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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當柳天得知今日秦風所言全部為虛，每一句都是在騙他時，他直跺腳，氣得牙根癢癢。

他覺得很丟臉，一位經歷過大起大落，看慣了雲生雲滅的強者，被這麼一個少年欺騙，他感覺老臉沒處放。

可他沒辦法說，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他也受了好處，接受了大甲魚藥的一片鱗，在寶藥昏迷的情形之下，硬生生扣下來。

他只能把這件事埋在心裡，爛在肚子裡。

……

五日時間轉眼便過。

是日上午，柳月等五人齊聚，整裝待發，族中長老出來為他們送行。

狀況空前，廣場很多人，都很熱烈，希望柳月一行人此次能夠滿載而歸，有所收穫。

場中很多少年，個個面紅，在歡送他們，為他們吶喊。

“怎麼不見柳昊？”

“他怎麼可能來，肯定躲在某處傷心。”

“咦，那是柳素嬋，她竟然來了！”

少女柳素嬋此刻著淡雅裝束緩緩上前，走到幾位長老和秦風等人之間，臉色有些紅。

她的衣著出人意料地不再暴露，很保守，很淡雅。

秦風摸了摸鼻子，仍舊記得昔日布條矇眼的事，以及從少女那兒搜刮到的好處，當然，還有少女心底那些小秘密，他全清楚。

“族長，我有事相求。”柳素嬋開口。

“你說。”

“請讓我隨行，不為參與百草液盛會，只為見一人。”

她咬字清晰，秀首微垂。

“見誰？”

“李鳳梧。”柳素嬋說到這兒耳根子一下紅了，玉脖也紅透，嬌豔如花。

“不行，這不是鬧著玩的。”柳天嚴詞拒絕。

少女眼神浮現絕望，有想說的話，在這個場面又不好明說，憤憤離去，很傷心。

“她跟著去幹嘛？”秦風身旁的柳剛打了個哈欠。

“她怎麼穿著這麼保守了？有夫之婦？”柳莊也很疑惑，但關注點不同。

百草液之行，每族規定五位少年，自是不可違背，多一人屆時不好解釋。

秦風有些恍然，看著柳素嬋嬌羞的小女人模樣，以及眼中的那抹決絕，若有所思。

想了一會兒沒有眉頭，也就不再細想，認真聽族長言說。

“爾等五人代表我大柳莊參與百草液爭奪，隨行會有一位長老保障你們的安全。”

“出門在外，時刻謹記身為我大柳莊之人，一言一行不僅僅代表個人，還代表大柳莊。”

“是！”五人齊聲高喊，很高興，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經過一場爭奪，終於此時能夠前往，這名額來之不易。

幾人都很感謝秦風，看秦風的眼神都有光，若不是秦風，他們已經與百草液失之交臂。

他們慶幸，柳月在最開始選擇秦風當外援，正是這個最初令他們不解的舉動，促成了此次的機緣。

一位長老走出，到五人面前，淡淡道：“此次我帶領你們前去，廢土之中危險很多，須謹慎。”

中年是大柳莊的一位長老，聚識初期的修為，帶領幾位少年度過廢土，去深處的“造化玉池”參加百草液盛會。

中年叮囑過後，朝身後族長低語兩句，交涉著什麼，點點頭，之後便掠出，朝村口青石通道而去。

“出發！”

五人急忙跟上，一齊向村口掠去。

場中少年們的目光充滿羨慕，久久才離場，他們清楚，這一行之後，幾人會經歷一個蛻變，會在修為上遠遠甩開他們。

柳天目視遠去的幾人，也在出神，發怔道：“希望月兒此次能夠突破聚識境。”

他對女兒抱有期望，希望柳月有朝一日能夠走出廢土，去更加廣闊的天空翱翔，去征戰。

“不知道秦風能到哪種地步…”

他對秦風也很好奇，覺得少年此次可能會一飛沖天，一鳴驚人。

五人跟隨長老很快來到村口，石壁上再度浮現洞口，外部看起來黑乎乎，兩側有泉水流淌，汩汩汩。

秦風幾人接近，洞口便自主浮現，幾人進入百丈長的青石通道。

不一會兒一道光浮現在眼前，光點變大，從外界透進來，秦風等人接近出口，嗖地一聲飛出。

秦風出來，向後回首，洞口已經消失不見，一面巨大的石壁橫亙，斑駁蒼老，遠處還是那低矮巨大的山脈，山脈上古樹掩映，生機磅礴。

柳月也一起回望，淡淡道：“玄爺爺，我們走了。”

山脈聽到她的言語，彷彿有迴應，輕輕抖動，山脈整體簌簌做響，有巨石滾落，嘭嘭嘭。

山脈前方浮現一隻豎眼，大小如同一道巨門，豎眼中金色的眸子發光，柔和看了一行人一眼，旋即閉上，金光內斂消失不見。

幾人離去，向廢土深處而行，貼近地面飛掠，儘量不製造大的聲響。

前方的長老開口：“廢土中有危險，多年來大部分地域探索過，很多危險已知，不用太擔憂。”

長老叫柳震旦，此刻出言，像是專門在為秦風說明。

他保持著均衡的速度，始終在秦風等人身前一丈處，幾人累了他便放緩，等等少年們，幾人提速他也提速。

“此次目的地在廢土深處，是一處廣大的湖泊，名為“玄月湖”，湖泊中央有一座島，島呈現大日形狀，島中有一方小池。”

“小池便是“造化玉池”，百草液就在其中。”

五人仔細聽著，這些事他們還不清楚，故此聽得格外認真。

“島嶼有兩條通道通往“造化玉池”，一條被我人族佔據，另外一條被靈獸一族佔據。”

“靈獸？”秦風驚呼。

“莫非這百草液，靈獸也要分一杯羹？”少年問旦老。

“並不是靈獸要分一杯羹，而是我們人族要分一杯羹。”

“百草液最開始全部被靈獸一族佔據，人類沒有份，很久以前，十族四位大陣師聯手，在一條通道上佈置出了“小玄界陣”。”

“正是有了“小玄界陣”，我廢土十族年輕一輩多年以來才能無憂無慮享受百草液機緣。”

長老眼目中含者嚮往，彷彿對那四位大陣師很推崇，尊敬之情發自心底。

他打量了秦風一眼，滿意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少年的靈陣造詣，覺得秦風前途無量。

秦風恍然，倒也理解。

廢土廣袤，靈獸一族無論種群數量，還是戰力，都要強於人類，在天地靈物的爭奪上，自然也佔據主導。

一般來講，同階級的靈獸要強於人類修士，甚至可以碾壓，靈獸憑藉天賦，有這個能力。

“不知那四位大陣師精神力達到了什麼程度？”

秦風修煉了精神力，陣師一道此刻也算作入門，已經走在了同齡人的前頭，此刻對長老口中四位大陣師感興趣。

“不知，起碼是千紋的程度吧，有一位是我大柳莊曾經的老族長，我年幼時曾經見過一面。”

“修為通天，手段驚人。”

秦風嘆了口氣，神紋千道，那到底是九千道還是一千道？現在他僅僅百道神紋，便覺得妙用無窮。

幾位少年也已經知道秦風是一位陣師，此刻也好奇問秦風。

“秦風，你有多少道神紋啊？”

“秦風，啥是神紋？”

柳紅衣也很專注：“小帥哥，你怎麼修煉出神紋的？”

秦風搖搖頭，他其實也不是懂太多，一概問題他也無法解答，這條路他雖然領先眾人，但也才剛入門。

秦風是仰仗神引的強大，神秘大斧劈砍，強行開闢出魂海，凝鍊出神紋。

神引這篇法不能隨意外傳，故此他現在只能裝聾作啞，面對大家的提問一概不回答，裝成二愣子。

最前方的長老也很好奇，邊走邊說：“小友，不知你有多少道神紋，方便透露嗎？”

“一百二十道左右。”

長老不再說話，沉默趕路，眾人不知他心中所想。

柳莊嘿嘿笑：“秦風，你不行啊，大陣師有千道，你才百道。”

長老臉皮子抽了抽，為大柳莊少年感到丟臉。<!--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