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爬起來地瞬間又踢了一下他的膝蓋後方,讓他踉蹌一下,又跪在了地上。
陳夏生提拳揍在細長眼的眼睛上,又狠踹他的胃,吼:“你讓他跑一萬米?我從來都不敢讓他提重的東西!他就是我的命,你敢欺負他!”
“傻x!”細長眼捂住自己的腹部,大吼,“你這個傻x,你敢說你是疼沈天鬱嗎?是嗎?”
陳夏生愣了一下,因為細長眼的那個‘疼’字而愣住。
細長眼大吼:“傻x,告訴你,你以為你這是疼嗎?我比你清楚得多,什麼叫疼!什麼叫溺愛!我親妹妹,一胎裡生出來的親妹妹!生下來就身體不好……不比你弟弟嬌貴多了?他最起碼還能跑一萬米……我妹妹呢?我家人從小什麼都不讓她幹,就讓她讀書,去年到英國讀書了——你他媽知道英國是什麼地方嗎?我妹子不比你弟弟金貴嗎?!”
細長眼吼著吼著,像是發酒瘋一樣,突然嚎啕大哭,喘不上氣來一樣,但是語速飛快,就像是已經在心底默唸了許多遍一樣:
“可是她死了啊!一個人死在公寓裡,第二天才被人發現。你說她為什麼死?就是身體不好,醫生一直告訴我她缺乏鍛鍊,可是我總不捨得讓她累著。她上個樓梯都喘,我就揹著她……這有什麼用?你他媽能揹你弟弟一輩子嗎?”
“……你他媽能嗎?!”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八月底的天氣憋悶燥熱,像是蓋著一個大罩子,一點風都沒有。
“……你騙誰啊。”陳夏生聽他說完,更惱火,“算了,先揍了再說。”
這種憋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過了一會兒,遠方就傳來了陣陣涼風。
要下雨了。
一個成年男子非常狼狽的躺在小巷的地上,另一個坐靠在牆上,一動不動。他們臉上都掛了彩,非常安靜,彼此之間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有一滴雨珠落下來,落到了陳夏生的臉上,他才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雨點。
“我回去了。”陳夏生站起來,磨蹭的點了根菸,卻也不吸,只是夾在手指間,半晌,嘆了口氣,“……在你這裡浪費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如陪我弟弟出去玩呢。”
細長眼躺在地上,衣服都髒了,臉上青青紫紫。雨點慢慢變大,重重地砸下來。
嘩啦——只一會兒,雨勢變大,周圍就只有這樣的聲音了。
細長眼突然說:“你不信我,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本來不想和你說得,現在也不想,就是喝多了,一不小心說出來了。”
陳夏生這才吸了口煙,不過那點火都被雨澆滅了,就吸到兩口煙。他十八歲那年學會吸菸,卻不敢多吸,因為貴。想了想,他把被雨淋得疲軟的香菸收到兜口裡,聲音很低:“管你說得真的假的,我真回去了。”
看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沈天鬱的學校是封閉式學校,十點三十之前就要回宿舍,有宿管檢查。雖然管得嚴,但是明天開始就放假了,對於不住宿的學生,宿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天鬱和陳夏生約好了明天一起出去,這一天早早就入睡,看見沈天鬱躺到床上,宿舍的人就都不說話了,很安靜。
第二天早晨六點,生物鐘就把沈天鬱喚醒了。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沒吃早飯。今天是假期,還是週末,學校裡非常安靜,幾乎沒有學生。沈天鬱本來是想去食堂吃飯,想了想,還是走到操場,跑了幾圈。具體跑了多少圈不清楚,大概也差不多一萬米了。跑完一看錶,現在是八點鐘,他擦擦汗,頓了一會兒,就走到食堂打了點豆漿,準備去和陳夏生約好的小公園。
現在他慢慢地跑,已經不會腿麻腹痛了。雖然還是喘不過氣,也比一開始要好受多了。
沈天鬱走的早,本以為自己會等陳夏生很長時間,沒想到陳夏生竟然也來的很早,幾乎是和他前後腳過來的。陳夏生手裡端著個保溫桶,那是他們兩個的早飯,因為陳夏生說他遇到了一個做包子很好吃的店。
沈天鬱一轉頭,看到陳夏生青了一片的臉頰,頓時愣了一下,有些擔心,然後轉而憤怒,問:“你又打架了?”
“沒有。”陳夏生連忙否認,他覺得細長眼以後肯定不會和沈天鬱再有關聯,心道自己就算撒謊也不會有人戳穿吧?他昨晚就想好了藉口,背書一樣的說,“我這不是找工作嗎?正要和你說呢,有件好事要和你說。”
“找工作?找工作把臉給弄成這樣子?”
“嗯。”陳夏生臉有點紅,趕緊低下頭,“我讓人幫我找了個保鏢的活。那天面試,和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小夥子切磋切磋,一不留神就給弄成這樣了。”
沈天鬱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能不知道他是在騙自己嗎?不過看著陳夏生不願意說真話,而自己也不能真的因為打架的事和陳夏生吵起來,只能皺眉看他,想知道他到底瞞了自己什麼。
陳夏生當然不會全都瞞他。細長眼的事情他不會告訴沈天鬱,但是保鏢的事情確實是有的,也正好趁這個機會和沈天鬱說說。
倆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昨晚剛下過雨,空氣非常清新,就是土都被雨衝軟了,散得滿地都是。小路上泥濘一片,又是清晨,公園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也沒什麼學問,好多工作都不能幹。上次聽到有個人家招保鏢,本來我不願意當保鏢,但是聽說工資挺高。僱我的人是個公司的老總,成天擔心她女兒被人綁架。我只要負責小女孩的安全就行了。最重要的是,那個女孩是你們學校的。”陳夏生囉裡八嗦的說了半天才講到重點,“我在想,你們學校的,我豈不是有很多時間會在你們學校?不就能見到你了嗎?所以我就去面試了,結果合格了。”陳夏生把保溫桶開啟,裡面有熱騰騰的包子。他挑出一個給沈天鬱,說道,“明天還要去一趟,如果真能成,也挺好。”
沈天鬱咬了一口包子。
“只是週末就沒時間陪你了。我只能週六放假,週末有人輪班。”
沈天鬱表示理解:“沒事。我們學校應該會有補課,週末是一整天的自修課,一般人都逃不過去。”
陳夏生又提起禮物的事情:“我手裡現在還有點錢。話說,花兒,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呢。”
“沒什麼想要的。”沈天鬱說,“我什麼都不缺,你把錢攢著給你爸媽吧,或者留著娶媳婦。”
“……”這句話嗆得陳夏生喉嚨發緊,包子沒嚥下去,幾乎被噎死,連忙擰開瓶蓋,喝了口水。
陳夏生想了想,皺著眉,用很嚴肅的語氣對沈天鬱說:“花兒……哥以後,萬一。我說萬一,萬一不結婚了,你覺得怎麼樣?”
“嗯?為什麼不結婚?”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