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商綠身世之謎

月銀國的都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靜，吳府滅門慘案已經漸漸淡去視野，人們不再把它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鮮少有人會提起。老百姓們該做買賣的做買賣，該幹農活的幹農活，城內又是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商綠走在街上，心情極度複雜。不殺衛忌，她心中的仇恨難以放下，殺衛忌，可就是因為執意要殺他，自己把林駑師兄給殺了。

商綠已經飛鴿傳書回崇明山，錯殺師兄請罪於師傅。林駑是別人遺棄的嬰兒，由張虛一手帶大，雖然天性有些愚鈍，習武進度慢，但是心地善良，孝敬師傅，對人友愛。張虛一直把他當作親生兒子般疼愛。如今，商綠殺了大師兄，說自知罪孽深重，等她報仇雪恨後，會即刻回山任憑師傅處置，絕無怨言。

當初張虛吩咐林駑下山，讓他抵死阻止商綠。所以對於林駑的死，其實他是有心裡準備的。他本以為林駑的犧牲可以喚回商綠，沒想到她還是執念太深，已經無法回頭。現在張虛也沒有辦法了，只有聽天由命。

那一年，張虛下山雲遊到京城。京城發生一件大案子，皇帝誣陷丞相藺侗融意圖謀逆擁立蠡王為皇。當今聖上龍顏大怒，下旨滿門抄斬，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嬰孩，秋後全部處死，不留任何活口。可誰知道，皇上竟然沒等到秋後問斬的日子，暗自派了批死士一夜間屠殺滿門，然後嫁禍於蠡王，說是蠡王擔心丞相招出對於自己不利的口供，派人殺了藺侗融全家。不過明眼人誰都知道是皇帝派人殺的，因為這麼大的屠門案件，他並沒有追查蠡王，就讓案件不了了之了。如果真是蠡王所殺，那他還不要揪著不放？一查到底，就是因為折騰了半天，也沒有搞到可以栽贓陷害蠡王的證據，所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丞相藺侗融和崇明派掌門人張虛本是同村異性結拜的好兄弟，一個崇文，一個尚武，攜手一起到京城實現心中的抱負，張虛考取了武狀元，藺侗融考取了文狀元，兩人的事蹟一時傳為佳話。然而，少年正是春心萌動時，兩人偏偏喜歡上同一位女子，遂決裂。後來，這女子沒有嫁給張虛，也沒有嫁給藺侗融。張虛一氣之下就去崇明山做了道士，藺侗融則迫於父母壓力娶了其他女子，這個女子便是商綠的母親。

修道多年後的張虛漸漸想明白了，他已經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當他得知藺侗融被判滿門抄斬，全家被軟禁在府裡。於是，趁著晚上潛進藺侗融府內，恰恰這個晚上藺侗融全家遭到屠殺。刀光劍影、滿地屍體、鮮血橫流，縱使張虛武藝高強，一人難敵百，到最後筋疲力盡，也沒有保住兄弟的性命。

藺侗融臨死之前，求張虛帶著藏在床底下的8歲女兒逃走，希望他能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忙他把女兒撫養成人，長大以後，不要告訴她真相。千萬不要讓她去皇宮找皇帝報仇，皇帝是心狠手辣之人，極其陰毒，她是鬥不過皇帝的。藺侗融強撐著說道：“另……另外蠡王是個好孩子，以後能幫到他的地方，求你念在……念……”還沒說完，他就嚥氣了。

當夜發現不對勁後，藺侗融立馬把女兒藏在床底下，讓她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張虛在臥房的床底下找到了藺茹，她是藺侗融唯一的女兒。小女孩趴在床底下瑟瑟發抖，他把她帶到崇明山，改了名字叫商綠。

本來張虛並不想讓她學武，只希望她在山上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也就算是了了她父親的心願。誰知天不遂人願，一次下山遊歷，無意中得知滅她家滿門的人竟然是蠡王，便一心要殺掉蠡王報仇雪恨。回來後，商綠執意要張虛教她武功。之後她勤加鑽研，比山上任何徒弟都努力，武功也比所有弟子都強。

商綠走著走著，來到林駑的墓前。今日是林駑的頭七，她在街市上買了一些紙錢和祭品來到這裡。她一碟一碟擺好祭品，點上好香，在墳頭磕了三個頭，說道：“師兄！對不起，想了這麼些天，我想我還是不能聽你的話。你一直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其實，如果你知道他當年的殘忍，你一定不會阻止我？滅門之仇，如何你不報？不然等我死了，也無顏去地下面對父親母親。今晚，我就要去取了蠡王的狗命。即使回去後，師傅會殺了我，我也不會後悔。”回想起全家慘遭殺害的那一夜，她一邊燒著紙錢，一邊流淚訴說道。

“那夜你就一直那樣守著我嗎？”秦玄月躺在衛忌懷裡，手指在他心口畫著圈圈。

“是啊，你可把我嚇壞了！以後不許突然離開我了！”衛忌抓起秦玄月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如果商綠真讓你死才會放了我，你會死嗎？”

“會。”衛忌回答的很堅定。

許是衛忌的堅定讓她心頭一震，秦玄月竟然頓了頓，半天沒有說話。

“怎麼了？你不相信我嗎？我的心屬於你，我的命也屬於你。你永遠都不許離開我。”見秦玄月沒有反應，衛忌繼續說道。

秦玄月聽他說出孩子一樣的話，雖然無理取鬧，但卻感人至深，不禁眼眶溼潤。

“你幹嘛哭了？是我哪裡沒說好，惹你生氣了嗎？”衛忌緊張地問道。

“傻瓜！”秦玄月起身跨坐在衛忌的腿上，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慢靠近深深的吻向他的唇，這個吻並不激烈，但是綿長，兩人似乎都在細細品味對方的味道。正準備進一步的深入，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美好。

“王爺！”吟蓁在門外喊道。

“進來！什麼事？”衛忌讓吟蓁推門進來。兩人起身理了理衣裳，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皇上派的護衛人馬明天就要到了，我們大概後天就可以出發了。”吟蓁彙報道。

“嗯，好。你這兩天把東西都收拾好，後天準備出發。”

“是。”

☆、第十五章 刺殺蠡王，得知真相

翠蘭發現客棧後面有一處荷花塘，開了滿塘的荷花，極為漂亮，硬是讓衛忌帶她去摘荷花。於是，衛忌讓吟蓁備上酒和點心，晚上帶著秦玄月和翠蘭來到荷花塘邊上的一處涼亭賞月觀花。夏日的夜晚，月光如水般傾洩，滿池荷花附上月亮的光輝，竟然生出了別樣的風采。荷塘蛙聲一片，聒噪卻讓人心安，衛忌想有秦玄月相伴，就這樣一直寧靜下去該有多好啊。

翠蘭讓吟蓁飛身踏水給她摘了幾朵漂亮的荷花和幾個可以吃的成熟蓮蓬，開始欣喜不已，嚷嚷著讓衛忌也帶她飛到荷花塘裡去，衛忌嚇唬她說荷花塘裡有咬人的水蛇，她便不敢吵鬧了。不過翠蘭現在心性只如幼童一般，不大一會兒就已玩膩犯困了，衛忌遣吟蓁帶她回房間休息。亭中便只剩下他和秦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