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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方狄遍體鱗傷,他也還清楚地記得,在聽到那人說“有撕裂傷”的時候,這個人彷彿很無所謂的迴應——“我沒有被實際做什麼,他們用的是樹枝。”

“不必這麼驚訝。”方狄淡淡一笑,“這個人叫方蒙,傲鷹堡大當家的長子,傲鷹堡這一代身份最尊貴的人。”

方狄的手下也沒有停,之前從沒有學過武藝,即便是成為人蠱之後拼命了惡補,他的拳腳功夫也是趕不上自幼薰陶的顧澄晚的,而這十幾個護院保護的是方家的嫡子,當然都是一些身手不錯之人,短時間內,顧澄晚遊刃有餘,可他卻只能堪堪抵住攻勢。

抬腳踹飛一個大漢,顧澄晚閃到方狄身側:“當初欺負你的人?”

“嗯。”方狄點頭,一拳打在正對面護院的腹部,“帶頭的那個,最狠的那個。”

顧澄晚笑了:“你恨他?”

“不恨。”方狄抬眼,捉住襲來之人手臂猛然甩出——“傲鷹堡會消失,我何必跟死人計較。”

“有這麼膿包的繼承人,就算你不做什麼,傲鷹堡也留不了。”顧澄晚的動作也激烈了些,指尖上甚至泛起微微的青光。

也許是因為這些天相處得更為熟稔,方狄沉靜地提醒:“不要做多餘的事,不要誤了主人的事。”

“放心。”顧澄晚也發現自己出現了異常,手指捏了捏,就又變成了普通的模樣。

三個人還在與人對打,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傲鷹堡的那位繼承人被自己的屬下扶起來,連頭上的發冠都被跌得歪了去。好在是從二樓跌下,也沒個什麼傷筋動骨,只是這位少爺慣來養尊處優的,雖說被怎麼樣,卻也痛得狠了。

“八字鬍”素來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意,早就派了人回去再叫人,這不,沒多會,就又轟轟烈烈地來了十幾個,接了前面快擋不住的護院們的班,護院們見來了幫手,就也振奮精神,加快攻勢。

顧澄晚的武功好,只可惜不能運起太多內力,不然會露出人蠱本相,若是被人看到,就難解釋了,楚瀾不用指望,方狄也僅能自保……這樣一來,狼狽的就成了楚瀾幾個。

不過既然是在卞陽如此武林大城,酒樓又是個人流匯聚的地方,那麼,有人插手過來,便也不足為奇。

插手的,是個頗為結實的年輕人。

說是年輕人,約莫也有個二十五六的模樣,膚色略黑,眼睛裡透著一股蠻氣,五官生得頗為周正,甚至說,是稱得上英挺的。而他的武功也很是高強,正在遊斗的幾人只覺著眼前一花,就有個人擋在方狄的前面,掌力微吐,三五兩下把那些個圍攻之人都扇倒在地上。

八字鬍見討不了好,急急忙忙在方大少爺耳朵邊上說了幾句,方大少爺口裡哼哼兩聲,怨毒地盯了楚瀾一眼,才踉踉蹌蹌地撐著八字鬍跑出去。

一邊推擠圍觀之人,一邊破口大罵,八字鬍的腳步也很快,不多時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沒有了熱鬧看,人群自然是散光了,而之前出手相助的年輕人則留了下來。

“你們沒事吧?”他看一眼方狄輕咳一聲,似乎有些不習慣,表情也有些硬硬的。

“沒事。”方狄搖一下頭,“多謝。”

顧澄晚與楚瀾也急忙道謝。

年輕人沒有更多的話,他拎起扔在一邊的大包,點點頭立刻離開。

目送他背影消失,楚瀾幾人也沒了心情吃飯,剛也要走,花蠶出聲,喊住了他們。

另一邊,大開的皮貨鋪子裡走進一個人,把手裡的巨大包裹“嘭”一聲扔在櫃檯上,掌櫃的老爺子笑眯眯開啟,正見到一張完整的斑斕虎皮,他滿臉的褶子笑得更開,手指頭朝店裡的小門指一指,說:“東家在裡頭等著,貴客請自行進去。”

夜晚,月色朦朧。

顧家別苑裡僻靜院子的廂房裡,花蠶半趴在花戮的胸口睡得正香。花戮的心跳很平穩,就和他那永遠不變的表情和沉靜一樣。

一縷凌厲的指風自窗外射入,輕輕地打在窗欞上,發出“喀”的一聲細響,花戮猛然睜眼,眼裡劃過一絲冷光。

隨即,他右臂微微一動,不著痕跡地將臂彎裡的少年挪到床榻上,另一手隨意拉過,就披上外衣,從大開的視窗掠了出去。

前方的人速度很快,起縱跳躍間就像是幾個被截斷了的虛幻影子,急速向前,而花戮也不遑多讓,飛奔之時掀起淡淡的風,飄飄忽忽猶如鬼魅。

兩人一前一後奔出很久,終於到了城外一片荒涼之處。

前頭的人停下來,花戮就也定在距離那人不到十尺的地方。

前頭的人並不說話,然而花戮卻破天荒先開了口。

“師父。”他的語氣裡沒有特別的情緒,就像是在平實地敘述一般。

前頭那人轉過身,露出的正是花絕天那張粗獷的臉。

花戮看見花絕天此時的模樣,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此人依舊高大,可原本魁梧的身軀卻像是瘦了些許,眉宇之間看似平靜,卻又彷彿隱隱蘊含著某種兇厲之氣。

“花戮,真是好久不見了。”他說道,“若我不來找你,你可不是要忘記我這師父了罷?”

“徒兒不敢。”花戮抬頭,說出告罪的話來。

他得清清楚楚,在花絕天抬眼之時,那雙眼,正透出血一樣的顏色。

花戮的目光極快地下移,又落在花絕天的腰間——那裡掛著個在月光下微微泛白的物事,細細看去,竟然是一個頭骨!

確切地說,並不是完整的頭骨,自鼻樑起那頭骨被分作兩半,在上面的頭蓋骨是完好無缺,而兩邊的顴骨,卻是一半完好無缺,一半帶著深深的刻痕。而這個半殘的頭骨又被人不知塗了什麼藥物上去,居然一點乾枯的痕跡也沒有,而是飽滿的,甚至瑩潤的。

花戮的視線只在那一掠即過,可花絕天的眼力,自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他張開口,嘶啞一笑:“怎麼,很感興趣?”

“沒有。”花戮否認,“只是奇怪。”

“哼,故人的屍骸罷了。”花絕天“嘿嘿”笑了兩聲,“未免心中掛念,還不如干脆帶在身邊的好,不是麼?”

花戮沒有接話。

花絕天話鋒一轉,問道:“之前我見與你同睡還有一人,此人是誰?”他的問題彷彿很隨意,但又隱隱蘊含著某種奇特的意味,甚至有些追根究底的。

花戮敏銳地聽出來,有一種他極為熟悉的感覺藏在花絕天看似無意的詢問之中——殺意,一個不滿就要出手的殺意。

而且這殺意並不是針對花戮,而是針對那個人,那個與花戮同睡之人。

花戮直覺地覺察到,花絕天認出來了——這個做了花絕地十幾年徒兒的少年。同時花戮也知道,他還沒有確認花蠶花戮已經知曉彼此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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