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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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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不是個嬰兒,而是個,貨真價實的,貓仔!

柳氏嚇懵了,她生了個貓,王爺會不會覺得她是妖孽,一刀結果了她?顫顫巍巍地看向夫君,但見那雙往日總是溫柔淺笑的桃花眼,如今……已經笑成了一條縫。

“兒子,哈哈,果然長得像本王,瞧這精神的小爪子,哈哈哈哈哈!”景王殿下舉著咪咪叫個不停的小貓,興奮地在原地蹦了蹦。

王爺這是,嚇瘋了吧!柳氏張了張嘴,難以接受兒子非人並且夫君已然瘋癲的事實,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景王抱著兒子興沖沖地跑了出去,外面天寒,剛出生的孩子裹著被褥也怕凍著,汪公公趕緊把他領到偏廳去。

“是個毛的吧?”凌王率先躥過來,扒著小被子看,“呦呵,還是個金色的!”

蘇譽也湊過去,但見那小小的被褥裡,裹著一個金色的小毛團,因為剛出生毛毛還比較稀疏,看起來粉嫩嫩的。一雙眼睛緊緊閉著無法張開,毛毛的小嘴不停地叫喚:“咪呀,咪呀!”

“真吵……”皇帝陛下扒著蘇譽的肩膀伸頭看,嘟噥了一句也不知是說真吵還是真醜,慢慢伸出一根指頭,戳了一下那小小的毛腦袋。

“咪……”小小的貓仔不樂意地扭了扭。

“輕點。”蘇譽拍了一下貓大爺冒冒失失的爪子,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暖暖的指尖還帶著烤魚的味道,粉嫩的毛團抽了抽小鼻子,慢慢張嘴咬住。

“此子可堪國之重任,當立為太子。”國師遠遠地瞧了一眼,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

景王這才想起來,自己抱兒子來是給國師鑑定的,聽得此言,立時把襁褓塞到皇帝陛下手裡:“給你了,我去看看柳氏。”

既然生了貴子,就要立為正妃,不過在這之前,還得把利害關係,或者說事實真相,講清楚,讓她自己選擇,是定血契還是抹脖子。

皇帝陛下僵硬地抱著小小的襁褓,難得的有些無措,太子看起來比皇長子還要柔弱,包著個被子不好控制力道,於是伸手試圖把毛球從被褥裡掏出來。

“皇上,不可。”汪公公看不過去,趕緊上前制止,把太子殿下接過來,這春寒料峭的,哪能把孩子隨便掏出來。

熟料汪公公剛接過去,太子就不樂意的,咪嗚咪嗚掙扎著往皇帝陛下的方向扭頭,雖然什麼也看不見。蘇譽看得有趣,過去把毛球接過來,血脈的傳承果然神奇,小小的貓剛生下來就能透過氣味辨認出普通人和貓皇族。

“咪?”粉嘟嘟的毛球疑惑地咪了一聲,待蘇譽將一根手指遞給它,立時高興地抱著吮吸起來,絲毫沒有嫌棄他凡人的身份。小小的爪子緊緊抱著指尖,粉嫩的小舌頭彷彿一個輕柔的小刷子,刷得蘇譽整個心都軟了,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它面前。

“這孩子現在能吃什麼?”蘇譽摩拳擦掌地準備喂孩子。

“什麼都能吃吧。”凌王殿下覺得作為安家人,就應該生下來就能大塊吃魚!

蘇譽看向皇帝陛下,皇上立時瞪回來,看朕作甚,朕怎麼可能知道,不過十七叔的話是肯定不可信的。於是,只得看向國師,國師低垂著清冷的眼眸,根本不與他對視。

“這麼小吃不得肉,只能喝魚湯。”汪公公無奈道,皇長子能吃魚肉糊糊那是因為滿月了,這小貓剛出生,什麼都咬不動。

蘇譽微微頷首,轉身就去燉魚湯,小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喝鯖魚的魚骨湯,還是燉個溫和的鯽魚湯來喂孩子好了。

柳氏昏過去只是嚇得,很快就醒了過來,等她睜開眼,就看見俊美的夫君負手站在床邊,孩子不見了蹤影,兩個醫女見她醒來便識趣地退了出去。仔細看了看景王的神情,發現他神色清明,不像是瘋癲的樣子,微微蹙眉,料想方才那一幕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

“你醒了。”景王收起了平日裡那副溫柔淺笑的模樣,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柳氏原本抱著些許的僥倖,看到夫君這模樣,頓時涼到了心底,顫抖著說道:“王爺,妾自知有罪,要殺要剮絕無怨言,但孩子是無辜的,求王爺放他一條生路,就當,就當……”這般說著,眼淚便禁不住掉下來,就當那是個野貓仔,放到林子裡讓它自生自滅,這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剛出生的孩子,又不是真的野貓,這時節扔出去還是個死。

景王歪了歪頭:“這孩子是貴子,你有福,生了金毛的,若無意外,估計就是太子了。”

“啊?”柳氏一顆眼淚掛在臉上要掉不掉,半張著嘴,她聽到了什麼?貴子,金毛的,太子?繁複咀嚼了幾遍,才算明白了王爺話中的意思。柳氏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王爺,果然是,瘋了吧……

景王跟柳氏說了半天,才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給她解釋清楚。

原本親王子出生,要送到安國塔給國師鑑定,過程繁瑣,如今恰好國師和皇上都在,也就省去了這些麻煩,國師宣佈這孩子是貴子並且可以做太子,皇帝陛下就直接應承下來,等他們回京便昭告天下。

柳氏木木地與國師定了血契,聽著王爺當面下令遣散王府所有姬妾封她為景王正妃,一點都沒有應該有的激動,只覺得,蒼天逗我!

奶白色的鯽魚湯,只撒少許的細鹽,喝起來根本嘗不出鹹味,只有淡淡的魚香。怕孩子吃不飽,蘇譽特意熬得濃稠一些,將魚肉都熬化了。

魚湯煮好,皇上已經抱著小貓去了最暖和的主院,臥房裡鋪著海藍色的長絨毯,燒著地龍的屋子溫暖如春,汪公公怕凍著太子就加了個小暖爐,貼心地用棉布包了一圈,防止皇帝陛下變成貓亂躥的時候燒到毛。

暖爐便放著個小小的搖籃,蘇譽進來的時候,金色的貓正扒著搖籃邊緣好奇地看著裡面另一隻金色的小貓。試探著伸出爪子按了按,軟軟乎乎的一團,扒拉兩下,發現這毛球除了兩個前爪爪尖是白色的,其餘的地方都是金色,滿意地點點頭,資質應該不錯,也就比朕差那麼一點點。

蘇譽看著好笑,湊過去突然親了一口皇帝陛下的毛腦袋:“在看什麼呢?”

“喵!”正偷偷摸新兒子的皇帝陛下嚇了一跳,回頭瞪了蘇譽一眼。

“咪……”太子殿下聞到了魚湯的味道,立時衝著這邊爬,奈何小爪子還很軟,爬得很是困難,加之看不見,只能茫然無助地仰著腦袋叫。

蘇譽立時心疼地把小貓抱起來,拖到掌心裡,拿起特製的小勺子,小心地舀起一小勺吹了吹,用唇試了試溫度,喂到小貓嘴裡。

皇帝陛下看著蘇譽喂湯的動作,立時不幹了,伸爪撓了撓他的衣袖。

蘇譽看了看皇帝陛下,又看了看在掌心姿勢彆扭但還在努力喝湯的小貓,靈光一閃,在地毯上坐下來,把皇帝陛下放到腿上順毛。

皇帝陛下甩了甩尾巴,慢慢橫臥下來,這蠢奴今日怎麼這麼識相,終於意識到冷落夫君是不對的了?正得意間,一團暖呼呼的東西就被塞到了肚皮上。

“咪……”睜不開眼的太子殿下茫然地仰躺在一片毛毛中,還未反應過來,一勺香甜的魚湯便又餵了過來,頓時高興了,抱著小勺子努力咂著嘴。

該死的蠢奴,竟敢把朕當支架!皇帝陛下尾巴上的毛頓時炸了起來,肚皮上那一團毛茸茸軟乎乎的傢伙還不老實,一邊喝一邊扭動著身體。忍了又忍,抬起爪子揮了揮,復又緩緩收起,再次瞪了蘇譽一眼,蠢奴,給朕等著!

太子殿下喝飽了魚湯,滿足地在暖呼呼的毛毛上蹭了蹭,小鬍子上沾著的湯汁也蹭到了皇帝陛下的絨毛上。金色的大貓立時不幹了,推了那毛球一把,蜷起身子舔了舔自己被弄髒的毛毛,看見兒子被推倒就維持著倒下去的動作不動彈,也不知道把嘴角的魚湯舔掉,實在是蠢得可以。

左右看了看,見蘇譽正轉身放湯碗,若無其事地湊過去,快速在兒子嘴邊舔了一口。鮮甜的魚湯帶著小奶貓特有的奶香味,向來挑剔的皇帝陛下也不覺得討厭,照著那毛腦袋又舔了一口。

帶著倒刺的大舌頭劃過緊閉的雙目,小毛團哼哼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琥珀色眸子水汪汪的,彷彿海水浸過的琉璃珠,褪盡鉛華,澄澈無垢。茫然的大眼睛四下看了看,正對一張毛茸茸的金臉,興奮地叫了一聲,湊過去準確地舔到了皇帝陛下的鼻尖。

皇帝陛下甩了甩腦袋,該死的,怎麼能跟大毛那個蠢兒子一樣舔父皇的鼻子呢?這是一國的太子該做的事嗎?實在是有夠丟份!

等蘇譽轉過身來,就見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一輪一下地互相舔著腦袋:“咦?睜眼了!”驚呼一聲湊過去,看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鑲嵌在圓滾滾的小腦袋上,一雙耳朵還未長開,小小的兩隻立在腦袋頂,越發顯得那眼睛大了。

終於體會到太后當年的心情,看著金色的大貓抱著小貓,一臉嫌棄地給兒子舔毛,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臉埋進去!

“咪?”太子殿下看到蘇譽的動作,跟著有樣學樣地把臉埋進父皇的毛毛裡,嘴巴碰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不明所以,張口含住。

皇帝陛下徹底僵硬了,該死的蠢奴,看你乾的好事!

太子殿下含住了剛好入口的小豆,本能地開始吮吸,僵硬的金色大貓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一道白光閃過,橫臥著的皇帝陛下倏然變成了人,蘇譽面前的毛毛變成了柔軟的長衫和結實的小腹,太子殿下則茫然地掛父皇胸前,著急地尋找方才的小突起。

蘇譽看到這副場景,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髮生了什麼。

“逆子!”皇帝陛下生氣地跳起來,把胸前的毛球拽下來扔給蘇譽。

蘇譽趕緊伸手接住,看著氣鼓鼓的皇帝陛下,不厚道地笑出聲來:“小貓仔吃奶多正常。”

“該死的,你還敢說!”皇帝陛下惱羞成怒地奪過小毛球,扔進搖籃裡,一把扛起蘇譽,大步朝屋裡走去:“朕得跟你好好算算今日的賬!”把朕當支架在前,看到逆子犯上不阻止在後,如今還敢嘲笑於朕,這蠢奴實在是欠教訓!今日,定要他終身難忘!

“皇、皇上,我錯了,啊哈哈……”蘇譽意識到了危險,趕緊說好話討好貓大爺,但顯然為時已晚。

把膽大包天的蠢奴扔到床上,皇帝陛下身上金色的長袍瞬間消失,整個人如同一隻敏捷的豹子,猛地躥上去,一口咬住試圖掙扎的魚,開始撓癢癢。

“咪……”剛剛睜眼的太子殿下什麼也不懂,茫然地仰躺在搖籃裡,把一隻小爪子塞進嘴裡啃了啃。

一隻黑黃相間的大貓從窗戶縫鑽進來,輕盈地越到暖爐旁,扒著小搖籃,張口叼住小貓的後頸。

大貓晃了晃尾巴,用前爪捂住小貓的嘴防止它叫,而後發現這樣自己就不能走路了,只得又放下來,叼著小貓躥上窗臺,一個起落消失在主院。

“二毛啊,方才在你父皇屋裡有沒有凍到?”凌王殿下把小毛球攏到懷裡,靠在屋子中央的暖爐邊,十分擔憂地問道。

汪公公貼心地給偏院的臥房裡也放了包棉布的暖爐,凌王殿下很是喜歡,有空就圈著暖爐睡覺。

太子殿下如今人話貓話都聽不懂,也不知十七爺爺在說什麼,兀自在柔軟的毛毛裡蹭著腦袋。

舔了舔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大貓一臉擔憂,“以後可不能學你父皇,這樣照看孩……”

一句話還沒說完,凌王殿下就僵硬了。懷裡的小毛球許是方才吃奶吃出經驗了,在毛毛裡拱了一會兒便順利地找到了掩藏其中的小突起,高興地張口咬住,一邊吸一邊發出愉悅的咕嚕聲。

景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頓時笑岔了氣。

“皇上,我看太子也是會吃奶的,那怎麼不給他奶吃呢?”蘇譽喘勻了氣,單手抵住又準備欺身過來的皇帝陛下,趕緊說說話自救一下。

皇帝陛下嗤笑一聲:“吃誰的奶?吃你的?”這般說著,目光就在那處逡巡了片刻。

蘇譽被看得渾身發紅,這傢伙,不就是沒忍住笑了一下,至於這麼快就報復回來嗎?“我,我可沒有。”先前皇長子已經滿月了,他知道滿月的小貓就不用吃奶,也就沒有在意,如今看太子還有吃奶的本能,這表面皇室的貓仔與普通的貓一樣,未滿月的時候是應該吃奶的。

“那你說,給他吃人奶還是吃貓奶?”

蘇譽愣愣地想了半天,才意識到給太子殿下吃什麼都不合適,貓仔不能喝別的奶水,即便是牛奶也會讓它拉肚子,而貓奶,這些傢伙實際上也是人,讓人喝野貓的奶水肯定不對。

“那,皇室貴子,為什麼沒有女人……”蘇譽半晌才找到了問題所在。

皇室一直以來並不缺公主、郡主,只是從未出現過可以變貓的女子,無論父親的血統多麼純正,剩下的女兒也都是凡人。就連國師也無法解釋這種狀況,只說這是天意。沒有了可以變人的母貓,自然也就沒有適合皇室貓仔喝的奶水,所以這些傢伙打從生下來,就是喝魚湯的。

第二天,皇帝陛下得意洋洋地把太子殿下抱回來,塞到蘇譽被窩裡,說是要太子看看不守家法的下場,自己神采奕奕地去安排接下來的事務。

在景王府修整這麼些時日,該吃的魚,該處理的事,都已經解決完了,眾人也該繼續朝深海進發了。

太子殿下剛剛出生,就算是狴犴血統的小貓,這個時候也還很脆弱。景王要跟著出海,柳氏雖然定了血契也封了正妃,但還在月子裡,身子虛弱,沒有王爺鎮守的王府人多眼雜,不足以保護好太子。

國師的意思是,讓汪公公帶著太子回京,交給太后暫管。

這是目前最為穩妥的辦法,眾人都沒有什麼意見。

離別的前一晚,蘇譽把小毛球要過來,不捨地親了又親。

金色的小貓在蘇譽胸口跌跌撞撞地前行,幾天的工夫,小毛球已經硬實了很多,勉強可以走幾步了。身上稀疏的毛毛也長出不少,茸茸的一層金色,很是好看。

“咪……”細細軟軟地叫著,小小的毛團伸著脖子,要去親蘇譽的唇。

原本在枕頭上晃尾巴的金色大貓立時不樂意了,躥過去擠開毛球:“時辰不早了,快睡覺。”

蘇譽把擠到一邊的毛球捏起來,放到大貓的身上,兩個金色毛團頓時融為一體:“這一去幾個月,等回京的時候,太子估計都不認得我了。”

“咪嗚!”太子殿下發現自己處在一片金色的毛毛中,分不清哪是自己的,只有前爪的白色比較顯眼,在一片毛毛的海洋裡興奮地左爪捉右爪。

皇帝陛下嫌棄地用後爪把身上的毛團蹬下來,叼著扔到枕頭縫裡,自己霸佔了蘇譽胸前的位置。

蘇譽無奈地把孩子從枕頭縫裡摳出來,放到脖子邊,抬手順了順皇帝陛下的毛,大貓的領地意識太強,還是不要去觸黴頭的好。孩子送到京中才是正確的選擇,要是有個萬一,皇家的血脈也能順利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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