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名就不必另外養魚喂雕了。
無名知道歐陽鋒的來歷, 聽完她的安排, 有些遲疑道:“可他畢竟是白駝山莊莊主的親弟弟。”
謝臨雲翻白眼:“他哥死了,就是他和他嫂子殺的。”
無名:“???”
不怪他對此一無所知,便是王重陽,當初聽到歐陽鋒說他兄長已經死了的時候,也相當驚訝。
謝臨雲想到這個, 便耐著性子把歐陽鋒是如何撞到自己手上,歐陽夫人又是如何從西域追出來的給講了一遍,末了又疑惑道:“你不是說歐陽夫人的兄長在西域是個厲害人物嗎,那她在白駝山莊受了欺負,該去找她哥啊,出來找和自己私通的小叔做什麼?”
無名思考了一下,道:“……憑玉羅剎的性格,要是知道了白駝山莊有此變故,或許就直接佔了白駝山了。”
白駝山被玉羅剎佔下,那歐陽鋒將來必定回不去,他倆的兒子也不可能繼承這一脈當上莊主。
謝臨雲:“……”行,那現在是覺得與其兩個人一齊落到她手上,還要和兒子分開,倒不如請兇殘的哥哥出山,最多舍一座白駝山出去,也算是肥水流往自家田了?
不得不說,這主意打得還算不錯,只可惜歐陽夫人高估了玉羅剎,也低估了她。
“這事暫且放著,也不是什麼大事。”謝臨雲是真沒把和無名一個水平的玉羅剎放心上,“我這趟回來,是另有一件要事,需你仔細安排。”
“湖主但說無妨。”無名點頭哈腰不斷。
謝臨雲把隨身放在懷中的九陰真經取出來,道:“這上下兩部經書,是黃裳一生武學精髓,藏劍山莊的遊老莊主將它們交付給我保管,但這個訊息估計很快就要傳出去了。”
無名:“黃、黃裳?!是我知道的那個黃裳嗎?”
謝臨雲點頭:“就是那個七十高齡遠征明教的黃裳。”
無名的眼神瞬間變了,再望向她手裡的九陰真經時,目光中都好似染上了一絲狂熱。
好一會兒後,他才冷靜下來,試探著道:“如果江湖上其他人得知了這個訊息,洞庭接下來肯定不會太平。”
“你倒還有幾分腦子。”謝臨雲說。
“所以湖主的意思是?”無名覺得,她一定是想好了要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謝臨雲言簡意賅地把要辦洞庭爭霸賽一事告訴他,末了大手一揮,道:“具體怎麼辦,就由你來統籌負責。”
無名:“???”
他不可置通道:“那可是黃裳前輩心血之作……湖主竟打算拱手讓他人學?”
謝臨雲:“學了又怎樣,學了也沒人打得過我啊。”
無名:“那、那我能學嗎?”
謝臨雲掃了他一眼,道:“你先把該安排的事安排完,事情辦得好,我就讓你學。”
這個承諾讓無名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充滿了生活鬥志,那勁頭比他剛開始養魚時足多了。
至於謝臨雲,把事情交給他之後,就高高興興地帶林朝英幾人遊君山島去了。
洞庭剛出元月,天氣還冷著,但島上的花木已然開始抽枝,鳥雀也不捨晝夜地撲騰叫喚,越往深處去,越像是一處世外桃源。
謝臨雲領著林朝英主僕和西門父子逛了一圈,一直逛到獨孤求敗居所附近才停下。
她跟其他人說:“那邊也住了我一位朋友,他近幾年不在江湖上走動,但他的名字你們肯定聽說過。”
林朝英頓時好奇起來:“是誰?”
正說著,獨孤求敗恰好提著軟劍從前方的屋舍裡出來。
他不知道謝臨雲今日回來,只是察覺到了有生人靠近此處,故而出來一觀。
不過見到謝臨雲他也沒有太驚訝,只停頓了一下,便朝他們幾人走來,道:“原來是湖主回來了。”
謝臨雲點頭應了一聲,又為他們互相做了個介紹。
得知住在此處的人,就是二十年前縱橫江湖無敵手的劍魔獨孤求敗,幾乎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向來淡定無比的黃藥師。
唯一的例外竟是西門吹雪。
他大概根本沒仔細聽大人們在說什麼,看到獨孤求敗走過來,目光就再也無法從他手中的紫薇軟劍移開了。
其他人在驚訝獨孤求敗的身份,而他眼睛一眨不眨,在看獨孤求敗的劍。
獨孤求敗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低頭掃了西門吹雪一眼,道:“你喜歡我的劍。”
是肯定陳述的語氣,而非疑問。
西門吹雪抬頭,眼睛很亮:“嗯。”
獨孤求敗朗聲一笑,又道:“你很適合學劍。”
謝臨雲在邊上看著,忽然有一種林朝英的徒弟可能要易師的感覺。
事實上,就連林朝英本人都這麼覺得,畢竟她與獨孤求敗孰弱孰強,根本無需爭論,倘若西門吹雪更想跟獨孤求敗學,那也很正常。
然而等獨孤求敗問及那要不要跟他學劍的時候,西門吹雪卻搖了頭。
西門吹雪道:“我有師父了,阿雲說拜師是鄭重的事,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奶聲奶氣的話音一落下,一群人全朝謝臨雲看了過來。
謝臨雲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承認道:“之前看他練劍的時候,我的確這麼說過。”
只沒想到,小孩記得這麼認真。
所幸獨孤求敗本來也就是看西門吹雪天賦很好一時興起,得知他已拜入林朝英門下,便立刻表示,是自己唐突了。
林朝英也很客氣:“能得前輩看重,是阿雪的福氣。”
謝臨雲看他們聊得挺好,便也放了心。
回來第三日,她在獨孤求敗的請求下,與這位昔日劍魔在湖上又戰了一場。
受當初神遊天外所見影響,獨孤求敗的招式,其實正與謝臨雲原本的世界慢慢接近。
這也就意味著,只有和他打,她才能毫不顧忌地展現自己完整的實力,而不用擔心一個不小心就把人戳死了。
這一回獨孤求敗多撐了五槍才輸,輸完又神采飛揚地表示,他有了新的感悟。
“正巧湖主也回來了,我可以放心去閉關了。”他說。
謝臨雲:“行,你去,我不在的日子裡,多虧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二人已經從湖上回到了島上,恰好撞上黃藥師在岸邊吹簫。
謝臨雲不通音律,只覺得他吹的曲子很動聽,同眼前的浩渺煙波很是相配。
於是她就靜靜地坐在岸邊,聽完了一整首,待他放下手中竹簫,才蕩著腿同他打招呼。
相處至今,她已經不會為他展現在人前的新技能感到驚訝了,只問道:“怎麼一大早起來就吹曲子?”
他偏頭一瞧,恰好看見她坐在那用腳尖去踩水面的模樣,紅槍放在手邊,全無方才在湖上的毀天滅地之勢,下意識勾了勾唇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