,我找到一個很厲害的人,已經把他請到你寢室門口候著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樊冬“哦”地一聲,點頭說:“該吃飯了,你把他帶到食堂吧。”
學校食堂非常寬敞,座位與座位之間空隙頗大,不會相互影響。樊冬點了餐捧著托盤坐上窗邊一個旋椅,支著下巴等待路德大叔把“超級大帥哥”帶過來給自己過目。沒一會兒,路德大叔領著人過來了。
樊冬眼前一亮。
這青年的外形確實不錯,可惜有點瘦,要是再多一點點肉——一點點肌肉,應該會變得更英俊!他對路德大叔說:“路德叔叔,幫他叫一份午餐吧,要肉,要多一點肉,炎牛的肉不錯,容易消化。”趕緊把肌肉長起來,放在身邊養眼!說完樊冬又補充,“路德叔叔你自己也要一份,過來一起吃。”
路德大叔感動得熱淚盈眶。
青年一動不動地站在一邊。
難道是啞巴?樊冬說:“坐下吧。”他打量著在自己面前落座的青年,竟從青年眉宇間看到一絲鬱結,似乎碰到了什麼麻煩事。樊冬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他沒有多問,而是詢問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惜字如金:“亞瑟。”
樊冬“哦”地一聲,開始吃飯。他吃飯的時候非常專心,眼睛壓根沒看亞瑟一眼。亞瑟的心思他隱約摸到了一點兒:這傢伙接受了路德大叔的委託,心裡卻有點瞧不起他,所以根本不怎麼想理他。
樊冬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路德大叔回來以後他讓出了旁邊的位置,示意路德大叔坐下一起吃。路德大叔暗暗轉開頭抹了把淚,激動得拿湯匙的手都抖了起來。
樊冬看在眼裡,有些感動。這位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