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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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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家的人暫且放過了外甥女。

就是外甥女在庵堂病了,都還是自己舍下老臉,兒子去跪了老婆,才能接回來。老夫人雖然知道外甥女不懂事,無意間惹下大禍,可她想的是,大禍已經釀成,以後對媳婦、孫子好些,慢慢彌補就是了。至於兒媳嫉妒,容不下青娘做妾,那便不做吧。

但是,她在丈夫死後,過了太長時間順心順意的日子,如今要看媳婦臉色過日子,到底意難平。

今天,好容易有機會,孫子犯了大錯,可以做個把柄,說道說道,卻被兒子一句話抹平。那小子非但無過,還有功了?

看剛才兒子冷眼對著魏青娘,她老人家看得都心裡“突突”的,何況外甥女個柔弱少女了。這家裡是真要變天了?難道這家以後就是李氏的天下了?自己一個孤老婆子,沒了兒子撐腰,跟媳婦還得賠小心說話,連喜歡的外甥女都要受委屈,這日子還有什麼盼頭啊?!

老太太臉色不好,就對外甥女說,“青娘啊,我身子乏了,你照顧你表哥吧。”

魏青娘正為表哥臉色不好難過,聽見有機會與表哥近身相處,就高興了,“誒,青娘一定照顧好表哥,請姨母放心。”

池瑞才不想跟她相處,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床前伺候男子,便是侍疾,也不好聽,於是他出言阻止,“表妹,你先回去,我有話跟我母親說。”

池瑞這話說得生硬,魏青孃的笑臉來不及收回,又添上尷尬。老夫人則是正欲起身,又被迫坐回去。兒子的聲音是不容拒絕的,這讓母親很不快。

魏青娘正想腆著臉留下,可是抬頭看錶哥臉色不好,眼睛直勾勾看著她,帶些責備的意思,似乎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這還怎麼賴下去?

魏青娘以往在池家橫著走,全靠姨母和表哥憐惜。如今,表哥這般態度,她立時覺得天塌了一半,又看看周圍的幾個表哥的通房丫頭都用譏笑的神色看著她,姑娘就又羞又憤,捂著臉跑了。

老夫人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臉色陰沉等著兒子說話。

池瑞對母親說,“母親,這家裡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老夫人也發作了,“你在做什麼!你這逆子!你這是忤逆不孝!你是個逆子,你兒子就有樣學樣,也忤逆不孝!遲早有你後悔的!”

池瑞一看,這輩子的老媽要炸毛,這可不能讓人聽見。他一個眼色過去,下人們就機警地魚貫而出,還貼心地掩上門。

池瑞看著下人們出去,才慢悠悠地說,“敢問母親,何為三從四德?”

老夫人皺眉,“你問這做什麼?”

池瑞微笑,“原來母親不記得了,也是,父親去世久了,母親都忘了三從四德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你你你……”老夫人指著兒子,不知說什麼好。可是,提起死去的丈夫,她竟然有些心虛,眼神也別過去,不再怒瞪著兒子。

“母親,如果父親還在,看見家裡如今的樣子,一定會痛心吧。”池瑞幽幽地說著,還嘆了口氣。自己已經是換了芯子,表妹的靠山,只剩了原身的母親。如今,正該是釜底抽薪的時候。

老夫人不作聲,也不看兒子,池瑞卻看得分明,這是理虧的表現。

為了孃家外甥女,傷了媳婦的身,壞了孫女的命,怎麼說,都是對不起夫家的。一直以來,她總跟兒子和媳婦說,“青娘自幼陪伴我身邊,如同我的親生女兒一般。”可是,她自己也知道,之所以要一遍遍地強調,那是因為,魏青娘不是她的女兒!不是池家千金!

“說到底,魏青娘是個外姓人,這些年,我們夫妻對她多有包容,也是因為她能承歡膝下,討您老人家的歡心。父親死了,您寡居多年,兒子知您寂寞,養著那魏青娘,其實如同養個貓狗一般,是您晚年的一個樂趣,兒子和媳婦也就當她是您養的一個小玩意兒罷了。可如今,為了您跟前的一個小玩意兒,要毀了這個家了!”

面對兒子的控訴,老夫人再忍不住,一拍大腿,呵斥,“你說夠了沒?!別以為把你父親抬出來,我就得被晚輩教訓了!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從剛生下來,才這麼長……”老夫人兩手比了個枕頭大小,“才這麼長,除了吃奶,什麼都不會!你生病時候,是我一宿一宿不合眼,看護著你,好容易才把你拉扯長大。你父親還去了,我們孤兒寡母度日何其艱難!你如今翅膀硬了,看為娘老了,欺負起親孃來了,你忘本!”

老夫人越說越氣,竟然號啕起來,池瑞回顧下原身的記憶,他這老孃,每次不如意,就撒潑哭嚎,兒子心軟,就依著她。

又來這一招,可惜,自己不吃她這一套。

可是有心不理吧,這老太太還哭上了癮,沒完沒了了。池瑞掏掏耳朵,真鬧心!難怪原身招架不住,一次次退讓。這魔音洗腦,效果真強。

等到老太太哭訴第二遍“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大”,池瑞就開始有樣學樣,也哭起來,哭他爹,“爹呀!你死的早啊!丟下我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若不是你早早給兒子訂下了李家這門好親事,兒子哪來的縣丞給撐腰,才保住了諾大的家業啊!我們母子早被那起子黑心的親戚給活吃了啊!”

兒子也哭起來,老夫人有點吃驚,聽見兒子說起當年靠著他岳父家才保住家業的事,她麵皮有些掛不住,哭得噎住了。但是,老夫人不想落了下風,其他的事情不行,哭還不行嗎?她還不信了,哭不過兒子?

於是,老夫人就繼續哭訴,“老頭子啊,你看看吧,兒子欺負我這個老太婆啊!你怎麼不把我帶走啊!你快來帶我走吧,我活著還有什麼盼頭啊!”

母子倆的哭聲猶如二重唱一般,此起彼伏,一個哭“老頭子”,一個哭“親爹”,只是不在一個調上,聽著不大和諧。

“啊~”池瑞把音調提高了一個八度,哭腔拿捏得穩穩的,漸漸地哭出了心得,這新學的抑揚頓挫的哭訴也是漸入佳境,“爹啊,兒子實在過得苦啊!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盼得你兒媳婦又有了,本來兒女雙全,湊一個‘好’字,如今全毀了!就為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外姓人,吃咱家的,穿咱家的,還禍害你兒媳婦和孫子啊!你親家公罵咱家忘恩負義啊!爹啊,兒子為了孃親養個小玩意兒取樂,連名聲都毀了啊!”

被兒子這番指桑罵槐,老夫人的哭聲停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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