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沒有檢測條件,不過他的五感比以前要靈敏多了,一過手就知道里面有什麼東西。其實只要看到那“褪色”的葉片,稍微有點常識的都知道這“培養基”裡缺了什麼……
缺鎂!
這培養基液肯定被人做過手腳,把各種成分的比例都調亂了,有一些重要的成分會提前用完。於是來的路上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養在培養基液裡的時間越久幼苗就死得越多,最後統統都養不活。偏偏基液還是滿的,外行人根本發現不了問題所在,只覺得是自己放的地方不對!
看來泰格帝國的人也沒傳言中那麼坦蕩磊落啊。
樊冬說:“這基液被動過手腳,不能繼續這麼養著了。”
秋楓白問:“你發現了什麼?”
樊冬把自己知道的東西簡單表述出來。
秋楓白說:“但是移植也行不通,這聚靈草太刁鑽了,誰都不知道該移植到哪裡才能成活。”
樊冬賣了個關子:“有人知道。”
秋楓白追問:“誰?”
樊冬卻看向愛德華,微微地一笑:“阿鳴有辦法知道。”
☆、第十章 兄長
這是挑釁!
愛德華輕而易舉地捕捉到樊冬笑容裡潛藏的意味。這位科林殿下,和從前真的不同了。以前即使是搶一個奴隸,這傢伙也只敢在他出軍平叛時出手搶人,從來不敢直接對上他。現在樊冬手上沒有刀槍,卻輕而易舉地踩過了界線。
這位科林殿下不怕他。
愛德華很快在心裡作出評估。
樊冬知道愛德華平靜的表情之下正醞釀著什麼樣的情緒。換成是自己,也不會允許一個“廢物”在自己面前這麼囂張。但是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你越是退讓、越是畏怯,欺辱你的人就越多!
相反,只要你強硬起來,退讓和畏怯的人則會變成對方。
很明顯,這種聚靈草對愛德華來說非常重要。任何人只要有他的“需要”,拿捏起來就會簡單很多。
樊冬露出微笑:“如果你把阿鳴給我的話,我能幫你們種活它們。”他從容自若地和愛德華談起了條件,“以後都給我。”
樊冬也不是瞎子,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知道沈鳴對愛德華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什麼“心愛的奴隸”純粹是無稽之談。
以愛德華的個性,真要那麼“心愛”的話哪會容許別人碰半下?
他會堅持討要沈鳴,只是想試試愛德華的底線。唔,順便看看能不能繼續享受舒服的人形空調。
愛德華並沒有上當:“你說的是沈鳴有辦法。我根本不必經過你——只要叫他過來就好。”
樊冬無奈地嘆氣:“真是小氣……”
沈鳴很快被帶了過來。
幾天不見,沈鳴精神還不錯,沒有因為回到軍部而有什麼不同。
樊冬目光在沈鳴身上流連,很想撲上去蹭一蹭,享受一下沈鳴身上那種涼冰冰的溫度。
落在愛德華眼裡,樊冬這表現恰好坐實了“科林·萊恩”好色的傳言。
還真是沒冤枉他!
想到樊冬三番兩次想把沈鳴要過去,愛德華心裡湧出一種莫名的怒意。
這個該死的小混球!
愛德華說:“科林殿下告訴我,你有辦法知道怎麼移植聚靈草?”
沈鳴渾身一震,錯愕地看向樊冬。
樊冬篤定地說出沈鳴的獨特之處:“阿鳴,你能和靈植溝通對吧?”
沈鳴在王宮時樊冬很少問他話,他更傾向於讓沈鳴做事——去採集藥物、去採購藥材、去煉製丹藥——說話很容易騙人,事情的結果卻很難騙人。樊冬從成藥的效果分析出藥材的作用,從採購的成果分析出沈鳴的處事能力,最後,他還從沈鳴採集和煉製的過程裡發現了沈鳴的天賦。
有些時候,行為比言語更容易洩露事實。
沈鳴臉色微微發白。
他遇見的那位高階煉藥師告訴他,他這樣的天賦如果被別人發現了,肯定會成為眾人搶奪的物件。
一個引發爭搶的奴隸,處境能好到哪裡去?所以他按照那位高階煉藥師的勸告,小心地隱藏著自己的天賦,等待那位高階煉藥師歸來幫助他突破修煉門檻……
沒想到最先發現這件事的,居然是看起來大大咧咧、毫無機心的科林·萊恩!
沈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瑟瑟發抖。
樊冬先是眉頭一皺,然後輕輕轉開了頭。沈鳴是“主角”,註定不可能偏安一隅,愛德華知道了這件事不僅不會發作,還會好好地把他保護起來。
等他實力上去了,愛德華絕對會像對待秋楓白一樣把他奉為座上賓。
一旁的秋楓白從震驚中迴歸神來。他唇微微哆嗦,萬般激動地看著沈鳴:“你姓沈?沈無言是你什麼人?”
沈鳴茫然地抬起頭,看向一臉驚喜的秋楓白。
秋楓白看見他的長相,對自己的推斷更確定了幾分,如果不是他那位老朋友的後代,怎麼可能長著這麼一張臉呢?他伸手扶起沈鳴,斬釘截鐵地說:“不要跪到地上!你姓沈!絕對不能輕易跪下!”
沈鳴還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樊冬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他有預感,愛德華這次絕對要吃悶虧。
真是讓人愉快極了!
果然,秋楓白轉向愛德華:“愛德華統領,希望您能消除沈鳴的奴籍,讓他到我身邊來!”
這是愛德華一天之內第三次聽到這句話,他下意識看了眼討要過兩遍的樊冬,發現樊冬眸底藏著顯而易見的小得意,心中有些惱火。不過秋楓白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不說軍部需要一位高階煉藥師,他母親的治療還得仰賴秋楓白。
愛德華說:“沒問題。”他馬上吩咐身邊的蓋文去辦好這件事。
不過是個奴隸罷了。他會生氣,大概是因為旁邊那個小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
沈鳴呆呆地站在原地。
秋楓白按住他的肩膀:“聽好,以後就跟在我身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向任何人下跪。你的父親可是連煉藥師公會都害怕的人!”
愛德華眉頭一跳。
秋楓白深吸一口氣,對愛德華說:“愛德華統領,您能先回去嗎?我想和這孩子說說話,有些事要問他。”
愛德華說:“和你要做的事有關?”
秋楓白說:“對。”
愛德華乾脆地轉身。
餘光瞧見樊冬一臉好奇地蹭在一邊想旁聽,愛德華把他拎了起來,直接帶離秋楓白的院落。
樊冬:“…………”
樊冬失望不已,掙扎著要下地。
愛德華不動如山。
樊冬說:“你想怎麼樣!”
愛德華對上樊冬微微瞪圓的眼,把他扔到牆邊抵了上去:“沈鳴的特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