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宣告結束。

顧白也拿來一張照片，在林鬱清眼前晃了晃，“吶，該認人了哦。”

林鬱清閉上眼睛，想要以睡覺為由，逃過每天必備的認人學習。

“昨天記得很好，我們今天再來複習一遍就好啦。”白也坐在搖椅旁，一手從脖子後面環住林鬱清，倆人臉頰緊貼著，一起看著照片。

這是白也進入的第一個劇組，也是與林鬱清合作第一部 戲時留下的一張劇組合照，那時的白也才十九歲，林鬱清也才三十五歲，風華正茂。

照片中約莫有四十多號人，第一排蹲著幾個小孩子，整齊的穿著戲服，白色的練功服，頭髮向上梳起，在頭頂紮了一個小發髻，非常可愛。

“吶，這個，記得嗎？”白也纖細的手指指著正中間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林鬱清眯著眼睛看了一會，搖了搖頭。

“是小寶啊，她都已經做母親了，你看，時間過的多快啊，那時候她才六歲呢。”

“小寶膽子小，在劇組的時候總是被你嚇哭，記得嗎？”

“小寶啊。”林鬱清訥訥的跟著重複名字。

“對。”

“這個，仔細看一看。”白也又指了一個捲髮美女。

林鬱清又搖了搖頭。

“是蘇阿姨啊，昨天她還來找你聊天呢。”

“蘇阿姨啊。”

“對，是蘇阿姨。”白也抿嘴，無奈的壞笑了一下。

“那，這個。”白也指著照片中的林鬱清，一身亮銀鎧甲，英姿颯爽，在人群之中格外出挑。

林鬱清依舊搖頭。

“嗯……劇組裡最漂亮的那個。”

林鬱清側頭想了想，“我。”

“對！”白也給她鼓了鼓掌，“這個呢？”又指著站在林鬱清身前不遠處，那時單薄又瘦弱的自己。

“你。”林鬱清想都沒想，張口就答。

白也嘴角上揚著，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雖然林鬱清可能根本不認識照片中的人是誰，也許只是因為自己每天都以這樣的順序來教她，久了就像習慣了一樣，不用想也知道，“我”之後，就是“你”了。

但是聽到她說的這麼幹脆，白也還是很開心，就像她還一直記著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一樣。

白也把照片扣下，“那，現在要考試了哦。”

“啊。”

白也側了側頭，正視著林鬱清，“我，是誰？”

林鬱清蹙了蹙眉，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嘴唇幾度開合，“是啊，你是誰呢……”

白也抿抿唇，“好好想想？”忍著上湧的哽咽。

林鬱清又看了一會，似乎是實在想不起來了，把腦袋偏向一側，透過薄紗，看著窗外依稀可見的落葉，“我想聽小白也和林阿姨的故事……”

“……好，我讀給你聽。”白也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拿起之前放下的書本，翻開一頁，一字一字，認認真真的誦讀著她們倆的故事，偶爾抬頭看向林鬱清，眼中亦是掩飾不住的濃濃愛意。

……

一頁故事讀完，白也收了聲，並沒有繼續，抬頭看了看林鬱清，瞧見她嘴角微微上揚著。

“在笑什麼？”

“林阿姨啊，喜歡小白也呢。”林鬱清神秘兮兮的說著。

“嗯？為什麼？”

“想白也的時候，她在笑啊……”林鬱清也跟著笑了。

“是哦，她在笑呢……”白也恍然，亦抿嘴笑著。

第2章 選人

蘇豫遠遠的張望了一下那並排而坐的一大一小倆人，瞧見林鬱清那明顯提不起勁頭的樣子，而且小寶在旁邊左顧右盼的，似乎是在找媽媽，小嘴一癟一癟的，眼看著又要哭了。

蘇豫揉著額頭，腦補著林鬱清以後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她會怎麼帶，怕是會把孩子嚇得後悔出生吧……

正偷笑著，電話響了，拿起一看，是路晴。

路晴跟她可是老同學了，二十幾年的友誼，現在正在秦川影視學院教書。

“喂，路老師，下課啦？”

“嗯，剛才打電話幹什麼？期末了，比較忙，可沒時間跟你出去鬼混啊。”

“我也忙了，新戲開拍了，誒，你那有沒有不錯的學生，推薦幾個唄，我這新人演員不好招。”

“嗯？我這都是沒畢業的學生，你敢用？”

“就要幾個半大的孩子，學生聽話，好擺弄，而且比較單純，不會把我劇組搞的烏煙瘴氣的。演技中等就可以，關鍵是態度要好，認學的，有上進心的，當然最重要的，顏值要高，那種嫩到出水，讓人一看就有心動的感覺的小姑娘給我來一打。”

路晴笑了一聲，絲毫不掩飾的鄙夷著，“什麼型別的片子？”

“emm，你知道的，百合。”

對面路晴沉默了一會，“那沒有。”

“哎，不夠意思，現在這演員難招著呢，來的那些相貌平平的我又看不上，都快愁死我了。”蘇豫對演員的要求體現在顏值上，演技可以再磨鍊，但顏值絕對不能掉線，她自己對美女也有極致的追求，兩個天仙般的女人就算只是並肩站著，都能讓她無比滿足了。

“那你也不能霍霍人家小孩啊，她們還沒走出校門就拍這樣的題材，不說以後的路會怎樣，讓她們之後在學校怎麼待？”路晴考慮的比較多，畢竟是個老師，會忍不住替學生操心。

“同性已經是大勢所趨了，沒準她們還能因為我這戲一炮而紅呢，誒我跟你說，我這次挑的本子真的不錯。”蘇豫不甘心的勸說著。

“你口中的大勢所趨，我看我們這一代人是看不到了。你也別再多說了，這事我幫不了你。”

“作為一個演員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你不幫我算了，我自己去學校挑，我就不信，有跟林鬱清合作的機會，會沒人心動？”

“誰？你說和誰？”路晴的語調突然拔高。

“林鬱……呃……”

“這事我是不會管的，我這有點忙，閒了再說吧，掛了。”

“哎喂……”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蘇豫懊惱的敲了敲腦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路晴跟林鬱清的關係本就有點惡劣，這樣一說，她肯定更不會幫自己的忙了，還得親自去學校走一趟。

“王瓊。”蘇豫招招手，把自己的助理叫來。

“下午你跟副導盯著點，我去趟秦川影院，給她挑媳婦兒去。”蘇豫最頭疼拍小孩子的戲了，所以這戲前半段女主們童年時期的部分直接甩給了副導負責，她要抓緊時間物色幾個合適的女主。

“噗……好的。”挑媳婦兒，這要讓林鬱清聽見還不得炸毛啊？

“誒對了，看著點那老傢伙，讓她收著點，別又把人家嚇哭了。”

“我估計她也不敢了，你看看，讓她哄孩子，跟要她命似的，都