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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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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師,您以前也是這樣長大的麼?”

“差不多。”我笑。

那個時候我也是上三年級,剛剛從外地的小縣城到A市,老媽深怕我落在別的孩子後面,要老爸送我去少年宮學跳舞學畫畫。

“您也學鋼琴和芭蕾?”

“沒有,我學的是民族舞和琵琶。”說著,我為了證實,還在她面前做了一個新疆舞動脖子的動作。

她頓時彎著眼睛笑了,“我也見我們老師做過,我也想學,可是真難。”

“說起來不難,教一個訣竅。你全身貼在牆壁上,然後反覆地想著用你的右耳朵去挨右肩,然後用左耳朵去挨你的左肩。”我說著,又示範了一遍。

優優這下來了精神,從椅子上站起來,果真跑到牆根,拿著個鏡子照著我剛才說的做了幾回。可是到最後,還是放棄了,又坐了回來說:“怎麼我一動起來就跟鴨脖子抽筋似的。”

我樂了,以前一直覺得這孩子不太喜歡說話,也從來不和我交流,沒想到還是挺好玩兒的。

我又說:“我有個堂姐,個頭高,就更慘了,被送去學游泳。第一回去泳校,她說她怕水,說什麼也不敢下池子。結果那教練二話不說,像老鷹捉小雞似的將她拎起來,呼啦一下就扔水裡。”

優優瞪著眼珠,“後來呢?”

“後來?”我回憶起老爸在我面前無數次地重複過的那個場景,忍俊不禁地說,“後來,她使勁打水,兩下三下地居然真浮起來,然後誰也沒教當場就學會游泳了。爬到池邊,才想起來要哭。”

聽見我們的笑聲,優優媽媽又推門而入,我和優優聊天的聲音戛然而止。

待她媽媽出去,優優小聲問:“薛老師,您堂姐後來成運動員了嗎?會參加奧運會嗎?”

“沒有。我也沒有成舞蹈家啊,能夠成功的人很少很少。”

“既然這樣,為什麼我媽媽又非要我學呢?”優優垂目。

我想了下,對她說:“爸爸媽媽有他們的苦心。有時候大人要你學什麼,並不是非要成為舞蹈家,音樂家,而是為了讓你更有修養,更有內涵,以後會有更多人會喜歡你。”

優優似懂非懂地看著我。

我眨了眨眼睛,“例如,優優班上有兩個男孩。一個學習好,體育好,還會彈琴也彈得超級棒;另外一個什麼都不會,功課也差,你說大家喜歡哪一個啊?”

“當然是第一個了。”優優立刻肯定地說。

“所以,別人也是這樣看你的啊。”我說。

後來,劉啟又叫我吃飯。在蘭州拉麵館裡,我大聲地將和優優的這些事情說出來。我選這個地方真是正確,人超級多,到處都充斥著油煙味,桌面也是油膩膩的,而且因為生意好,有時候還不得不好幾個不認識的人拼桌。在這種情況下,完全不能培養男女曖昧情感。

劉啟聽著聽著放下筷子說:“薛桐。”

“恩?”我頭也不抬,只顧自己大口地將面吸進嘴裡,發出很不淑女“哧哧”的聲音。

“我見過你彈琵琶。”

“啥時候?”我納悶。

“去年十月你們學院的迎新晚會上,你穿著一條粉紅色的旗袍,坐在舞臺上,代表學生會彈了一首《陽春白雪》。”

我扯了紙巾擦了擦嘴,“那個啊,別提了。本來是系花同學要表演朝鮮舞的,結果她突然和主席鬧情緒,說不演了。然後他們才讓我趕鴨子上架似的,跑去湊數,臨時幫我去借了衣服和樂器,結果我彈到一半突然忘曲了,只好硬著頭皮將第一段彈了兩遍,然後灰溜溜地下場。”

這事情,至今回憶起來都是人生噩夢。

我這人有個好習慣,不喜歡回憶的事情,就使勁地往腦子外面趕,不去想它。過段時間,就跟真的忘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我想起來什麼,對劉啟說:“話說——我們學院開迎新晚會。你是計科院怎麼在現場?”

劉啟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說:“跟他們一起混進去,想參觀美女。”

我拍了拍哥們的肩頭,“你沒啥可害羞的。我也喜歡看美女,下次一起看。”然後我就開始細數我們學校在哪個地方蹲點,等到的美女最多。最後變成了我在他面前研究對比,究竟哪個系的美女品質高,且內外兼修。

聽著我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劉啟表情有些奇怪,吶吶說:“其實,無論別人如何漂亮,在我心中都比不過一個人。”

“那當然了!”我接過話題,“一般在男孩子心中最美麗、最偉大的女性莫過於自己的母親了。”

我說完這句很有哲理的話,頗有自豪感,於是拿起碗,大口地喝了半碗湯。再看劉啟的時候,覺得他的表情更詭異了。

4、

第二個星期,又是優優的課。我講到中途,她又睡著了。我側頭看了看孩子一臉疲憊的臉,放下課本,想叫她,手伸出一半又收回來。

我也將下巴隔在桌面上,望著牆壁發呆,呆了一會兒從包裡掏出一個綠色的筆記本開始寫日記。

2月14日星期四天氣:陰轉小雪

今天是情節人,外面飄著小雪花,格外有種浪漫的感覺。

上午給彭羽上了課,中午在外面匆匆吃了一碗餃子,然後就在優優家旁邊的百貨公司裡逛了一會兒。

很無趣的情人節,卻很充實。

閒下來的時候就會問自己,慕承和在做什麼呢?有沒有忘記今天是情人節呢?

我挺想跟他聯絡的,無論是電話也好簡訊也好,可是我又害怕。這樣曖昧的日子裡,我的任何舉動都會使他察覺到異樣吧。

中午在百貨公司的男裝部走了一圈,看到一個專櫃模特身上穿著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配著一條格子的圍巾,我忍不住停下來,想象著慕承和穿上它的樣子。

雖然他一點也不屬於我,可就是這麼在心中幻想一下也是滿心歡喜的。

慕老師,情人節快樂。^^

我從小就有記日記的習慣。小時候老媽還沒當獄警,而是在一個縣城裡教語文,對我特別嚴格。午休時間,如果我不睡午覺就必須寫日記。

所以,以後的十多年我都養成了這個習慣。隔三差五地,哪怕一倆句話,自己親手記下來才覺得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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