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封疆此人,究竟有什麼本事,竟能讓玉嵐煙為他改了戲,還能和麗妃如此相得,在她的長春宮中平平安安地活了好幾天?
朕於是又去見了他。那天他在朕宮中殺了許多侍衛,一身是血,神色疲憊,可還是不停地向宮外跑。即便被朕當場攔下,明明已緊張得身上都在發抖,在朕面前連動作都不自然,眼神卻還十分堅定,彷彿宮外有什麼重要的人在等著他。
朕是天子,又是正牌攻,這宮中富麗堂皇,四海奇珍皆匯於此處。他只要肯討好朕,無論權力名位,有什麼東西是要不到的,何必一定要出宮呢?
只是看在他如此執著,又恰好氣得作者半更的份上,朕也願意縱容他一回,便帶他去宮外喝了回酒。
不愧是西域人,喝酒都不拿杯喝,拿罈子。朕頭一回喝得那麼豪氣,那麼不顧形象,喝得多了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把平生隱私竟都告訴了他。想不到他也是傷心人別人懷抱,他父親也如朕一般叫作者早早寫死……不過他比朕更可悲點,起碼朕宮裡沒多出一個秋嵐緒那樣的爹來。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羨之處,朕這個天子尚且無嗣,他一個普普通通的魔教教主居然要有兒子了!他在朕的後宮懷孕了,這可是朕的長子啊,雖說不是嫡長子,可朕將來和玉嵐煙HE了之後,那就甭想嫡子了,這個庶長子也值錢得很!
雖然他說不是朕的,可那有什麼大不了的?按作者那個世界的法律,養子可也是有繼承權的。反正朕以後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就從小養著這個,怎麼也比老了以後一群人盼著朕死,或是在朕活得好好的時候就藉口中宮無嗣犯上作亂的強啊!
再說,這孩子也未必只能是個養子。只要能想法在正文裡提一句孩子是朕的,那孩子就能變成朕的——百里封疆自己不也是這麼不明不白地成了秋嵐緒的兒子?他那時都多大了,父母都死了二十好幾年了,何況這孩子現在還未出生?
朕越想越激動,這麼個和朕義氣相投的愛妃,又懷了朕的兒子,豈不是比和玉嵐煙相看兩相厭地過一輩子強得多了?
而且他對朕也未必無情。雖然他常說著不願朕碰他,可麗妃造反之時,他卻帶著玉嵐煙的影衛回來救駕,其時英姿颯爽,深恩重義,叫朕牢牢印在心上,無法忘懷。於是開作戰會議時,朕便藉機將他腹中懷有朕的長子一事說出。
這一言既被作者寫了出來,朕也顧不得後果了。無論是讀者像當初拍秋嵐緒一樣拍朕,還是百姓軍士都視朕為渣攻,反而去襄助麗妃的叛軍,朕都不怕。朕實在不想再按著作者的想法過下去了,只想為自己的心意,也為我這片大好河山拼上一回。
朕這一回果然拼對了,因為不久之後,玉嵐煙便和麗妃……私奔了。朕叫他們倆騙得好苦!明明正牌受和炮灰女配該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他們倆居然早暗通曲款,就這麼甩了朕跑了?
作者彷彿比朕心裡頭更苦,當場便棄了文,還刪文鎖了專欄,搞得這本書天崩地裂,朕和百里封疆直被甩到了荒野之中。
不過荒野也有荒野的好處。沒有外人干涉,我二人交心便方便了許多。基情麼,一半是做出來的,一半是打出來的,朕和他打了一場之後,不知怎地便十分自然地做了起來,而且他這回也不像以前一樣畏畏縮縮,在朕面前放得極開,倒叫朕享了難得的歡娛。
朕視他為愛妃,他卻只當朕是狗屎,一聽說他弟弟和冼冰刃成親便即趕往鳳凰別苑,看氣勢完全就是捉姦去的。朕當然也聽過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官配的謠言,可是……這都這麼久了,他又有了朕的皇長子,怎麼還不能移情別戀呢?
不過朕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對朕情份淡薄,朕就是強留也只留得人,留不得心,就連皇長子將來也要對朕生出嫌隙。倒不如朕成全了他這回——成親而已,多少家皇帝和臣下攪基都允許人家娶妻生子的,大不了以後多將他留在宮中,關起宮門來他依舊是朕的愛妃。
不過,洞房花燭小登科,這日子朕是絕不能錯過的。朕藉著主持婚事的時機悄悄入了洞房,收拾了正打算對朕愛卿無禮的白軒彌……還有老不修的秋嵐緒,就如平民一般好生享受了一回洞房花燭之夜。也不知哪個前人栽樹,給他下了些藥,倒叫朕實受了這般銷魂滋味……
也只得一夜銷魂,轉天他就不知跑到了哪去。倒是朕宮裡的后妃和前朝臣子不知從哪得的聖旨,都將宮妃接回了家重新婚配,搞得朕內庭空虛,只剩了個無家可歸的熊才人。
這日子可叫朕怎麼過?四處追查之下,竟叫朕知道,此事是百里封疆做的,意在攪得朕天下大亂,他好混水摸魚,叫魔教稱霸武林。
好,做得真好!既然他散了朕的後宮,那就拿自己和兒子來補償吧!朕便在這處羅山上享享宮中未有的新鮮趣味,順便待著皇長子降生!不過朕一向是翻牌子召幸宮人的,倒還未受過被人挑揀的滋味,今天彷彿又沒叫到朕,實是叫人心焦。為了確認朕的愛卿與皇兒是否安好,朕便親自上到主峰之上,進了他的院門。
白軒彌此時正對著他念著自己新寫的文,哼,好幼稚的手段,不過是個寫手,也敢跟朕爭男人?朕自門外松樹上摘了顆小小松球,隨手彈向他腦後,將人打得癱在桌上,才施施然推門而入,抱起百里愛卿回到房中。
95、番外六:縱橫天涯
我有個兄長,他是個很不錯的人,既懂得友愛幼弟,武功又盡得這世上武功最高的嵐颺宮主真傳,而且長得還十分英俊。不是因為他是我兄長我才這麼誇他,我從小就覺著兄長倒提清光寶劍,立於麟德殿頂的模樣真是英雄無雙。
而我則一向站在那房頂下面的院子裡仰望他。
我家裡不只有這個兄長,其實還有很多父親……這話說來雖是有些奇怪,但我其實有三個生父、一個嫡父和一個庶父。
呵呵呵,每次提起我的身世來大家都會很尷尬,我也只能這麼笑笑。唯一能真正理解我的人就是我兄長,他是我那位庶父所出。對於長輩名份上的混亂,他比我還痛心疾首,因為我們家裡還有個祖母,而這位祖母一生致力便是叫自家兒孫搞父子年下……
兄長被逼得受不了時,有時就愛上宮裡來見見我,吐吐苦水。而我就立在這座殿下,看著他站在穩脊獸上憑虛而立的丰姿。雖然我也習武,甚至武功不弱於他,可我總覺著自己不像他那樣無拘無束,而是被牢牢地縛於這片皇宮之中,無法逃脫。
這個束縛便是我的名字——“明君”。打我懂事時起,父皇便將我送回宮來,耳提面命地要我做個明君,自己則一年到頭地不回宮,泡在處羅山荒費國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