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臨也站去了他邊上,一摸一樣的舉動,詭異的熟悉感。
攝像大哥拍攝了全程,真想把這個播出去啊!可惜步臨是不能出現在鏡頭的人。沒關係,咱們,還有花絮。
花斑小蛇慘死的樹幹後,周野眼光一掃,可不就是自己要找的紅旗嗎?步臨識相的離開鏡頭,找到小旗的變成了周野一個人,略帶些浮誇的興奮留在了鏡頭裡。攝像大哥按照導演的要求,給與他下一步的任務卡片。
任務要求,找到一朵最大的蓮花,並與之合影。任務獎勵,提早三天。
荷花?周野思索著過來的一路,似乎並沒有水源,而找荷花就等於找水源。
他站在叢林間,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叢林裡必須靜下心才能感受到的風向,潮溼的空氣裡,要辨別哪裡更可能有水源,需要的是相當豐富的經驗,而周野,前前後後加起來,在叢林生活了十幾年。
片刻後他睜開眼,看著樹木生長的方向定下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不遠處步臨跟上,攝像大哥讚賞的點頭,他還沒作弊告訴他方向呢,人就已經出去了。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不到,面前豁然開朗,遍地的蓮葉比人還大一些,若不是他及時剎車,恐怕是要掉進湖裡的,因為這湖的邊界和陸地根本無縫銜接。全是一片徜徉的綠。
作者有話要說: 稀少的留言,哭唧唧,我就想看看你們的雙手!舉起來好嗎!!!
第十六章
最大的蓮花肯定不是在邊上的,但中間要怎麼去合影,蓮葉看著結實卻不是人人都有這個勇氣踩上去的,這水面之下也不知道有些什麼東西。
未知的恐懼往往是絆住人腳步最大的原因,但周野知道呀,雨林於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外掛,去沙漠他都沒那麼大的自信,這裡他就跟原住民一樣。
給攝像大哥打了個手勢,三步並作兩步就踏上了蓮葉,晃動的葉子看著都慌,周野卻走得穩健,合影輕而易舉,提前三天這種獎勵對他而言,都太過簡單了一些。
任務完成,天色已經全暗,任務外的困境比任務更艱難,他們無法及時歸隊,攝像大哥和助手可以打電話叫劇組接,然而周野不行,這都是看點啊,他直接回營地是個什麼事兒?
他們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夜間行動,這是個冒險的決定,卻是個完美的看點,無論是對周野個人,還是對節目特效,夜晚的雨林更加神秘,這是周野一個人的舞臺,張牙舞爪的枝葉都宛若魑魅,隨時可以把人撕碎,正是體現出男人無比強大的心理素質的時候。
說好再也不管步臨的周野又忍不住回頭了,打臉的聲音憑空起,啪啪啪的好不響亮,“你行不行?叫車回去吧!天那麼黑,我可管不到你了啊。”
步臨沒有說話,只是用鼻子發出了小豬哼哼的聲音,嘲諷的技巧可謂滿分。
周野的表情瞬間變了,面子掛不住了哦,還是那句,“隨便你!”
攝像大哥都笑了,周野的脾氣是他見過的藝人裡絕對算得上好的,只是嘴賤,深入瞭解了以後多少有些為他網上的評論有點不平,瞎說大實話的人,在圈子裡已經不多了,這有一個,還被噴壞了,多可惜啊。
步臨隱沒在黑暗裡,時不時會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證明她還跟著。雨林的夜幾乎看不到月亮,夜色就更加的暗沉,蟲鳴聲此起彼伏,還時不時的有些尖銳的聲音劃破天際,攝像大哥的頭皮都在發麻,由衷的開始佩服周野和他的小助手,全是人才啊。
忽然眼前一對綠色的光點讓三人的身體齊齊一震,綠瑩瑩的光芒讓人第一反應是夜行的狼,可雨林哪裡來的狼,不多見的,四周還經過節目組圍欄的,不可能會有這種大型動物在裡面,周野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綠光動了起來。
刷的一下,一大片綠光赫然昇天,原來,是螢火蟲。
碩大的勇氣總能收穫意外的驚喜,攝像大哥的鏡頭都不夠用了,周野矗立原地,在綠色的光芒中看到了不遠處的步臨。
她怔怔的看著螢火蟲,伸出了手指,蟲兒生活在野外,並不怕人,一隻小傢伙很快停在了她的指尖,引得步臨笑出了聲,這是周野第二次看到步臨放開了笑,就算光線再暗,都掩蓋不住那份美麗,宛若叢林裡的精靈,輕盈的似乎可以跟螢火蟲一起飛上天。
攝像大哥也錄下了這個美景,就算不能播,也好看。
螢火蟲群一晃而過,驚豔不足五分鐘,卻為整個夜晚帶來了新的氣象,再啟程,大家都多了些興趣,步臨腳步輕快,腦海裡閃現的是自己童年為數不多的快樂,來源便是這氧吧裡的夜晚,時常看到的綠色精靈。
傻子什麼都不會,生氣起來還會打人,可他會看螢火蟲,抓到了還會拿給步臨看,步臨曾想過要留住這樣的美麗,自私的把蟲子關在屋子裡,這樣她和傻子都能開開心心,然而第二天一早蟲子就死了。生命的消逝令她心驚,之後便學會了不強求,不奢望,她的一點點願望,害死了自己心裡少有的光亮。
周野也想起了上輩子,這種綠色的精靈似乎有魔力,但他想的可沒步臨這麼久遠,不過是搗毀毒梟窩之後少有的放鬆時刻,他受了傷,躲在一個傻丫頭和傻子的屋子裡,傻丫頭真是傻,看他不說話,當他心裡不舒服,特地打開了窗戶,讓傻子去抓螢火蟲來,可到了晚上又會把蟲子放掉,被傻子一頓打。後來?後來他帶傻丫頭的離開的時候,傻子哭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卻沒有任何人同情。
也不知道沒有他的打擾,那個傻丫頭怎麼樣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到了營地,帳篷裡三張隔夜的臉,在看到周野的時候,或多或少都鬆了口氣,林耀直接衝了上來,“擔心死我了!一夜都沒回來!”
胡適也上來拍了拍他的肩,“一夜沒睡?今天休息休息吧?”
錢佳成豎起了大拇指,細心的發現了他腿上褲子被撕扯的痕跡,“受傷了?”
“恩,沒事。”周野擺擺手,鑽進了帳篷裡,“我歇一會兒,確實累壞了。”
三人給他騰了位置,明明都身心疲憊,卻還相互照顧,攝像大哥們都在已經腦補出了後期的樣子,男人的友誼啊,真讓人動容。
跟拍的攝像大哥和步臨在周野休息後也回到了房車,兩人都累壞了,在房車裡和衣而眠,個人衛生是什麼?忘記了。
雨林的第三天,四人組的狀態明顯的發生了改變,林耀的髮型沒有前兩天那麼精緻了,精心打理又沒有精力弄的完美這樣不尷不尬的樣子,讓這個髮型都有點困困的。胡適的黑眼圈已經快變成煙燻妝了,歌手賴以生存的嗓子都不想管了。錢佳成看上去狀態還可以,但一開口就知道,沙啞的嗓子,這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