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不料一陣尷尬的聲音從肚子傳出,她頓時臉頰爆紅,尷尬到差點找出個地縫鑽進去。
原以為會得到他的嘲笑,結果他拍拍手,立刻有人端上來美味的中餐。
“我也餓了,咱們邊吃邊聊吧。”
難以置信,他竟然格外地善解人意,既沒有嘲笑她,還緩解了她此刻的尷尬,從被經紀人逼迫威脅出賣自己就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有些放緩。
儘管如此,但長久以來的謹慎還是讓她不敢輕易動筷。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顧慮,姜巧心中瞭然,很輕鬆化解了她的猶豫,所有的菜她都先吃了一遍,面帶享受的表情。
“這些菜做的還可以,舒小姐不妨多吃點。”
香氣在餐桌上飄蕩,遊艇外旭旭涼風吹拂,暈黃的燈光隱隱照亮一方海水,朦朧中帶著些許的溫暖,驅散了夜的冷。
舒茵大概真的已經餓慘了,迫不及待填平自己的五臟廟,然而就算再餓,吃起東西的姿態都是好的,尤其是頂著這張美豔的臉,光是盯著她看都覺得是種享受。
可就是這樣的尤物,在還沒實現自己的夢想就被那個黑暗的圈子給毀了,想到轟動全國的那起謀殺案,她其實並不同情那些被殺的男人,反而有些心疼在泥潭裡苦苦掙扎的她,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女孩兒,她懂得那種社會上如影隨形的壓迫,所以才更敏感堅強。
畢竟為什麼女人就這麼難出頭?就一定要出賣自己的身體,看到媒體披露的她的日記,這個差一步就登上影后之位的舒茵給她留下的印象不可謂不深。
所以她才會選擇這個地方,這個在她日記裡最初陷入噩夢的泥沼。
幸好,還不算太遲。
姜巧時不時夾下菜,儘量不給她增添壓力,甚至還說些緩和氣氛的話,或許真得是她披著的這副外表顯得太過人畜無害,漸漸的舒茵真的覺得她似乎想差了,他似乎並沒想對她做什麼。
反而像個親密的朋友或長輩一樣關心著她的生活。
讓從小到大都是自己一個人,無親無友沒人關心的她心中泛起酸澀。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脆弱,僅因為幾句關心的話和體貼的舉動就卸下心防。
在不知對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時候。
她是真的太孤獨了吧,孤獨到感受到一點點溫暖就忍不住淪陷,完全不顧等著自己的會是怎樣的苦難地獄。
女人這種生物啊,真是可憐又可悲。
舒茵低下頭,一滴滾燙的水滴流淌到精緻的鎖骨,慢慢地下滑。
姜巧或許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男人不放過她了,在沒有人能保護她的時候,她能做的又有什麼。
好在,現在一個機會就擺在她們面前。
在舒茵手放在身側拉鍊上的時候,一張紙巾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滴,飄落下來的還有一份好幾頁的救命合同。
第十一章 報仇
那晚過後,連續三天舒茵都沒有露面,都快把呂宣德給氣死。
“呂哥,還沒……沒找到。”小助理戰戰兢兢說。
“沒找到,沒找到,除了這句話你們是不會說別的了嗎?再去給我找——”說到最後他飆高的音都快要撕碎了,猙獰的表情顯得異常可怕。
“是是是。”小助理被嚇得差點跌倒在地上,腳步打顫地跑出去。
呂宣德踩著座椅,氣不打一出來,直直踹了好幾腳,價值不菲的座椅發出吱呀吱呀的慘叫聲,好在大牌子的質量還是值得相信的,即使被踹的這麼慘,依舊□□地活著,像是在活生生嘲笑他的失敗。
“媽的——”他一腳把椅子踢飛,臉色瞬間青紫,猙獰著臉,黑紫的嘴張得大大的,滿臉暴躁的氣息。
“舒茵,別讓我找到你,否則……”他拳頭握得死緊,像是要揍人似的,看上去很嚇人。
從前舒茵也害怕,覺得自己的命都攥到他手心裡了,可現在覺得他似乎又算不了什麼了。
後面高跟鞋的聲音很是清脆悅耳,可惜對暴躁的人來說任何聲音都是心情更加暴躁的來源。
“否則怎樣?”
“舒茵你還敢回來。”呂宣德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咬牙切齒扭回頭,那兇狠的表情簡直要嚇死人。
“我為什麼不敢回來?”舒茵穿著一身紅裙,烈焰紅唇,整個人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美豔得讓人不敢直視。
他早就知道她的潛力,可在還沒有馴服她之前,他是不可能讓她有出名的機會的,然而現在好像有什麼漸漸脫離他的掌控了,給他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敢回來,好啊,很好,怎麼把老總伺候得很舒服,現在都敢和我嗆聲了。”呂宣德冷笑著嘲諷。
“以前裝的什麼貞潔烈女的樣子,現在看你不過就是個婊/子,還不敢承認,現在打臉起來疼嗎?”
呂宣德說的話越來越難聽,舒茵依舊不說話,最後嗤嗤笑了聲,三天前她也以為自己會成為他嘴裡說的婊/子,用自己最珍貴的身體去適應這些噁心的潛規則。
幸好,她沒有。
甚至她還該謝謝他,不是他,她又怎麼會有這個機會。
哪怕前面粉身碎骨,她也要搏一把,就為了那人所說的她的光明未來。
她一定能靠著自己登上那個璀璨的領獎臺,而不是出賣自己色相。
“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舒茵紅唇輕啟,從前的她活得憋屈,痛苦,只覺得上天都拋棄了她,原來並沒有,她依舊是被憐愛的那個,渴望已久的光明終於出現在她面前,以前所有痛苦都像是一個幻影般。
如果必須要經歷從前那些痛苦黑暗才能得到今天的一切的話,那她甘心承受。
因為她會遇見更美的自己。
而不是被他折斷翅膀。
“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嗎?”舒茵淺笑著走近他,一身不菲的行頭將她襯托的彷彿降臨人群的女王,而他就是在她腳下匍匐生息的一個臭蟲。
呵呵,別開玩笑了,她才是他的玩具,他想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一個玩具憑什麼反抗它的主人。
“舒茵,別以為你攀上高枝就可以嘚瑟了,那傢伙長成那個德行你都心甘情願,之前又裝成什麼貞潔烈女的樣子,簡直噁心。”
呂宣德說的話如同一直噴發的糞,臭氣熏天,她淡淡將修長的手指架在鼻下,隨後手掌慵懶地揮了揮。
“真臭啊。”
“你——”呂宣德疾步向前,怒不可遏地攥住了她的手心,目眥盡裂,像要吃了她似的,“你個臭婊/子,我就看看你有多野,敢這麼跟我說話。”
他粗魯地扯著她的衣服,噁心的嘴臉畢露,舒茵表情一冷,腳下瞬間一下用力。
“啊——”一聲慘叫自這間辦公室裡升起,哪怕關著門,都能聽到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