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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她還青澀,後頭才無師自通,想來容決此前也沒碰過別的女人。

估摸著也正是因此,第二次她騙容決說他只是喝多走錯時,容決也沒生出什麼懷疑來。

畢竟該清理的,薛嘉禾都天不亮就起來喊綠盈一起清理乾淨了。

不過這話要薛嘉禾說出口來,還是覺得面上發燙,乾脆換了個話題,“蕭御醫只告訴了陛下?”

“若是皇姐不介意……”幼帝又撓撓後腦勺,咧嘴笑道,“我也和老師說上一聲?”

薛嘉禾擰了擰眉,其實並不太想將此事通知到藍東亭處。

藍東亭對她到底有那麼一絲曖昧之情,若是將他牽扯入內,或許會引起不必要的糾葛。不過話要這麼說……又有些太看輕身為帝師、協助幼帝同容決對抗的藍東亭了。

眼看著離蕭御醫說的三個月結束也不過兩隻手數得出來的日子,屆時若真出了什麼岔子,有幼帝和藍東亭從旁相助,她也能更輕鬆省力些。

薛嘉禾反覆思量了片刻,才輕輕點頭同意了幼帝的提議,“但此事實在不宜再擴散了,知情人越多,傳到容決耳中的可能性就越大。”

幼帝心中一鬆,含笑安撫道,“皇姐放心,朕曉得各種輕重,不會讓皇姐難做的。”

姐弟二人又說了會兒輕鬆話,薛嘉禾便起身告退,帶著綠盈從只餘宮人忙碌清理殘局的金鑾殿中離開。

薛嘉禾的步輦已在殿外候著,她尚未踏出殿門就能一眼望見,免了從此處走到宮門口的勞累。

“殿下留心腳下。”綠盈扶著薛嘉禾,那是一刻也不敢放鬆,好似個門檻都能將薛嘉禾絆一跤似的。

薛嘉禾裙角微動便邁過了門檻,輕聲道,“陛下知道了。”

綠盈一怔,雖然薛嘉禾這話說得十分模糊,但她仍然一刻便聽懂了,驚訝地抬起臉來時,眼角餘光卻瞥到殿門口一處黑紅色的身影,到了嘴邊的話猛地轉了個彎兒,“殿下方才用得不多,若是餓的話到了攝政王府再用一些?”

綠盈這話來得沒頭沒腦,薛嘉禾壓低眉梢,輕輕應了聲好。

旋即,身邊有個低沉的嗓音強硬地插話問道,“陛下知道了什麼?”

薛嘉禾偏過臉去,見到容決就站在殿門外的一側,抱著雙臂看起來像在等人。

她停下腳步,面不改色地道,“知道了陳夫人的事。”

容決上下打量她兩眼,“就說了這些?”

“自然還話了家常,也說了承靈公主的事。”薛嘉禾淡淡地道,“看來攝政王殿下還有事要辦,我便先出宮去了。”

容決皺眉,“我在等你。”他說完便往步輦走去,“我和你一起出宮。”

早有禁軍將容決的坐騎帶了過來,停在薛嘉禾的步輦旁,這一幅顯然是沒打算接受拒絕的模樣叫薛嘉禾沒了法子,緩步向前的同時,輕輕地捏了一下綠盈的手。

宮宴之後,承靈公主被暫時安排在了宮外居住,她到底是鄰國的人,和親的物件也尚未定下,最終仍是和使團安排在了一起。

幼帝沒花多久便挑好了承靈公主的夫婿人選。

——毓王的世子定好過了年便承爵,等到成親的時候,承靈公主便直接是毓王妃了。

薛嘉禾在回憶裡搜尋了一遍,她並不曾見過毓王世子,毓王倒是見過一回,是個閒散王爺,並不管事,只守著自己的封地過日子,手中沒有實權,正是個適合和承靈公主和親的人選。

即便承靈公主心中有小九九,也很難藉著毓王發揮。

令薛嘉禾稍有些驚訝的是,在宮宴上直言不諱自己芳心暗許容決、非容決不嫁的承靈公主並沒有大鬧一場,反而十分平靜地接受了幼帝的安排,成了毓王世子妃,擇日大婚。

難道她在宮宴上鬧那一出,險些惹怒幼帝,居然說的都不是真心話?

“她掀不起風浪來。”容決對此評價道,“使團不日離境,她便要帶著幾個侍女即將去毓王封地,一生恐怕都沒有回到故土的機會了。”

毓王的封地離汴京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即便快馬加鞭地趕路也要五六日的功夫,除非大事,毓王確實不會親自跑來汴京,毓王妃就更不會了。

薛嘉禾支頤道,“也好,陛下考量的總比我多,是我杞人憂天了。”

容決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擔心她那晚在宴會上說的話,就大可不必。”

薛嘉禾眨眨眼睛,“承靈公主非攝政王殿下不嫁的那一句?”她說罷笑了起來,“你不是當場便否了麼?”

“我要是不否呢?”容決盯著她。

“陛下不會同意的。”

容決不滿地嘖了一聲,“你就不會心中不快?”

“於情,我並不介意你心中喜歡哪個女子;於理,我卻是萬萬不能將陛下的顏面受損的。”薛嘉禾自忖說得還算委婉,半開玩笑道,“若是她想強嫁,你又不置可否,恐怕你我就得好好吵上一架了。”

容決眯著眼睛看薛嘉禾,冷笑,“你倒是很大方。”

薛嘉禾失笑,“有什麼可小氣的。”她又不是嫁給了喜歡的男人,才要斤斤計較夫君對自己是不是疼愛忠誠。

要不是她是大慶的長公主,決不能與人共侍一夫,管它什麼公主,容決愛娶不娶。

到底容決的地位樣貌擺在那裡,想嫁他的、想將女兒嫁他的人,只多不少。

想到這裡,薛嘉禾有些好奇起來,“承靈公主在宴上所說,幼年被你所救的事,你可還記得?”

話本看得多了,薛嘉禾對這類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橋段倒是有些興趣,只是沒想到竟發生在了自己身邊。

容決不耐煩道,“我是去過東蜀,但不記得救過人。”

薛嘉禾也不怕他兇狠的口氣,笑了笑道,“想來救人的確實常忘,被救的人才記得牢。”

容決一琢磨她話裡的意思,臉色更沉了,“還在想你那個故人?他曾經救過你?”

薛嘉禾惦記得死心塌地的那個故人,他一定想盡辦法給挖出來放到薛嘉禾面前,指著鼻子讓她看看——這就是那個對你不告而別、如今連見你一面的勇氣都沒有的膽小鬼!

“救過我的人不少了。”薛嘉禾不置可否地將話題岔了開去,“有將我從河裡撈出來的鄰居、有我快餓死時給我送了兩個饅頭的大嬸、還有蕭御醫……”

她扳著手指竟認真地數了起來。

容決耐著性子聽了七八個,還真沒他的份,不由得冷笑,“你慢慢數,在我回來之前記得數個究竟清楚。”

薛嘉禾聞言看他,“那是明日還是什麼時候?”

“我要離京數日,”容決不悅地壓低鋒利眉眼,“今日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

“攝政王殿下一路平安。”薛嘉禾面不改色,心裡卻有些喜悅:天公作美,容決正好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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