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不過尋常。那蠱毒越拖下去,對她越是不利。
聽得他走遠,柳二郎笑著來到床前,“他說的沒錯,你我早就是夫妻,現在才來害羞,未免太遲。更何況,論理,該害羞的人是我。”一面說著一面輕扶上她的臉。
凌悠然動也不動,只面罩寒霜,輕聲道:“想死就儘管動手。”未到徹底絕望,她不願意用這樣屈辱的方式來解毒。
“我不動手,只動嘴……”柳二郎輕笑一聲,欺身上前,惡狠狠地叼住她的唇,幾近粗暴地強吻。
下一刻卻猛地離了她,捂著被咬破的唇吸氣不已,攤開手一看,竟染了許多血,“好狠的女人!”差點沒咬下一塊肉來。
然看著她蒼白柔弱如小白花的面容,卻又露出那般堅韌冷絕的神情,心底忽然生出一絲征服之意。
擦去血跡,猛地將她撲倒在床,狠狠地壓上去,凌悠然吟著冷笑,拼盡內力一掌拍在他胸口上。如此近的距離,避無可避,柳二郎只覺得胸前一痛,整個人翻在一邊。
捂住胸口疼得直吸氣,看著她再次脫離魔掌,不由苦笑,又忘記這個女人柔弱的外表下,藏著兇悍的本質。
只是剛才那掌蘊含著內力?她什麼時候習的武?好在功力尚淺,不然自己此刻不死也重傷。
“滋味怎樣?還想再試一試嗎?”凌悠然恬然一笑,手卻不動聲色地抓住了竹枕。
柳二郎瞅著她,再看看身下支起的小帳篷,搖頭一笑,不再說話,眼睛不離她,慢慢伸出手……
凌悠然等了片刻不見動靜,心中狐疑,然眼前卻又看不見,一時有些忐忑。只保持防備姿勢不動。
漸漸地聽得他急促的呼吸,合著微微的輕喘,暗自驚異:這貨在做什麼?
又過了片刻,感覺他的呼吸愈發緊促,口中所發聲音竟讓人臉熱心跳不已,一念自腦海中掠過,凌悠然頓時滿臉黑線。那貨不會是在——
“無恥!”凌悠然輕斥,想到他竟然一直看著自己做那事,頓時惡寒不已。
“多謝誇獎。”柳二郎不以為然笑道,把手湊到嘴邊,一口咬破食指,溫熱的血汩汩冒出,他伸手一把拽過她,將整根手指塞入她的口中——
“嗚——”凌悠然欲將手指吐出,卻被他死死按住,“想重見光明,就乖乖吞下!”
將信將疑,卻還是乖乖吞下那溫熱的血。只覺得那血的味道辛辣苦澀如藥,怪異之極。
“夠了。”眼見著差不多,柳二郎欲抽出手指,不想被她緊緊吸住。
秉著多多益善的想法,凌悠然近乎貪婪地吸食著他的血液。
柳二郎登時哭笑不得,這女人……看著她認真吸著自己手指的樣子,不知為何竟產生一絲旖旎之念……
“我的血可是有毒的,過量可是會翹辮子的!”
聞言,凌悠然忙地鬆開他的手指,一把抓過他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若無其事地滾倒,閉上眼睛。
看著自己被吸得發白的手指,沾染血跡的衣袖,柳二郎再次下了結論:這女人,真狠!
盯著她看了一陣,柳二郎起身離開了房間。
就在柳二郎離開後不久,一人無聲潛入。來到床前,伸手就抱起凌悠然。
本已迷糊的凌悠然瞬間驚醒,“丫頭,是我。”如蘭似麝的香氣,熟悉的聲音,讓她放開了防備,反手摟住他的脖子,“緋月。”
他是救她來的麼?難道他真是那什麼聖子?
“噓。”南宮緋月貼著她的臉,輕輕蹭了下,壓低聲音道:“別吭聲,我帶你走。”
呃,為啥這麼神秘?難道不是雲歸將他找來的?凌悠然不解,他卻已帶著她躍出窗外,飄然離開。
竹林深處,翠雲疊嶂之中,兩個風華絕代男子並肩而立。一藍衣飄然,溫雅如玉,一白衣翩翩,清冷出塵。
“如你所料,他果然來了。”
“嗯,看來他多半就是當年神秘失蹤的聖子。”雲歸輕嘆道,雖然他矢口否認,然而不經意流露出的矛盾情緒,還是被他敏感捕捉到。
之後他一路尾隨,自己權當不知。這一次是試探,也是考驗。蠱王種下後會產生怎樣的後果,他略知一二。
死或是最輕的,生不如死才最可怕。他對丫頭幾分真幾分情,端看他如何決斷。
“既知他身份,你待怎樣?”
“只希望他能徹底除了那蠱,讓悠悠不必受那等苦楚。至於巫儺族之事,與我什麼相干!”雲歸面無表情,藍眸透著冷意。
耶娜,還欠著他呢,那帳遲早要算!
*
屋子正中擺著一個巨大的浴桶,浴桶底下裹了鐵皮,正燒著紅紅的炭火,桶中之水黑漆漆,不時冒著白泡。
“緋月,這是哪兒?”鼻尖嗅到一股濃郁到苦澀的味道,感覺熱浪撲面而來,甚至還聽得熱水沸騰的咕嘟聲,凌悠然很是懷疑妖孽是否要將自己給煮了?
南宮緋月一眼看穿她,戲謔笑道:“放心,我對人肉不感興趣,雖然是美人,可那肉也是酸的!”
“還說沒吃過?竟然知道是酸味,還指不定嘗過多少美人兒呢!”思及他放浪妖嬈的模樣,凌悠然忽然有些吃味,揪了他的衣衫,咬牙哼道:“老實交代,你‘吃’過多少美人?”
丫頭吃醋了。他會意一笑,心裡隱約高興,一面將她小心翼翼浸入藥水中,一面邪笑,“正準備吃第一個。以前曾聽聞美人肉酸,今日且嘗一嘗。”
整個人泡入熱水中,凌悠然忙地抓住桶沿,心知妖孽這是為了自己體內蠱毒,雖不明白他為何不是跟著雲歸一起,卻是偷偷摸摸將自己“偷”出來,不過也不打算過問。
“你且安心泡一會。”南宮緋月交代,轉身出了房門,不一會,捧了個二尺見方的黑色盒子進來。
盒子材質特殊,似是泥土燒製,卻又光澤如金玉。
他看著盒子,妖嬈的眉宇間現了一抹掙扎。手抬了又放,始終在猶豫著是否要開啟盒子。
“緋月,在做什麼?”凌悠然能感覺到他折回來,卻始終不發一言,忍不住開口。
他抿唇,目光流連在她姣好卻蒼白的面容上,眼底漸漸蕩起溫柔的波光。終於將盒子開啟來——
黑色盒子內,一小塊剔透的冰,冰中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