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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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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還是想去握陳夫人的手。

容決心忖他來得還算及時。

薛嘉禾怔了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掩嘴道,“這樣的話居然從攝政王殿下口中說出來了。”未免也太有人情味了,一點都不像容決的行事作風。

“……”容決皺眉,用眼角餘光往後掃去,“想吃雞腿嗎?”

“攝政王殿下覺得身為長公主的我,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吃個雞腿就能高興起來嗎?”

容決:“……”難道不是?薛嘉禾根本是狐狸投胎的吧?

“今日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覺,”薛嘉禾喃喃道,“我覺得今日終於能做個好夢了。”

說到底,人總是不破不立,在和陳夫人告別的時候,薛嘉禾就不得不將過往優柔寡斷的自己放下了。她下意識地手掌蓋到自己的小腹上,反應過來後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再等兩個月就是了。

馬兒走得很慢,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過時,那些帶著生機勃勃笑容的面孔讓薛嘉禾的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她知道自己今日這一步沒有走錯,這就夠了。

十七歲的人了,總不能還揪著七歲那年的遭遇哭鼻子。

“陳富商的兒子在國子監唆使學生打架鬥毆,”容決突然說道,“陳夫人也是同謀之一,念在舊情的份上,我勸她離開汴京。”

“陳夫人說攝政王殿下要求她搬離汴京,原來是這個意思。”薛嘉禾瞭然,她輕輕笑道,“……若是你足夠念舊情的話,她也不必病急亂投醫,求到我頭上來了。”

“什麼意思?”容決不悅地回頭看她。

“是我小人之心。”薛嘉禾笑著認錯,“我以為攝政王殿下對陳夫人的感激之情,足夠你在這件不大不小的鬥毆上做點掩蓋的手段呢。”

“錯了就是錯了,誰也不該狡辯。”容決道,“我至多護著陳家,讓他們一家人離開的路上不至於遭受不公平的對待。”

薛嘉禾居高臨下地看了容決一會兒,微微俯身去觀察他的面孔和眼睛,“是陳夫人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嗎?”

否則容決怎麼會對昔日恩人這般不客氣?

容決偏了偏頭,“十幾年過去,人總會變的。”別的不說,陳夫人的教子方針顯然出了問題。

但這絕不是為了薛嘉禾而打抱不平,只是陳夫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便得到相應的懲罰罷了。容決想。

“確實。”薛嘉禾含笑重新坐直,“十幾年前我也想不到如今的我會是這樣的人。”

容決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薛嘉禾說著話,她雖然比剛離開玉石行時多了幾分笑意,可剛才在玉石行裡發生的事情,就算容決只看了一半,也知道絕對談不上愉快。

他倒稍微有點感謝起陪同薛嘉禾一同前往的藍夫人來了。

當然,只是藍夫人,藍東亭歸藍東亭。

“——買一朵花吧,新鮮剛摘的花!”

街道邊童稚的聲音吸引了薛嘉禾的注意力,她側臉尋找了片刻,見到一個矮矮瘦瘦的小姑娘正舉著個巨大的籃子在路邊賣花。

那些鮮花雖然看著新鮮,卻都是路邊隨處可見的花兒,更談不上名貴,路過的行人最多看上兩眼便匆匆路過,極少有人停下來駐足購買。

小姑娘提著花籃向路人努力兜售,巴掌大的小臉上紅撲撲的,一點也沒有氣餒的樣子。

“綠盈,”薛嘉禾回身輕喚了綠盈的名字,“去將她的花都買了吧。”

綠盈應了聲是,腳步輕快地朝小姑娘走去交談起來。

容決下意識看了看薛嘉禾的神情,從她略顯蒼白的臉上見到一絲不知該說是溫柔還是疏離的笑,“你喜歡孩子?”他隨口問道。

話一出口,好容易放鬆了幾分的薛嘉禾頓時又重新繃緊起來,像是被踩中了痛腳。

容決皺眉,“大可以叫賣花的小姑娘過來親自和她說話。”

“……不了,”薛嘉禾低聲道,“於我而言,沒有這個必要。”

沒有什麼必要?

容決琢磨片刻這句話的含義,正要再度開口,綠盈已經帶著一籃子的花回來了,小姑娘兩眼亮晶晶地跟在她身後。

綠盈笑道,“怕不好提,多給了些錢連籃子一起買來了——這孩子想要和您道一聲謝。”

薛嘉禾垂眼看去,那籃子裡星星點點的各色野花雖不名貴,但在她眼裡和那幾盆被橘貓撓爛的蘭花並無分別。

容決牽著馬停了下來,他的視線幾乎是不自覺地跟隨著薛嘉禾的動作。

“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薛嘉禾微微彎腰對那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小姑娘道,“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吧?不要耽擱時間了。”

“姑、姑娘……”小姑娘有些手足無措,將雙手從背後取出來,高高舉起一個簡陋的花環,是用花枝編成的,上頭點綴著藍紫色的不知名野花,“我想將這個當做謝禮送給您。”

綠盈正要伸手去接,薛嘉禾卻含笑在小姑娘面前低下了頭,“好,替我戴上吧。”

小姑娘睜大圓滾滾的眼睛,踮著腳就要將花環往薛嘉禾頭頂上戴,但身高終歸是差了那麼點,夠得十分艱難。

容決在心底嘖了一聲,劈手躲過花環往薛嘉禾頭頂一放,“好了。”

薛嘉禾直起身來,單手扶正花環,朝小姑娘微微一笑,“快去吧。”

小姑娘用力點頭,又道了次謝,才轉身跑走了。

見容決正意味不明地盯著自己,薛嘉禾下意識道,“怎麼,很難看?”

容決回過臉去,牽著馬繼續前行,沒接薛嘉禾這茬。

他想,薛嘉禾大概是喜歡孩子的,才會對孩子那麼溫柔親善——在他面前可從來沒露出過那種像是軟綿綿雲朵般的表情。

*

是夜。

容決是不知道幾夜沒有好眠的薛嘉禾睡得如何,總之他自己頗為輾轉難眠。

打更人都經過了三訓,容決還是毫無睡意,乾脆翻身起來去書房翻起了公文。

容決審了兩篇公文後,回頭看了看蔫蔫巴巴的一排草編玩具。

西棠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也不是能從書房能看到燈火的距離。

薛嘉禾今日能不能睡得著?見過陳夫人還被當面說了那樣的話後,會不會比前幾日更睡不安穩?

容決沉思半晌,將面前的公文合上,起身便往西棠院的方向走去。

——只看一看她院子裡的燈是不是已經亮起來了。

容決走得光明正大,巡夜的護院倒是被他嚇了一跳,險些掏出武器來,“王、王爺?!”

容決嗯了一聲,“西棠院裡亮著嗎?”

從另個方向來的護院搖搖頭,“暗著呢,今夜似乎沒亮過。”

沒醒嗎?應該睡得不錯。

……但或許剛剛才醒也說不定,還是去看一眼。

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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