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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禾一眼。

“去吧。”薛嘉禾頷首。

等綠盈款款離開,屋內只剩兩人時,薛嘉禾才又道,“攝政王殿下若是……”

幾乎是同一時間,容決也開了口,“那日在圍場的時候……”

兩人又同時收了聲,屋內的靜默幾乎像是要壓死人般的沉重。

容決有些口乾舌燥,他將茶盞移到自己面前,卻不喝,舔舔嘴唇道,“你先說。”

薛嘉禾也不和他互相謙讓,道,“攝政王殿下若是要說那日在圍場的誤會,便就此揭過吧,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容決出了口氣,自覺薛嘉禾這一句話替他省了許多功夫,那連從牙縫裡也擠不出的道歉之詞也不必再說,頓時渾身舒暢寫意,聲音也輕快起來,“今日送來的珍珠,你要是喜歡,府裡還有些別的,我讓管家都送來西棠院。”

“攝政王殿下看我平日打扮得那般珠光寶氣麼?”薛嘉禾淡淡道。

“那也有不是首飾珠寶的,”容決想了想,又說,“在邊關打仗時,和鄰國交界之處有不少小玩意兒,回來時帶了一些,聽管家說你中意這些?”

薛嘉禾原想再拒絕,但見容決似乎只要她不答應就會一直說下去的架勢,只得改口道,“若是攝政王殿下真要送我東西,我也確實有一件是想要的。”

“是什麼?”容決問這話時,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眼裡帶了三兩分期待。

他甚至不知道薛嘉禾即將出口的下一句話會讓他如何震怒。

第25章

“聽陛下說,他近日忙於朝事,休息得不太好。”薛嘉禾說道,“若是攝政王殿下真有意揭過當日之事,便不要再針對藍東亭,可好?”

容決臉上的神情幾乎是瞬間便凍住了。

那日圍場帳中薛嘉禾狠狠扇到他臉上的那巴掌,似乎就在此刻再甩了一遍。

“……”薛嘉禾抿了抿嘴唇,再遲鈍也意識到了容決的情緒轉變,她開口耐心補充解釋道,“我不是迴護於他,我也可以此後儘量不再見他,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風言風語,但我和藍東亭之間清清白白,實在無需……”

“但你替他說話,”容決輕輕冷笑起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搭在了配劍上,“薛嘉禾,你還沒發現?你越想幫他開脫,我就越是想弄死他。”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狠厲,坐在對面的薛嘉禾背脊下意識地一涼。

經過圍場風波,她知道容決真的做得出來。

“我讓人查了,”容決盯著薛嘉禾的眼睛道,“你和藍東亭之間確實是沒什麼。”

薛嘉禾沉默著咬住下唇,知道容決的話還沒說完。

“但藍東亭對你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這我便不能容忍。”

“……天底下的人數之不盡,攝政王殿下也能一一控制他們的想法和心嗎?”薛嘉禾輕聲道。

她的語調輕柔,字句卻犀利又傷人。

“你可真是學不乖,薛嘉禾。”容決放慢了語速,“我稍對你好一些,你就忘記自己是為什麼嫁到我府中來的了?”

“自然是為了先帝和陛下。”薛嘉禾平淡道,“也正是因為擔憂陛下積勞成疾,才會對攝政王殿下有此一求。”

“為了薛釗和薛式……”容決從鼻子裡擠出不屑的冷哼,“他們可未必對你感恩戴恩。你在薛家的男人眼中,只是正好回到汴京城、能用得上的一顆棋。”

“此刻住在攝政王府中、當你的妻子,是我自己想做的事。”薛嘉禾道。

容決的眼神因為她這句話而微微軟化。

但薛嘉禾還有後半句,“我做這些,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和感激,也不在意攝政王殿下是不是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只要大慶還安好一日,我便是樂意的。”

“倒沒看出你還是個心懷天下的。”容決惡聲惡氣說完,原本想要拂袖而去,可見到薛嘉禾一雙杏眼定定看著他,澄澈又包容,心中一動還是沒起身,到了嘴邊的話換了個模樣,“這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薛嘉禾怔了怔,而後她鎮定地點點頭站了起來,“攝政王殿下請在此處稍等片刻。”

說完,她就走到一旁櫃子去翻找東西,扔下一頭霧水、怒火未消的容決在背後像只餓狼似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看。

薛嘉禾沒找多久,拉開一格櫃子便將裡頭的盒子取了出來,緩步放到了容決的面前,她認真道,“這是第一件。”

她又轉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容決好奇地瞥了瞥盒子,到底沒忍住好奇心,伸手將盒蓋開啟,見到裡頭滿滿一盒光華四綻的各色珍珠,頓時啪地一聲將蓋子粗暴地合上,無名火將理智燒得一絲不剩。

薛嘉禾被這聲巨響打擾,驚得回頭看了一語不發的容決一眼,拿著另一個盒子起身再度走向他,道,“這是剩下我能想得起來的。自我來攝政王府開始,用的吃的都從自己私賬上開支,從你府裡白拿的約莫就是這些,平日裡我都好好收了起來,現在都還給你。”

什麼人之間會將帳算得這樣一毫一釐都一清二楚?那自然是毫無關係的人,才有可能上綱上線連一根參都要掰扯清楚。

容決只掀開第二個盒子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將其推開。

“還有別的?”薛嘉禾見他的動作,疑惑道,“還請攝政王殿下說個名字,我這就……”

“薛嘉禾。”容決沉沉叫了她的名字,一手如急電般伸出捉住了薛嘉禾近在咫尺的手肘,指尖在她肘外找準凹陷處往裡一按,薛嘉禾的半邊身子都跟著一麻,險些跌進容決懷裡。

她及時地用另一隻手抵住容決的肩膀,等了三兩息那又麻又痛的感覺從身體中消失後,才低聲道,“攝政王殿下,好好說話。”

“我說了,薛嘉禾。”容決輕而易舉地扣著薛嘉禾的腰將她往下拉,“你是賜婚給我的妻子,就等同於是我的東西,我也能從西棠院裡討了去。”

這番等同是強盜土匪似的邏輯震得薛嘉禾一愣,晃神的一瞬間就被容決拉近到了跟前。他的手掌掐住她細腰的同時,她就下意識地抖了抖,好似下一刻就會被按進他的懷裡似的。

她這會兒倒是真有些怕了容決,不想被容決發現不該叫他知道的事情。

一來,她或許會被容決發現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二來,許久沒檢查後頸,也不知道容決咬的那一口傷痕完全消退了沒有……

可薛嘉禾根本沒有更多的反應時間,容決抬起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仰頭就兇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不重,可力道也絕算不上輕,叫走神的薛嘉禾輕輕嘶了一聲。

容決不理會她的痛呼,隨著親吻的動作將薛嘉禾往懷裡揉進去,心情愉快起來。

薛嘉禾僵著身體被容決摁著腰按在胸前,雙手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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