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對你的。我虞品言可不需要一個軟弱可欺的妹妹!如果我沒在你身邊,你是不是要被下人磋磨死?嗯?”
虞襄抿唇,轉向翠屏狠抽了一鞭。翠屏捂住臉頰慘叫,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汩汩流出。這是破了相了。
虞品言這才露出笑容,揉揉妹妹腦袋,讚許道,“很好,就是這樣,繼續抽。”
馬嬤嬤嚥了口唾沫,低下頭暗忖:小侯爺這樣教導小姐,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這見人就抽,日後名聲傳出去……她隨即搖了搖頭,嘆息道:嗐,小姐都成這樣了,名聲好壞又有什麼關係,正該強硬一些才是,否則日後只有坐等人欺負的份兒。
虞襄抽得翠屏翠喜唉唉直叫,埋藏在心底的戾氣終於爆發了,抽一鞭子就斥上一句,“讓你們貪墨我月錢!讓你們偷盜我私庫!讓你們偷吃我東西!讓你們當著哥哥的面伺候我,揹著哥哥就踐踏我!讓你們明裡叫我主子,暗裡叫我死瘸子!讓你們……”
虞品言本來已舒展開的眉眼,隨著她的敘述又轉為陰沉,握住她手腕,柔聲道,“好了襄兒。”他輕輕將她抱坐到一旁,理了理她散亂地鬢髮,又撫了撫她泛出殷紅的唇珠,笑得溫柔,“你歇會兒,哥哥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群人竟是這樣照顧他的妹妹,真是好極了!他低沉一笑,甩手便將翠屏抽翻在地,棉質秋衣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四濺的鮮血粘在旁人臉上、身上、地上,一股濃烈地腥氣在屋內瀰漫。
翠屏淒厲的慘嚎把房樑上的灰塵都震落些許。翠喜呆若木雞的看著這一幕,裙襬緩緩沁出一股騷臭的液體,正要磕頭求饒,下一瞬也被抽飛出去。
虞品言長得十分俊美,高挺的瓊鼻,斜飛入鬢的劍眉,狹長的鳳眼,形狀優美的薄唇,若是不動怒,他便合了那句贊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天然一股遊離於塵世之外的高華氣度。
然而他一旦動怒,高華之氣轉眼便化為兇狠暴戾,屋內接二連三響起慘嚎,血腥味也越發濃重,足過了兩刻鐘,他才壓下眼中的血色,轉臉朝妹妹看去,“怕嗎?”
虞襄傻愣愣的搖頭。
似雪山初融,春日花開,虞品言周身的煞氣瞬間消弭,被無盡溫柔所取代。他慢慢踱步過去,湊近了去看妹妹清澈見底的眼眸,除了崇拜,似乎還有某種灼熱的情感在這雙眼眸深處流轉。他目前還看不明白,但只需知道,他的小妹妹一點也不害怕真實的自己也就夠了。
虞襄撲進他懷裡,死死摟住他脖頸,聲音打著顫,“哥哥,你是我親哥嗎?!”
曾幾何時,也有那麼一個人告訴她——你是我的妹妹,所以你合該驕傲地、恣意地、抬頭挺胸地活著!然而她一不小心將那個人弄丟了,這次再找到,就永遠在一起吧。我活著,你也好好地活著,我若是死了,你可要陪我上天堂或是入地獄。
她殷紅似血的唇角綻開一抹詭異卻又溫柔的微笑。
虞品言拍撫她脊背,輕斥,“說什麼傻話,我不是你親哥是誰?”有沒有血緣關係並不重要,他認定她是他的嫡親妹妹,誰又敢反對?
虞襄笑而不語,直到了此時此刻,她才真正將少年納入心扉。
馬嬤嬤使人將奄奄一息的丫頭婆子拖出去,並報到老太太那裡。老太太又賞了每人三十大板,隨即叫來牙婆,全家老小悉數發賣了。如此猖狂的奴才,永樂侯府養不起!
酉時,桃紅柳綠等人回到小院,放眼全都是陌生面孔,見他們來了紛紛跑上前畢恭畢敬的打招呼。小姐斜倚在靠窗的軟榻上,正揮舞著一根馬鞭傻笑。
第二十三章
院子裡的奴才,除了桃紅柳綠幾個,全讓虞品言給換了,賣身契交給虞襄讓她好生收著。
虞襄比以前更愛粘著虞品言。一日三餐都要見著人,沒見著就吃不香睡不好,脾氣越發乖戾。虞品言竭盡所能滿足妹妹的一切要求,有什麼好東西只管往她房裡送。
他心智早開,又經歷坎坷,心臟早在一次次的陰謀算計和權力傾軋之下被煉化成了千年寒鐵。滿府裡那麼多人,以前他只看重一個老太太,現如今也才添了虞襄,什麼虞思雨、林氏、流落在外的親妹妹,都屬於外人。
外界評價虞品言六親不認,殘酷冷血,那也是有事實根據的。
可不管外界如何非議,虞襄就喜歡這樣的虞品言,喜歡的不得了,有事沒事就拿出他送的馬鞭,一邊輕輕揮動,一邊眯眼微笑。
這日過了午時還不見虞品言回來,她著實等得心慌,用馬鞭抽打桌面,喊道,“桃紅,去前院看看我哥哥回來沒有。”
“哎,奴婢這就去。”
桃紅在院外答應,剛走出幾步,就見馬嬤嬤一臉焦急的跑過來,喘著粗氣道,“桃紅柳綠,快推你們主子去正院,老夫人有急事!快快快!”
馬嬤嬤向來穩重,這般急切的模樣,桃紅還是第一次見,一面答應一面奔進屋,把滿臉不耐煩的主子推出來。
“怎麼了這是?”虞襄越發覺得心慌。
“小姐你可得好好勸勸侯爺啊!”馬嬤嬤嫌柳綠沒力氣,拂開她自個兒去推輪椅,一路低聲解釋,“也不知侯爺著了什麼魔,說是要投軍,今晚便收拾東西住到驃騎營去。那可是驃騎營啊,每次打仗都衝在最前頭的驃騎營!老侯爺當年就是驃騎大將軍,結果死在戰場上,落得個馬革裹屍的下場。聽說明年開春皇上就要征討裕親王,侯爺這是準備去西北啊!小姐,侯爺最聽你的話,你可千萬要攔住他!”
虞襄一聽臉色就陰沉下來,沒答話,也沒點頭,只一路都死死握緊馬鞭。
甫一進門,就見老太太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面無表情的虞品言,嘴唇直哆嗦。這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了。看見虞襄,她立即喊起來,“襄兒來得正好,快勸勸你哥!做什麼不好,偏要去從軍,以為打仗是好玩的嗎!”
虞品言這下終於繃不住了,擰眉開口,“老祖宗,作甚把襄兒叫來。她還小,沒必要知道這些事!”
“憑什麼不讓我知道!”虞襄讓馬嬤嬤把自己推到虞品言身邊,死死摟住他胳膊,“不許去!你去了我和老祖宗怎麼辦?”話音未落,眼淚就湧出來了。
虞品言最見不得她哭,將她從輪椅裡撈出來,抱坐在膝頭,細細替她擦淚,待她激動的情緒稍微平復才柔聲道,“若是我以翰林院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