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護送你回去楊氏。”
當週籌乘坐的車子行駛在紐約大道上的時候,他已經犯困了,特別是窗外的燈光一遍一遍掠過他的眼前,像是無盡輪迴一般。他的腦袋靠在後座上打著哈欠,眼皮無比沉重。忽然,他身旁的兩個警員警覺了起來,紛紛拔出槍。
周籌驟然清醒,向窗外望去,一輛加長林肯與周籌的車並肩而行。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安森的側臉。
“放鬆,沒事!”周籌安撫兩位緊張的警員。
安森側過臉來朝著周籌一笑,開車的應該是理查。一陣尖銳的輪胎摩擦聲傳來,安森的車囂張地橫擺在了周籌他們面前。
兩名警員原本要放入槍套的槍再度握緊。
車門打開了,安森緩緩走了下來。夜風撩撥著他的髮絲,在斑斕的紐約燈光下顯得炫美異常。
“嘿,迪恩。”
周籌正要下車,兩邊的警員伸手要攔住他。
“別擔心,他不會把我怎樣。”周籌按下了他們的胳膊,走下車來。
“羅倫佐先生,我以為這一晚大家都很累了,您怎麼還不回去休息呢?我相信今後的幾日,國際刑警還有其他權職部門都會找你聊天。”
“是的,他們會把相同的問題換不同的方式一遍一遍地問我。”安森走到了周籌面前。
他的目光裡沒有探究的意味,也沒有嘲意,只是柔軟地滲透進周籌的神經裡。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安森摸了摸鼻子。
周籌笑了:“是披薩。你沒吃過吧?”
“很久以前吃過。”
“我還以為這一身味道能把你燻走呢!”
“我有點想念披薩的味道了。”安森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來伸到周籌的腦後。
周籌不由分說擒住安森的手就要將他壓在地上,而對方卻反擒了他的手腕,將它勒在身後,周籌整個人都撞進了安森的懷裡。
他幾乎是咬上了周籌的唇,他的親吻與繾綣或者溫柔無關,像是狂暴著衝破束縛的岩漿。
周籌驚恐地一步一步向後退,他的肩膀被對方擰得疼痛到快要脫臼一般。
周籌用力地向後仰去,安森的親吻就越是步步緊逼。
兩名警員握著槍愣在那裡,誰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樣,他們愣了兩秒之後才趕緊衝上去將安森與周籌拉開。
“唔!”周籌差點跌坐在地上,踉蹌著退後撞在車頭,這才穩住了自己。他摸了摸已經被咬破的嘴唇,一股怒氣從胸口竄上腦門,他三兩步走上前,狠狠打在安森的臉上。
“你他媽幹什麼!”周籌怒目相向,又是一拳砸了過去。
安森直起腰向後躲了過去,他的顴骨已經被周籌揍青了,唇上卻仍然嵌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嘗一嘗你嘴巴里的味道啊!你吃的披薩的配料裡面有培根、洋蔥還有青椒和肉桂。你應該還喝了可樂。”
周籌咬緊牙關,他無心去猜想安森是怎麼知道他吃的披薩口味,他轉身對兩名警員說:“走吧,送我回家。”
兩名警員舉著槍,一步一步退回到車廂裡。
“嘿,迪恩。今天你的運氣很好,但是以後卻未必了。”安森笑意盈盈。
周籌的車從他身邊揚長而過。
良久,安森的笑意逐漸淡了下去,臉若寒霜。他轉身走入車廂裡,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理查嘆了一口氣說:“先生……你知道迪恩不喜歡你……對他做那些事情,為什麼非要招惹他呢?”
安森輕哼了一聲。
“不知道啊。”安森伸手摸了摸自己青腫的地方,“他出手真狠,這周我都不能見人了。”
“其實這已經不算狠了。”理查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涼涼地說,“他沒拔槍就已經是您的萬幸了。”
“理查,紅蠍會被送去很多地方審判,在這期間,他也會有很多逃脫的機會。我要他永遠不能翻身。”安森閉著眼睛說。
“明白。不會讓他活到接受審判的。”
夜色正在散去,墨色的夜空泛起微微的亮光。
第二天的早上,紅蠍被捕的訊息成為各大報紙的頭條。他的照片在報紙上佔據了最為醒目的版面,就連安森端著報紙的時候都對他嫉妒萬分了。
不知道是誰對記者爆的料,紅蠍以往的惡行,還有那些令人髮指的血腥事蹟也被描寫惟妙惟肖。
紅蠍也在頃刻間成為網際網路搜尋第一位。不少人在網上留言,像是紅蠍這樣的人應該儘早判處死刑,根本無需送到各個地方接受審判,這就是拖延時間。
周籌躺在床上,關閉了手機,拔掉了電話線。
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那間小公寓裡,一邊夾著電話和格溫聊天,一邊將雞蛋打在煎鍋裡面。嗞嗞的聲響擾得他聽不清格溫說了什麼,好像是說他的女兒又把電視機的遙控器咬爛了。他笑了笑,將雞蛋剷出來放在盤子裡,切了火腿薄片夾在烤出來的吐司裡,這就是他的早餐。
出門的時候,他碰見了住在隔壁的那個女留學生李滿琴,兩人聊了會兒。李滿琴笑容爽朗說有空的時候要周籌幫忙看看她的論文。
周籌說好,但是那天下午他就出任務了。他與馬克一起在一處天台上負責監視MASSIVE的前任CEO查爾斯。他們吹了一夜的涼風。
馬克笑著說:“這時候真想吃點什麼。”
周籌遞了個士力架給他,然後這傢伙吧吧地咬的可用力了。
“嘿CHOW,你為什麼要做國際刑警啊?”
“我的初戀女友做了國際刑警,我想陪在她身邊。”
“哦,你想保護她?”馬克拍了拍周籌的背脊,眼睛沒有離開望遠鏡。
“是啊。”
“她現在在哪裡呢?”
“她死了。”
馬克頓了頓,又拍了拍周籌的肩膀。
當一整晚的監視行動結束,周籌開啟自己的手機發現全是李滿琴的簡訊。她說自己焦頭爛額了,論文裡全是語法錯誤,等待周籌救援。
周籌回到公寓,果然李滿琴一夜沒睡,她的論文必須在下午四點前交出。眼睛下面是深深黑眼圈,頭髮亂七八糟紮在頭頂的李滿琴打開了門,憤恨地瞪著周籌。周籌只能說一句時間緊迫趕緊給她修改起論文來。
這樣的生活,周籌不想離開。即便沒有親人沒有戀人,他還擁有他自己。
敲門聲在耳邊響起,周籌猛然醒了過來,這才發覺自己躺在迪恩?楊的房間裡。
“誰啊?”
“先生,有一位名叫馬林?霍曼的先生來拜訪您。”管家的聲音響起。
“馬林?”周籌看了一眼床頭的電子鐘,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三點多了,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
“你讓他在書房裡坐一下,我馬上就來。”周籌起身,簡單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