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自己的事情,所以得到這樣的回答沒有太過意外。
男人還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能長途跋涉,肯定是已經遠遠的離開了北桐這個戰後廢棄的城……
只見尹深離開寧竟瑤的身邊,坐到了方才的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了杯清茶,狀似毫不在意,實際卻漫不經心的看著床那邊的兩人。
寧崇雲大概也不介意有人旁觀,他追逐了那麼久,卻只擁有了短短的幾個月,最後以悲慘收場的感情在一瞬間混雜著各種情緒堆在心裡,但卻隱忍不發著淡淡的問道:“我的好爹爹,你是什麼時候恢復的?”
由於房間是在二樓的最邊上,午後的陽光很輕鬆的透過窗戶懶散的將空氣中的粉塵照耀著顯現出來,並且將屋內的色調營造的格外溫馨,即便是假象,也叫人不忍破壞。
寧竟瑤看著手心落下的陽光,並不刻意的避開青年的眼,說:“……再次落水後。”
“很好,爹爹,最好別騙我。”青年的手就像很久之前那樣輕輕摸著男人高聳的腹部,卻毫無感情,手指修長,指腹緩緩的摩挲過那柔滑的被單表面,又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喜歡’二字被一個青年對著一個大肚子的男人說,分明怪異又矯情,卻被寧崇雲說的很是自然又莫名酸澀。
男人能感覺到尹深在聽到這個問題後注視過來的視線,他抿了抿唇,道:“崇雲,那時候我是個傻子,而你是我兒子……”
“別拿血緣關係堵我,亂倫的事情早就做過無數遍了,現在提你不覺得很沒有說服力麼?”寧崇雲笑。
“這不一樣。”
“有何不同?”青年的手離開離開男人的肚子,來到男人剛被尹深親吻過的唇角,拇指指腹擦過那個地方後滑過下唇,“我果然還是喜歡傻了的爹爹要多一些……”
“……”寧竟瑤不說話。
“不說話的話就預設喜歡我喜歡的要死。”
寧竟瑤終是拍開青年的手,道:“崇雲,不要這樣,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是個傻子,做不得數,當不了真。”
“當不了真?”青年看著被拍開的手,陰霾佈滿眼眸,“好,說的真好,可我當真了……”
“我不是以前那個小世子了爹爹,別以為你說幾句重話我就會緊張兮兮的畏首畏尾。”
“我不想出局,誰也別想讓我走,還有,我知道你也忘不掉我們的小寶貝是不是?”寧崇雲說完,眼底方才的陰戾瞬間消散,好似被壓在了最深的地方,他站起身,幫男人捻好被子,轉身給了一旁的尹深一個眼神便走出房間。
尹深見狀,給了男人一個淺笑,就跟著出去,然後把房門關上。
寧竟瑤從後面可以看見寧崇雲背後滲出的點點血斑,還有尹深其實一口未動的茶……
他放在被子裡溫柔搭在腹部的手狠狠拽緊了,卻又不一會兒就鬆開,無意識的去轉動手腕的玉鐲,最後又恢復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根本不為外面可能會打起來的兩個人擔心。
男人也不仔細的聽外面有何動靜,料定了兩人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手就從被子裡伸出,滑進了自己上衣衣衫裡面,手指輕輕勾過那腫脹的乳尖,再拿出來時,食指上便掛著一滴乳白色的液體……
第一百三十三章:如是
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在下。
從烏雲密佈的厚重天空中被冷風吹著傾斜的捲起,在空中雜亂的飛舞后重重的砸在地上,將泥土砸出個淺淺的小坑,將顏色染深,最後無數雨點密集的落下,形成一個小小的水窪,倒影出灰敗的天色。
在草原與尹朝的邊界,有無數營帳立起,遠遠望去煞是駭人,密密麻麻似乎連到很遠很遠的後面。
中間有個最為結實的王帳,營帳外被雨水打溼,一束束透明的雨水從頂上滑下,空曠處風愈大,狂風吹的戰旗獵獵作響,守衛計程車兵卻絲毫不畏,駐地一片肅靜,只有不遠處的斬首地留下了十幾具身首異處的屍體,鮮血混在渾濁的雨水裡,瞬間染紅了一片。
王帳內的可汗坐在裝飾簡單卻大氣非凡的暗金色靠椅上,手上拿著沾血的長刀,有力的手臂輕輕鬆鬆拿著沉重的長刀,一手將其刀刃上的鮮血細細擦去,英俊的側顏稜角分明,眼角靜默著冷光,顯得那許久前受過的傷格外充滿雄性力量。
在可汗面前跪著的,是先前未被斬首的侍從,侍從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被譽為戰神修羅的人,是給他一萬分的勇氣都不敢抬頭直視對方。
即便是幾天前他才打過一次敗仗,但是侍從就如同所有蠻夷人那樣對他們的王充滿敬畏和崇拜。
侍從異常慶幸自己比幾個時辰前死在外面的那些人多了個心眼,留意著他們侍衛長的動靜,因此在所有人都受到責罰時,他能說出閼氏可能被誰帶走,獲得一線生機。
但是他怎麼都沒覺得閼氏是天人之姿,明明是個年紀比較大些的男人,除了氣質很好,安安靜靜的異常乖順外,其實就是個普通的男人,怎的引得侍衛長還有那個醜陋的赫羅都為之叛變,竟然冒著沒命的風險帶走了閼氏!
小侍衛不懂的東西,可汗聽過後,卻是立馬明白、聯想到了什麼,褐色的像是琥珀般的眸子裡頓時盛滿不定的暗芒,就像天空中變幻著形成的大型雲層,壓的大地都像是要被摧毀了。
待那長刀被擦的光亮,隨便一動便能反射出別人的倒影時,可汗隨手顛了顛,又穩穩的落回掌中,在空中劃出一個凌厲的刀光‘哐當’一聲豎在地上。
“端王和左副將可已在要地守好?”可汗的聲音一如既往壓迫著在下方坐著的所有人,全然沒有在閼氏面前的溫柔,像是生怕大聲點兒就要嚇著閼氏。
“已達要地。”有人回答。
可汗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道:“好,後方留守的人可有異常?”
“沒有。”
“好。”可汗站起,腰際圍著的雪白的狐裘皮將其性感的膚色提亮,散著的編了幾個小辮子的長髮也凌亂的散在身後,額上是嵌著貓眼石的額飾,“這裡由忽而圖暫管,第四小隊的前十名出來,跟我走。”
忽而圖作為相對來說最被可汗親信的人,立馬站出來問道:“可汗這是要去何處?!光十人?”
可汗腳步沉穩,拖著的長刀在地上嘩啦出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